我只覺得臉燒熱的厲害,聲音也有些發(fā)緊,“什麼……意思?”
凌天賜貼著我的耳畔發(fā)出一陣輕笑聲,“是不是心裡燒著一團(tuán)火?”
我被他一下子戳中了心思,有些窘迫,“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輕咳一聲,嘴角邪肆的笑容弧度越發(fā)深邃了幾許,“那是哪樣?”
“我……”我心思快速轉(zhuǎn)動,想著應(yīng)該如何說才能讓他相信我不是抗拒不了他,而是真的癢,然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便箍著我的腰輕輕一個(gè)翻滾。
他的動作很輕,而且身體微微躬起,避開了我的肚子。
四目相對,他目光直直的凝著我的眼睛,我被他那樣看著,竟是舌頭打結(ji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樣?如果不實(shí)話實(shí)說的話,我可是要試試了。”
我頭皮發(fā)麻,“試……試什麼?”
他眉頭微擰,手一點(diǎn)點(diǎn)向下,聲音邪魅的說道:“你說呢?”
我驚呼一聲,“不行!網(wǎng)上說了前三個(gè)月要禁止一切,我身體這麼虛弱,孩子也不穩(wěn),可能要等四個(gè)月之後。”
他凝著我,突然發(fā)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我倏然一驚,恍然意識到我竟是說了多麼葷黃的話,明明他什麼都沒說,而我竟然直指那件事。
笑過之後,他蹭了蹭我的鼻子,“睡吧。”
我的心因爲(wèi)剛剛的事情怦怦跳的厲害,他在我額上印下一吻,“你再不睡,我可動真格的了。”
我瞠了瞠目,趕緊閉上眼睛。
第二天,我收到了凌峰的短信,他給我三天時(shí)間要我勸服凌天賜搬回凌宅,他的底線就是我也可以一同搬去。
這對於我而言,堪比登珠峰,因爲(wèi)凌宅裡不僅僅只住著一個(gè)凌峰,還有凌天賜的舊情人——米可。
我不清楚凌峰究竟?fàn)?wèi)什麼一定要凌天賜搬回凌宅,這又跟凌天賜進(jìn)淩氏有多少關(guān)係,但既然他提出了要求,我就必須答應(yīng)。
我心事重重的攥著手機(jī),凌天賜已經(jīng)穿戴整齊,看到我如此,皺眉問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
見我將手機(jī)藏於身後,他陰沉著臉一把奪了過去,看過之後,他的呼吸驟沉,周身氣息也冷的駭人,“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想他知道了這件事也很好,省得我絞盡腦汁要如何跟他說。
“就是你看到的那個(gè)意思。”我聲若蚊蚋,甚至不敢跟他對視。
他一把握住我的雙肩,一瞬不瞬的凝著我,“洛燕,你去求老東西了?”
我猶豫了一會兒,點(diǎn)頭。
“你答應(yīng)了他什麼?他有沒有難爲(wèi)你?”他語氣有些急切。
我咬脣,他握著我雙肩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我只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卻也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雙手在顫抖。
我擡眸看著他,清楚的看到了他眸底深處除了憤怒之外的一抹懼怕。
他在怕什麼?
我訥訥的看著他,良久,“他同意我可以生下孩子。”
聞言,他呼吸一滯,“老東西從來不是個(gè)吃虧的主,你究竟答應(yīng)了他什麼條件?”
我自然是不能告訴他待到孩子生下,他進(jìn)入淩氏,一切步入正軌之後我就
要離開,我極力壓住胸臆間不斷翻涌的情緒,扯出一抹明麗的笑容。
“我這輩子恐怕都要這樣子跟你沒名沒分了。”
他臉色和緩了些許,隨即冷笑一聲,“我就是要娶你,老東西管不了我。”
我的心因爲(wèi)他這句話再次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我凝望著他寫滿認(rèn)真的眼眸,聲音微哽,“誰說要嫁你了。”
他臉色再次沉了幾分,牽了我的手,“戒指都戴了,孩子也生了,你不嫁我還能嫁誰?”
我不悅的橫他一眼,“世上又不僅僅只有你一個(gè)男人。”
他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臉色更是浮上濃重的怒色,氣氛驟然降到冰點(diǎn)。
他捏著我的下巴,“洛燕,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如果哪個(gè)男人敢碰你一下,我一定會廢了他,至於你……”
他並沒有說他將會如何對我,但是我知道,他有很重的佔(zhàn)有慾,如果我敢嫁給別的男人,只怕他不僅僅會讓我生不如死。
然而,我跟他的這段孽緣,我失身失心後,又有哪個(gè)男人能夠走入我的心?
我很用力的環(huán)住他的腰身,“凌天賜,我18歲跟了你,如果要糾纏一輩子,你會不會膩了我?”
他周身的寒意瞬間散去了不少,“不會。”
我仰頭看著他,“你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我不信。”
他嘆了口氣,“你愛信不信,老子說不會就不會。”
我好笑的看著他,“還要不要一起去買菜了?”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去。”
我挑了下眉尾,“你這樣的公子哥,真的要陪著我一同去買菜?”
他繃著嘴角,“洛燕,你特麼的不信我?”
我努了努嘴,“沒有不信。”
我們一同去了超市,這一路上我都沒有開口跟他說搬回凌宅的事情,他既然知道了這件事,那麼索性我就先交給他處理。
我說晚上要做牛排,我們吃西餐,他很是訝異,不過還是點(diǎn)頭同意,一起挑了牛排等食材後,付款離開。
上車前,我的膝蓋傳來一陣刺痛,我顰眉,臉色微白,彎身揉了揉膝蓋。
他擔(dān)憂的看著我,“你怎麼了?”
我衝他彎了彎脣,“沒什麼,不過說不定今晚或是明天會下雪。”
“你怎麼知道的?”他一臉狐疑的看著我,然後又?jǐn)E頭看了看天,適逢天空飄來一朵陰雲(yún),可很快便隨風(fēng)飄走,天空依舊明麗。
我笑笑,自從那天跪在院子裡請求凌峰將凌天賜從拘留所里弄出來後,我這雙膝蓋便落了病根,一旦遇到壞天氣,便會刺痛不已。
他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如果明天起牀時(shí)看不到雪,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我笑笑,“那如果下雪了呢?”
他衝我挑了下眉,“我答應(yīng)你一件事。”
我凝眉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正想開口,他再次繃著嘴角說道:“搬回凌宅那件事就免了。”
我看他一眼,沒說話。
回到公寓後,我在廚房忙碌著,而他卻窩在主臥打電話,我想他應(yīng)該是在跟凌峰通電話,原本就語氣冰冷,到了最後竟是咒罵了起來。
我很是擔(dān)憂的敲了敲門進(jìn)去,看到他黑沉沉的一張臉,勸道:“索性就搬回去吧。”
他眉頭幾乎擰成一團(tuán),五官也因爲(wèi)憤怒而微有些扭曲,“你知道我爲(wèi)什麼不想搬回去嗎?”
我搖頭。
“老東西經(jīng)常出爾反爾,他說同意你生下孩子,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爲(wèi)了孩子讓你單獨(dú)住在外面,我又不放心,而且……”他煩躁的吐出一口氣,“最重要的就是米可也在凌宅。”
我的心突然涌上一股澀意,可是他必須搬回凌宅,我極力扯出一抹笑,“我自己可以好好照顧自己,至於米可,我相信你。”
縱然米可跟他之前有過一段,可現(xiàn)在米可已經(jīng)是凌峰的妻子,就算米可主動貼上來,如此驕傲的凌天賜也必然不會要。
而且那天晚上,米可幫我勸著凌峰,足見她並不是什麼蛇蠍心腸的女人。
凌天賜凝眉看了我一會兒,對我說道:“過來讓我抱會兒。”
我拿著鍋鏟走過去,他抱著我,並且將下巴抵在了我的頸窩,他的呼吸有些亂,有些沉,足見他的心裡還憋著一團(tuán)怒火。
我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只任由他抱著。
許久後,他深吸了口氣,沉著一張臉道:“你怎麼也不知道好好安慰我一下?”
我愣了愣,“我怎麼安慰?”
他們父子之間矛盾如此之深,我心裡也並不想凌天賜搬回去,可這是條件,如果我沒有按著凌峰說的去做,下場用膝蓋都能想出來,不會好。
凌天賜繃著嘴角說道:“不會用說的,那就用做的。”
我大腦有一瞬空白,他的兩片脣卻已經(jīng)貼了上來。
一吻結(jié)束,他擦去我脣上沾著的瑩潤水漬,“這也算是一種安慰。”
我訥訥的看著他,突然他吸了吸鼻子,“什麼東西糊了?”
我驚呼一聲,這纔想起鍋裡還煎著牛排,匆匆開門去了廚房關(guān)了煤氣,他隨後跟了過來。
我看著黑黑的牛排,很是惋惜,“你說怎麼辦?”
他自身後環(huán)住我,“最多晚上不吃牛排。”
“那吃什麼?所有的食材都是爲(wèi)了做牛排準(zhǔn)備的。”我嗔怪的橫了他一眼。
他貼著我的耳畔說道:“要不你實(shí)在覺得可惜,不介意你從我腿上割下三兩肉!”
我嘴角抽了抽,用手肘輕輕捅了他一下,“懶得理你。”
他發(fā)出一陣輕笑聲回到了主臥。
收拾好了一切,我琢磨著用剩下的食材能做點(diǎn)兒什麼時(shí),門鈴響起。
我疑惑的皺了下眉,走到門口,通過門鏡向外望去。
送餐員保持著職業(yè)化的微笑,“請問這裡是凌先生的家嗎?”
凌天賜聞聲出來,見我傻愣愣的,便道:“估計(jì)送牛排來了。”
聽他如此說,我開了門,送餐員將牛排遞給我,“請簽收一下。”
我看著桌子上的牛排,衝凌天賜努了努嘴,“真有你的。”
他衝我挑了下眉,“那是當(dāng)然了,因爲(wèi)我牛排煎糊了,自然是要賠的了。”
正在我們享用牛排的時(shí)候,外面飄起了雪花,他訝然,“沒想到你說的還挺準(zhǔn),真的下起了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