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武一人坐在案前,臉色難看極了,成宇在旁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從未見過赫連武這番模樣,即便是上陣殺敵的他也不如今日這般的恐怖。
正當成宇想著說什麼,赫連武一股腦的站起來出門,成宇連忙跟上,他朝著昭陽閣的方向去了,卻只是來到門前,一條腿踏進去又遲疑了,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他轉身要走之際聽見了秦渡的聲音。
“王爺?!鼻囟赏χ鶄€月的肚子,五天時間過去,她把赫連武給盼來了,可他站在門前,雙目含著複雜的神色,想起當初自己是如何娶了秦渡,一切看起來像是偶然,可父女製造了假身份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兩人都沉默了半響,若不是扶桑細作潛入上京這事兒,赫連武或許不會在意秦渡的這個假身份。
“王爺,竟然都來了,就進來吧?!鼻囟傻馈?
“不必了?!焙者B武沉吟半響,終還是走了,秦渡知道從此兩人的心裡終究是有了隔閡。眼看赫連武走遠,秦渡卻下意識的追了出去,質問:“王爺,你終究還是不相信我?”
赫連武頓了頓,此時他本不想糾纏這個問題,可她卻問了猛然轉身咬牙切齒:“當初,你父親救了我一命,我答應他娶你爲妻,這一點我認了,我赫連武說到做到,阿渡,我不在乎你的出身,我在乎的是大晉的安危,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秦渡心裡一沉,她無法給予解釋,只能咬了咬下脣,垂眸啞著聲音:“對不起,我給你不了任何解釋,我是撒了慌,我們是騙了你,王爺請你責罰吧。”說著秦渡就這樣挺著大肚跪了下去。
赫連武臉上煞白,雙手攥起拳頭,眼眶泛紅,整個人氣的瑟瑟發抖,頓時拔出了成宇手上的佩劍抵在秦渡的喉嚨,在場的人嚇得紛紛跪地求饒。
“王爺饒命,請看在王妃肚子還懷著王爺的骨肉份上,請王爺手下留情?!被◢柜R上跪地求情,成宇被嚇的愣在原地。
“你爲什麼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只要你說出口,我便信了你。”赫連武懇求:“阿渡,你說啊,你們到底是誰,爲何要製造假身份,爲何你們父女所有情況連我都查不出來?”
“王爺,阿渡確實沒什麼可解釋的。”秦渡雙眸放空的扯著嘴皮,花嵐跪在一旁心疼的看秦渡,連忙磕了幾個頭:“王爺,王妃是因爲有孕在身情緒不穩纔會這樣,求王爺別生氣責備王妃?!?
“王爺,王爺,請三思啊?!鄙蚰飦淼秸殃栭w,卻看見這驚心動魄的一面,手上捧著的鉢“嘭”的一聲在地上摔得個稀巴爛。抖著聲音求饒:“我的爺啊,有什麼事好好說,王妃現在可是身懷六甲啊?!?
這左一個右一個跪地求饒,赫連武心煩意亂的把佩劍往地面上扔,無奈又憤怒,最終不得不撂下一句:“成宇,讓人盯緊點昭陽閣?!?
夜裡,秦渡盯著花嵐端來的安胎藥,這藥跟上次一樣,充滿了異樣的味道,秦渡陷入了沉思,爲何三番四次的要毒害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
“我不想喝,倒了吧。”秦渡淡淡道。
“可是王妃,這藥你就沒有喝過一次?!被◢箘裾f:“可是要爲肚子的孩子著想啊。”
秦渡神色落寞,失去以往的天真爛漫,變得鬱鬱寡歡。她苦笑:“我的孩子肯定很健壯,不需要這些東西?!睙o奈之下花嵐只能把湯藥又端走。
自上一次後赫連武一個多月以來他都未曾在昭陽閣露臉,秦渡心裡認爲夫妻倆人的緣分怕是已到了盡頭。某日,沈娘來到昭陽閣告訴秦渡她家中侄子出了事要告假,秦渡允了。
沈娘走後,這恆王府便陷入了風雲變幻之中,赫連武在營中回來,可他剛剛踏入秦林軒便看見花嵐跪在了院裡匍匐在地。
“花嵐你怎麼跪在這兒,有什麼事?”成宇上前問道。
花嵐渾身哆嗦擡頭,掀起袖子,雙手間全是燙傷,觸目驚心。
“你的手怎麼了?爲何會這樣?”
“是...是王妃?!被◢孤曇艏毴粑孟?,始終垂著腦袋。
“王妃?你說手上的傷是王妃造成的?”
“嗯,王妃她經常辱罵下人,還威脅我們不要說出去,不然會把我們打死,我受不了請王爺爲我們這些下人做主?!?
成宇瞧不見花嵐的神色,她邊啜泣邊說,始終低著腦袋,這聲音顫顫巍巍,一聽便是害怕過度。
赫連武聽見了,神色驟變。跪在原地的花嵐止不住哭泣,良心受著責備,不停的喊:“王妃,地不起,對不起?!彼蝗擞眉胰松鐾{利用自身來污衊秦渡。她深知王妃的好,可家人的命更重要。
秦渡被喊來對峙,眼瞧著花嵐跪在地上就是不敢看秦渡一眼,赫連武坐在主位上,他冷漠的眼神瞥過來,秦渡的心涼了半截,她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解釋都沒有用。最終秦渡被軟禁在了昭陽閣。
“只有這些東西了,王妃將就著吃吧。”小丫頭目中無人,端來已經涼透飯菜,此時的秦渡那裡還是以前的秦渡。
“花嵐怎麼樣了?”她瞧了眼那小丫頭,花嵐不在了她是新來伺候秦渡的,可小丫頭知道秦渡被王爺嫌棄,對如今被軟禁的秦渡不屑一顧。
“王妃還是照顧好自己吧?;◢菇憬阋呀洸辉谕醺??!毙⊙绢^翻了個白眼便走了。
她知道花嵐之所以忽然咬自己一口這事情有蹊蹺,當天她眼神飄忽這是心虛的表現,但她沒有多想也沒有探究她爲何要這樣做,畢竟目前她最重要的便是把肚子裡的孩子平安生下來。
而直至生產前她只見過赫連武一次,兩人再見似乎隔了大半輩子,他獨自一人前來,就連成宇也沒有跟在他身邊。赫連武本打算孩子一出生就解除對她的軟禁,可沒過多久他便接到了出征的詔書,而這一戰幾乎要他半條命折了他所有的兄弟。
“王爺會親眼看著孩子出生嗎?”赫連武離開昭陽閣前輕度問道,“我希望生產的時候,王爺可以在身邊?!?
“我會”他冷聲道
“……”
夏日炎炎,流金鑠石,李璟蕓假意來昭陽閣探望,秦渡卻無緣無故的摔了一跤導致早產,她知道自己即將要生產便讓人去告訴赫連武,而此時的赫連武已經帶兵出征,李璟蕓便告訴她赫連武不願回來,只要她把孩子生下,便會去母留子。
“不可能,王爺答應過我的,他會在我身邊等待孩子出生?!标囃匆槐橐槐椋囟晌罩瞽Z蕓的袖子死活不願相信所謂的去母留子。
“姐姐,我已經讓人去喊了,王爺就是不願意回來?!崩瞽Z蕓聲淚俱下。
直至孩子出生,秦渡終於死心,原來他的目的是娶母留子,原來他早已經厭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