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跟我說帝都那個合作商昨晚打過來電話,讓鮑比今天一早去帝都重新籤合同,否則,他們就要取消合同,並且不怕FT提出起訴。
聞言,我心裡咯噔一下。
對方不怕FT提出起訴,這件事看樣子還真的挺棘手,畢竟如果產(chǎn)品無法分銷出去,那麼受到損失的還是FT。
將陽陽交給惠嫂照顧,我直接去了FT。
鮑比正在準備去帝都的資料,看到我進來,愣了下。
我簡單瞭解了一下這個帝都合作商的背景資料,拿過鮑比手中的資料,就要自告奮勇的去帝都。
鮑比眉頭一擰,“你這樣去了,不用跟他說一下嗎?還有陽陽怎麼辦?”
此刻我只擔心FT會有麻煩,畢竟威爾斯·楚這麼信任我,總不能將事情弄得一塌糊塗。
“沒事,昨晚我跟他說了,他也同意了,我們走吧?!毖粤T,我讓小李再加一張飛機票,直接去了機場。
“你沒帶換洗的衣物。”鮑比很細心的說道。
我從資料中擡首,“到了帝都再買好了?!?
在商場中,一分一秒就可以決定成敗,現(xiàn)在對方可以如此有恃無恐,我覺得這裡邊肯定還有什麼是我們所不瞭解的隱情,所謂夜長夢多,還是應該趁早。
臨上飛機之前,我給凌天賜發(fā)了條微信後,直接關(guān)機。之所以不打電話,就是怕聽他憤怒的嘮叨聲。
終於下了飛機,我們直奔對方公司。
還沒有進去,便被秘書攔住,這個所謂的馬國平馬總竟然去打高爾夫了。
與鮑比相視一眼,我面色轉(zhuǎn)冷,“馬上給他打電話,半個小時之後,他如果再不回來,所有的後果一律他來承擔。”
我是根本就不相信馬國平去打高爾夫了,或許他此刻正在辦公室,之所以拒而不見不過就是爲了要吊著我們。
這老一套或許對鮑比這個西方人好用,但是對我,未必好用。
秘書看了我們一眼,打了電話,“馬總不接。”
我笑笑,扯開嗓子在秘書室外大聲喊道:“馬總,我們帶著最大的誠意飛到這裡來想要當面解決問題,如果你這麼拿捏著,就太不地道了。
FT怎麼也算是大企業(yè),你能爭取到FT的合作商,應該感到榮幸,如果你覺得讓我們起訴,就可以逼的我們降低你們的進貨價以及風險值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合作商,你覺得以你在帝都的勢力,除了你馬總,再不敢有第二家敢跟FT合作,那麼就大錯特錯了。
FT要找的是東北地區(qū)合作商,帝都不行,我們還可以往東,往北,是繼續(xù)合作還是怎麼,你自己考慮。
如果半個小時之後,你沒有任何消息的話,那麼我們就要北上去簽訂新的合同,而你,很快就將收到法院的傳票?!?
喊完了,小李衝我豎起了大拇指,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中文學習,有些話鮑比還是能夠聽明白的,他讚賞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衝他們彎了彎脣,又對秘書說道:“如果馬總回來了,給我們電話吧?!闭f完,遞上我的名片。
之
後,我們?nèi)チ藢γ娴目Х葟d。
鮑比不解,我跟他說這都是東方人做生意的一些小手段,他如果要繼續(xù)負責大陸地區(qū)分公司,那麼就一定要試著習慣東方人做生意的手段和方式。
這些東西,早在幾年前在我爸那裡見識過了,所以稱之爲商場套路也不爲過。
他聽的似懂非懂,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他眉間浮上一抹喜色,可看了後,卻是皺緊眉頭看著我,“是凌天賜。”
我蹙眉想了想,實在是不想在跟馬國平談之前鬧一肚子氣,“先拉黑好了。”
他有些猶豫,我一把奪過手機將凌天賜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約莫半小時之後,我的手機響起,馬國平的秘書讓我們現(xiàn)在去會議室。
我冷笑了一聲,告訴她我們現(xiàn)在在他們公司對面的咖啡廳,這裡環(huán)境也不錯,很適合談公事,如果馬國平願意的話,可以來這裡。
未及秘書再說話,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鮑比對此很是不解,“心慈,難道這又是東方人做生意的手段?”
我笑笑,這時候手機再度響起,是一個陌生號,我以爲會是馬國平,怎料電話剛接通,凌天賜憤怒的吼聲便傳入了我的耳中,刺痛了耳膜。
我將電話稍稍移開,看了眼鮑比二人,拿著電話去了外面。
先是跟他解釋了一下這件事很棘手,然後告訴他我很快就能回去,有什麼等我回去以後再跟他解釋,見他還不依不饒的,我只能哄著他,有什麼回去以後任由他處罰。
他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那個馬國平到底是什麼貨色?”
我揉了揉額角,“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麼貨色,總要解決問題?!?
實在是不想再聽他嘮叨,直接掛斷了手機。
這時候我看到從對面走出來一個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皺了下眉,快速回了咖啡店。
如我所料,這個中年男人正是馬國平。
他一雙吊眼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與他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每一句話都說的很是微妙,如果聽的不是很仔細,或者是思路轉(zhuǎn)的慢的話,很容易被他帶到溝裡去。
待所有問題都談論清楚了,我關(guān)掉了電話的錄音功能,“馬總,具體的我們再討論一下,是否繼續(xù)照合同執(zhí)行,還是北上,今天傍晚之前會再次電話聯(lián)繫您的。”
馬國平眼睛瞇了一下,“楚小姐,你這樣似乎有點兒不太地道啊。”
我彎了彎脣,“馬總拒而不見,說自己去打高爾夫了,這就地道嗎?對了,雖說大家是合作關(guān)係,可是怎麼也算是相識一場,馬總?cè)绻惺颤N想法可以提出來,如果是我們可以接受的,我們會盡一切滿足你的要求,但是這樣子不地道的手段,呵呵……”
話說一半留一半,終究以後還是合作的關(guān)係,沒有必要鬧得太僵。
馬國平瞇著一雙吊眼看了我一會兒,“那我就等著楚小姐的電話了,希望楚小姐不要讓我等的太久?!?
我微微一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去了酒店後,鮑比讓小李去給我買換洗的衣裳,見我臉色不太好,鮑比
問我昨天他離開後是不是跟凌天賜鬧了什麼彆扭。
我衝他笑笑,“沒什麼,只是宋先生要走了?!?
我與宋先生以及凌天賜之間的事情,鮑比一清二楚。原本在異國他鄉(xiāng)不想提及這些心酸的往事,但是我還是跟鮑比分享了我的心情。
鮑比愣了下,“他的公司發(fā)展的很好,爲什麼突然要走?”
我聳了聳肩,“他說南方發(fā)展比較好,所以想要把工作重點移到南方?!?
鮑比眉頭皺的更深,“不對啊,最近南方發(fā)展還不如北方呢,爲什麼突然要搬到南方?”
我訝然,“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鮑比凝眉想了想,“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覺得南方發(fā)展真的不如北方好?!?
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因爲最近遠離商場,所以我也不清楚鮑比的感覺究竟對不對,但是昨天宋先生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我以爲他應該也是不捨得分離的,但是現(xiàn)在想想,宋先生並不是一個衝動,盲目的人,難道說這裡邊有什麼隱情?
正思索著,小李敲門進來,幫我買了睡衣,還有幾件換洗衣物。
還沒有到傍晚時分,馬國平便讓秘書打來了三通電話。
第一通,他要盡地主之誼請我們吃一頓飯,被我們拒絕了。
第二通,他問我們現(xiàn)在在哪裡,他已經(jīng)訂了酒店,我告訴他的秘書,我們現(xiàn)在訂了一間小時房,有了結(jié)果會通知他的。
第三通,他有些話想當面再解釋一下。
第三通電話後,我報上了之前讓小李打聽好的一家飯店名稱,要宴請馬國平。
鮑比已經(jīng)懵了,我只是告訴他,這件事馬國平已經(jīng)怕了。
聽說我要宴請馬國平,馬國平馬上親自打來電話,又是一番客套話之後,我佯裝拗不過他的熱情,答應這頓飯他請。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讓小李去那家飯店訂位子,被馬國平鬧心鬧了這麼久,他也應該跟我們鄭重的賠禮道歉了。
到了地方,我皺了下眉,包間裡並不是只有馬國平一個人,而是還有不少當?shù)氐母R國平差不多的商人。
馬國平對我介紹,這些是他下一級的分銷商,聽說FT派了人過來,便都想見見。
我心裡冷笑一聲,馬國平這就是在告訴我,他的實力那可是很強大的,跟他繼續(xù)合作的話,雙方都能夠共贏。
我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坐下來,“馬總還真的是費心了?!?
我可以肯定這裡邊坐著的人中,一定有一部分也不願意讓馬國平在中間撈一筆,所以跟這些人打好關(guān)係,也可以有利於東北地區(qū)的發(fā)展。
馬國平親自給我們斟酒,一杯酒下肚後,馬國平稱他剛剛已經(jīng)跟這些分銷商說了,他們願意繼續(xù)按照之前的合同,言外之意就是還想要繼續(xù)合作下去。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別的合作商,我自然也就借梯下臺。
馬國平長吁了口氣,酒敬的也越來越頻繁。
小李有意幫我擋酒,但是被馬國平一眼給橫了過去。
我笑笑,酒桌文化,酒桌生意,這酒今天看樣子是不會少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