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賜一邊幫我解開繩子,一邊搖了下頭,“一會兒我會讓刀疤再派人在附近搜一下。”
我心裡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隱隱的覺得好像要有什麼大事情發(fā)生。
“我們回去吧?!绷杼熨n環(huán)上我的肩,溫聲說道。
我試著向前邁步,可是雙腿虛軟,他看了我一眼,直接將我抱起,大步向山下走去。
上車後,他見我不說話,皺眉,“嚇傻了?”
我搖頭,“我現(xiàn)在想要見陽陽?!?
他愣了下,“陽陽有老東西的人看著,不會有事情?!?
我心裡的不安愈發(fā)濃重,“你當初也說那家酒店是用刀疤的名字登記的,可是米可不還是找到了我嗎?”
看今天米可的樣子,她已經(jīng)徹底瘋了,我真的很怕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凌天賜凝眉沉吟了一會兒,“明天抽個時間我會把陽陽抱過來。”
我握住他的手,“我說的是現(xiàn)在,我等不到明天?!?
他深深看了我一會兒,“好吧。”
車子一路行駛的很快,但是當我們過去的時候,房門大敞開,負責照顧陽陽的保姆倒在地上,而陽陽卻不在房間裡。
我愣了下,感覺呼吸都要停止了。
凌天賜將保姆弄醒,當保姆看到我的時候,怔了怔,隨即對凌天賜道:“少爺,就是她把小少爺抱走的。”
我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米可怎麼能對一個孩子下手!
凌天賜眉頭深鎖,對我說道:“會沒事的?!?
我揪著他的衣襟,泣不成聲,“怎麼可能會沒事?米可就是個瘋子,而陽陽還那麼小!”
凌天賜輕輕的拍著我的背,“現(xiàn)在先弄清楚她到底在哪兒,你著急也沒用?!?
我胡亂的擦掉眼淚,“對,快找找看?!?
他打開了手機屏幕,我看到地圖上有一個小紅點,“她在那裡!是哪兒?”
他將地圖放大,臉色不佳。
我心裡突跳了一下,“到底怎麼了?”
“地圖上顯示她還在剛剛的倉庫附近?!?
我瞠了瞠目,“怎麼可能?”
這裡距離倉庫那麼遠,米可才只是剛剛抱走了陽陽,怎麼可能又出現(xiàn)在那裡。
凌天賜給刀疤打了通電話,告訴他一個大致的位置,很快刀疤又打來了電話,說是找到了。
我一直焦躁不安,聽到“找到了”這三個字的時候,心突然一鬆,搶過凌天賜的手機便問道:“陽陽好不好?”
刀疤愣了愣,“是那個水晶吊墜。”
我的心再度沉了下去,原來凌天賜讓刀疤找的是那個。
眼眶越來越酸,我心裡的怒火也越燃越旺,我瞪著一雙眼睛揪著凌天賜的衣領(lǐng),“你還是陽陽的爸爸嗎?陽陽都丟了,你竟然還有心思讓刀疤去找那個吊墜!”
凌天賜任由我嘶吼,捶打,叫罵,直到我筋疲力竭的時候,他將我擁入懷中,“你冷靜一點兒,行不行?”
我泣不成聲,從一開始我就不應(yīng)該聽從凌峰的安排去國外,身份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我當時到底爲什麼就答應(yīng)了。
如果當時我沒有答應(yīng),那麼現(xiàn)在是我陪在陽陽身
邊,米可就不會有機可趁。
凌天賜握著我的雙肩,“米可既然抱走陽陽,就一定會先聯(lián)繫我們,而且這件事我已經(jīng)告訴了老東西,老東西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訥訥的看著他,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擔心。
凌峰怒氣衝衝的來到了這裡,看到我的時候,目光沉的好像可以將我溺斃。
“天賜,你先出去?!绷璺宄谅曊f道。
凌天賜將我更緊的圈在懷中,“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我的面兒說?”
凌峰目光沉冷的看向我,“如果你沒有貿(mào)然出現(xiàn),現(xiàn)在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面。”
我雙手交疊捂住嘴巴,感覺肺腑間的氣息越來越稀薄。
這一切真的是我引起的嗎?
可是,當我在異國他鄉(xiāng)聽說凌天賜陷入危難之中的時候,我真的做不到無視。
“凌董……”我聲音哽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天賜擰眉看向老東西,“洛燕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你爲什麼還要指責她?”
凌峰眼睛瞇了一下,“她不再是洛燕,剛剛抱走陽陽的纔是洛燕。”
凌天賜死死瞪著凌峰,“老東西,我懶得跟你吵,這件事如果你除了指責洛燕,那麼我自己來。”
凌峰擡手甩了凌天賜一巴掌,“你給我聽好了,洛燕是剛剛抱走陽陽的那個人,她現(xiàn)在什麼都不是?!?
我知道凌峰指的是什麼,當初我們約定好的,如今是我提前回來,將這一切鬧成了這種局面。
我看向凌天賜,“你先出去?!?
凌天賜一臉擔憂,“沒必要什麼都聽老東西的?!?
我深吸了口氣,“他畢竟是你爸,不會害你。”
“可我擔心他會害你!”
我凝著他那雙充滿了擔憂的眸子,抿了下脣,“你爸不會?!?
並非我信任凌峰,而是因爲凌峰所作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後,他曾經(jīng)說過毀了我就等於毀了凌天賜,所以他一定還會給我機會,而我也隱約可以猜到,這一次會是他給我的最後一個機會。
房間裡只剩下我跟凌峰兩個人。
凌峰瞇著眼睛看著我,“威爾斯·楚告訴你天賜出事的時候,你對天賜的關(guān)心程度讓我很滿意。”
我聽的一頭霧水,他剛剛還對我充滿了指責,這回怎麼又這樣說,凌峰到底什麼意思?
我擡眸看著他,“您什麼意思?”
凌峰只是意味不明的勾了一下嘴角,“很快你就會知道?!?
我的心高高懸起,“凌董,請您告訴我?!?
凌峰臉色一點點的變得嚴肅起來,“解決掉所有事情後,你回去努力完成學業(yè)。三年後,我希望你以楚心慈的身份重新出現(xiàn)在天賜的面前,這是你最後的一個機會,如果你還是如此衝動的就回來,那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配不上天賜?!?
我覺得要麼就是他說的是天書,要麼就是我太笨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總之他這番話我完全聽不懂。
“凌董,我不是很懂?!蔽衣暼粑抿傅恼f道。
“沒事的時候,你自己好好想想,會明白的。”他說完,起身。
我看
著他的身影,只覺得他與剛剛進門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明明剛剛那般氣怒,擔憂,可是此刻他看上去眸色平靜,連擔憂都好似徹底消失不見。
他擡手看了眼時間,“不出三天,會有消息的?!?
言罷,他擡步離開。
凌天賜進來的時候見我僵站在原地,有些緊張的問我凌峰究竟跟我說了些什麼。
我只把凌峰最後的那句話說給他聽,聞言,他蹙眉,“老東西這次究竟在玩什麼?丟的可是他的親孫子,竟然可以等三天?!?
我勉強扯了扯脣,現(xiàn)在除了等也只有等了。
當他將吊墜重新幫我戴上時,我嫌惡的解開。
凌天賜皺眉,“這東西原本就是你的?!?
我想著之前被米可戴過,便覺得渾身不舒服,“不要。”
他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要,可是這幾天你必須戴著。”
我不解的看著他,“理由?!?
“這裡有一個定位儀?!彼麑⑹謾C拿了出來,點開地圖,當我看到地圖上的那個小紅點兒時,完全驚住。
所以,之前他可以一次次準確找到我,就是因爲這個吊墜裡的定位儀?
那麼之前呢,是通過手機定位軟件?
我把玩著那個吊墜,“凌天賜,你竟然瞞了我這麼久。”
他衝我笑笑,“沒辦法,誰讓你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從我身邊逃離,而且還是一個招惹麻煩的女人,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
我不再嫌惡這個吊墜,只是很用力的握在手裡。
天一點點亮了起來,米可還沒有聯(lián)繫我們。
我也想過要報警,但是凌峰不同意,我真的弄不清楚凌峰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隨著時間的一點點流逝,我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焦躁。
刀疤他們依舊沒有米可的消息,米可帶著陽陽就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凌天賜的手機響起。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忙抓起手機。
是米可!
凌天賜拍了下我的肩,電話接通。
米可讓我們兩個人去淩氏的頂樓平臺,半個小時趕不過去,她就會將陽陽從頂樓平臺上丟下去。
我呼吸一凝。
凌天賜一雙眸子宛若淬火,“米可,你最好不要做傻事?!?
米可輕笑一聲,“我知道你不喜歡被威脅,我也沒有想要威脅你,這上邊風挺大的,你要不要聽聽?”
呼呼的聲音順著聽筒傳過來,隱約還有孩子的哭聲,我的一顆心緊緊揪在一起,“米可,不要傷害陽陽!”
米可笑得有些淒厲,“洛燕,這件事本就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如果你想要陽陽,半個小時之內(nèi),跟天賜來淩氏!”
“喂!”聽著嘟嘟的聲音,我只覺得一陣眩暈襲來。
凌天賜安慰了我?guī)拙洌覀儽汩_車去了淩氏。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本就願意捉弄我,竟然在今天交警查酒駕。
前邊堵的厲害,我看了眼時間,“不如我先下車,等一會兒你再追我?!?
他有些不放心,我又說道:“沒事,只要到了前邊,就可以打到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