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歲月,恍如一夢。
陸機望著窗外離去的陸曉,心中五味雜陳,萬年之久,聽風看雨,也不過雨落風停的瞬間,時間積下的累世記憶卻難以磨滅,那一世的親情,這一世的牽絆,若不是習慣了長久的孤獨,陸機還願意如往昔一樣,自己的屋子旁邊是姐姐的房間,隔著屋子相互呼喚,他記得姐姐膽子非常小,他總是在姐姐身邊守著姐姐睡著了,悄悄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陸曉如今即便在黑夜中也能從容面對,多大的磨難將一個弱小的女子鍛鍊成一個百鍊成鋼的巨人,穿越過深不可測的黑洞,飛過空曠無垠的星空之路,面對宇宙星際間的風起雲涌,跨過驚天駭宇的天河,席捲天地的波濤是否曾打溼過她那脆弱的心靈?
柔弱無力的女人,剛強無摧的宇宙戰士,哪一個纔是真正的陸曉?
“姐姐,你所在的星球中一樣有著溫情麼?”陸機久久不能收回眼神,有一瞬間,他的喉嚨哽咽了一下,他想張開口叫住正在離去的陸曉,他想叫:“姐姐,這就是你的家,你不用走的?!?
這句話,始終沒有開口,時間改變的不僅僅是面容,夢裡不知身是客,一覺已是萬年身。
“進來吧。”陸機開口道。
門外人有些意外,他慢慢地走了進來。
“你怎麼了?”杜亮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沒什麼,你倒是來得快?”陸機冷冷地說。
“今時今日,我才曉得你不是姜大衛,原來你是地球上陸戰隊的最高指揮官,也是最年輕的指揮官陸機將軍,我真是太意外了。”杜亮的那兩隻眼睛閃著不同的光,陸機最討厭杜亮的那雙眼睛,彷彿一臺攝像機一樣,將這裡的一切記錄下來,他知道杜亮有這個功能。
“噢,不要這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陸機了。你不必這樣緊張。”杜亮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見桌子上有紅色的飲料,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杜亮起身上前仔細嗅了嗅說:“真是沒想到,我和你或許都是一場實驗?!?
“假如2600萬年算一個生命輪迴的話,那麼應該是一個整數纔對,我想我們和3600年算一年的人扯不上什麼關係,有沒有我們這裡2600年,那裡纔是一年的星球?整除是最便於記憶和記算的?!倍帕练畔履潜疲憴C。
“那對於那個星球的人來說是一萬年?!标憴C輕輕地說。
“對啊,一萬年,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嘛?!倍帕列χ粗憴C。
“龜這種動物,據說會龜息大法,吞吐之氣便能生活的長長久久的?!倍帕劣盅a充了一句。
“如果,我們能達到永生,又怎樣?”陸機不解的問。
“或許,他們就在我們周圍?!倍帕凛p輕地點了點桌子。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最能接近陸機的不是別人,正是莫小小。”杜亮在桌子上寫了小小兩個字。
“爲什麼不呢,他在與我們一起成長。”杜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