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笑得個人仰馬翻,小桓兒咬著個雞腿,圓溜溜的眼珠子盯著他那個狂笑不止的外公,然後又看看一臉淡定的母親,嚥下去一口雞腿才奶聲奶氣的問道:“外公到底笑什麼?”
木舟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抱起他的小外孫說:“哎呀,小傢伙,我活了那麼大歲數(shù)了,還頭一次聽到這種要求,你說外公能不笑嗎?”
“爹爹,你還能笑得出來啊,現(xiàn)在禁軍都把整個王府堵得死死,要是不想出個辦法糊弄他,怕是馬上就把王府給滅了。”秦渡嘆氣,怪自己那天沒有先把他給趕走。
“別擔心啊,想要做回男人,重新給他接回去不就行了。”木舟說得輕鬆。
只是秦渡一想到那畫面便滿臉羞紅,惱羞成怒:“哎呀爹爹,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幫他做,我下不去手。”
“你下不去手,我下得去手啊,在我們這做大夫的眼裡,哪裡有男女之分,不管眼前的是什麼,都只是一副軀體而已。”木舟把逗弄了幾下桓兒,爺孫倆笑得嘻嘻哈哈。
“爹爹,按你的意思真幫他做回男人?”秦渡瞧木舟一臉的淡然,不禁問。
“他倒是想的美,王承這個人在朝廷盤踞多年手握大權,如今這皇帝只是他手上的傀儡,想要把他連根拔起需得要好好盤算。”這下子木舟便又是一副老謀深算。
“那你有什麼盤算?”秦渡問。
“我一把年紀,還盤算什麼啊,我只顧好好陪著我的好孫兒。沒想到啊,赫連家居然出了這麼個庸才。”
秦渡汗顏,眼瞧著這一老一小畫面和諧,思緒也甚是複雜。
傍晚時分,斜陽影射,整個王府被包裹成了橘黃色,這三代人在院裡圍著石桌坐著,桌面擺滿美食,他們的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都愛吃,肖肖與沈娘在一旁伺候著,心不在焉老是往外看去。
“別擔心,王府不會有事。”秦渡安慰道,順便給爹爹夾菜。
“可是,那些人把我們王府守得死死的,這...”沈娘擔憂道。
秦渡夾了一口筍往嘴裡送,嚥了幾下,漫不經(jīng)心道:“沈娘,我們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放心。”
“爹爹會把他們趕跑的。”此時小傢伙忽然說道,嘴裡還嚼著一塊肉。沈娘聽著紅了眼眶,唯有這個小傢伙還不知道他爹爹去了哪兒。
雲(yún)來客棧,小廝急急忙忙得來到重行跟前通報,“老闆,那恆王府出事兒了。”
重行正在看賬單,聽說恆王府出事立馬坐不住,取過自己的外衣就出了客棧直奔王府。
“爲何忽然禁軍都出動了?”在府門前不遠處重行觀望著,心裡想著裡面的人到底如何了?“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忽然就來禁軍被整個恆王府給圍了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邊的小廝道。
重行懸著一顆心,眉頭緊蹙,她們孤兒寡母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如何。
於是趁著夜色正濃,明月潛伏,重行一身夜行衣離開了自家,看守王府的是禁軍,他雖然沒有與禁軍交手,但也深知不能硬闖,只能來個聲東擊西。
他打算從後院進入,先隱藏在樹上等到時機,終於等到輪班,他取出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石子,朝著院前某處隱秘的狗洞射出,夜深人靜頓時引起了禁軍的注意,紛紛提起武器,由此重行便順利進入了王府。
“阿渡?”
秦渡被忽然出現(xiàn)重行嚇一跳,此時她正在書房查看一些母親當年留給父親的手札,這些東西父親一直帶在身邊,上面全都是母親抄寫下來的醫(yī)術,她擡眸瞧見身穿夜行衣的重行急忙去掩門,把他往書房裡面推埋怨道:“你怎麼來了?”
“外面是怎麼回事?怎麼全是禁軍,我擔心你們母子倆出事了?”
“我們沒事,是你們有事。”
“我有什麼事?”重行疑惑。
“要是被外頭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一定會把你活抓的。”秦渡壓低聲音,想要勸說重行離開這裡。
他也是一個死腦筋,非得要秦渡告訴他發(fā)生了什麼事兒。
秦渡幾次欲說還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臉上露出爲難之色。重行倒是急了:“阿渡,你要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麼事兒,不然我會內心不安。”
“太妃?”很快便有人來詢問,定是察覺到了有什麼動靜。
秦渡慌張的把重行往屏風裡推,叮囑其千萬不能的發(fā)出任何聲音。
“什麼事?”秦渡正了正色推門道。
“我們守在門外的弟兄說聽見有些動靜,現(xiàn)在要四處盤查一下。”來者道。
“盤查什麼,我們又不會跑。”秦渡雙手抱胸,面露不悅。王承那傢伙不知道以什麼名義說服了皇帝,讓他派禁軍過來盯著這恆王府,秦渡若是此時不拿點恆太妃的架勢來,他們就以爲這府裡定是做賊心虛。
“我們也是安全起見。”
秦渡冷哼一聲沉默不語,側著身體跟他們讓個位置,他們也算識趣,門前瞧了眼未發(fā)現(xiàn)什麼的可疑便離開了。
重行在屏風處走來,焦灼不已,“阿渡,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啊,我好替你分擔。”
秦渡拗不過,把事情一一道來。他越聽臉色越是不對,詫異的張大嘴巴,秦渡淡定的喝下一口茶:“現(xiàn)在瞭解情況了。”
“這...這...”重行一時半會想不到要說什麼,秦渡說過的話他腦中還未的消化透道:“讓他重新做回男人,這恐怕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這件事說難也不難,只是王承這個人禍亂朝政,無惡不作,我不想幫他。”
“你的意思是,你還真能做到這事兒。”重行訝然,重新打量了一番秦渡,“阿渡,你是天上來的嗎?”
秦渡正喝著茶差點兒被他這句話嗆到,忽然卻想到什麼:“重老闆你既然都來了,那我有個想法,你配合我一下可好。”
“阿渡你說,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配合你。”
秦渡自信一笑,“這件事情很簡單,我只需要你假扮太監(jiān)就好。”
重行愣怔會兒,可很快就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