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閉上眼睛把藥喝了下去,自那天回來頭痛不止還連連做夢,腦中總是有些模糊不清的畫面跑出來,有不同的聲音,各種爭吵的聲音,就好像腦中似乎要想起什麼事情,但是又想不起來。
“姑娘,王爺來了。”
赫連武身著玄色衣裳,頭戴紫晶玉冠,神色淡淡進入秦渡的寢室裡“這幾日怎麼樣,頭痛好些了嗎?”
秦渡坐在那八仙桌前,手裡端著那碗藥剩下的幾口喝下去道“老毛病了,也不知道怎麼落下的。”
“你自己就是大夫,找不出來是怎麼原因麼?”赫連武坐下,關(guān)切看著秦渡,看見了她戴在手上那個鐲子,嘴角淺笑。
秦渡忽然愣了愣,她不是不知道原因,只是不願去相信,這個頭痛凡事有點經(jīng)驗的大夫都能看出來,這是生孩子月子沒有坐好留下的後遺癥,只是爲(wèi)什麼她都想不起來自己生過孩子。
秦渡別過臉去,冷冷問“王爺來這裡是做什麼?”
“還記得淮南的雲(yún)來客棧嗎?”赫連武道“重老闆把雲(yún)來客棧開到上京來了,今日開張,我想帶你去品嚐一下。”
秦渡瞧了眼赫連武,想起李璟蕓說過的話內(nèi)心有了好些疑惑,她已猜到了半分,爲(wèi)什麼赫連武在酒館時遇見她便是那情深又痛恨,難道她與自己丟失的那兩年有關(guān)。
“王爺,你自個兒去吧,”秦渡拒接了赫連武,她沒有這個心情。
“怎麼了?雲(yún)香烤鴨你不想吃,聽說這裡的菜式跟在淮南的全都不一樣,都是爲(wèi)了符合上京人的口味而制的。”
“王爺爲(wèi)什麼非得要找我去呢,我看你的那個側(cè)妃對你一心一意的,王爺跟她去便是了,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
赫連武從她這句話中聽見了醋意,內(nèi)心一個高興,輕言道“我只想跟你去,阿渡此生任何地方我都只要你陪在我身邊。”
秦渡聽的羞紅了臉,連一旁的婢女都聽不下去,這恆王爺說起情話來真不會害臊啊。
“恆王爺可真是會說話。”秦渡的臉滾燙滾燙,著實不好意思。
“走吧,在淮南的時候,雲(yún)來客棧菜式你都很喜歡,在上京的我相信你也會喜歡。”
赫連武根本就沒有給秦渡拒絕啊,他就像是看透了秦渡的張貪吃的嘴,知道她抵抗不了美食的誘惑。
雲(yún)來客棧名聲遠(yuǎn)播,沒想到開張第一天就來了不少的達官貴人,這裡與淮南不同,認(rèn)識赫連武的人很多,剛剛踏入雲(yún)來客棧便有人與赫連武打招呼。
他淡淡迴應(yīng),顯然不想與這些人交談,帶著秦渡往二樓去了。
“阿渡,我還想著找人給你送帖子去,沒想到你這就來了。”重行在人擠人的走廊裡一眼就瞧見了秦渡,雖是不太情願但也給赫連武行了禮。瞧見秦渡是與赫連武一起來的,重行內(nèi)心便生醋意
“沒想到啊,重老闆,這麼快就把生意做到上京來了。”
“這不是因爲(wèi)阿渡你在上京麼,我告訴你,以後你在哪裡我雲(yún)來客棧就開到哪裡。”重行信誓旦旦說道。
秦渡聽著便又是拘束起來,赫連武面無表情牽起秦渡稚嫩的手在她耳畔溫柔低聲道“這下面還有戲臺,我們找個好位置,邊吃邊看。”
“只要是阿渡你喜歡,我全免了。”
“謝謝重老闆,”
赫連武牽著秦渡離開,她唯有尷尬一笑。
“這重老闆眼光著實好。”兩人剛剛坐下,秦渡被樓下的戲臺吸引了,唱戲還未開始,可臺下已經(jīng)人頭涌涌,秦渡難免感嘆這雲(yún)來客棧的生意還是好啊,這些慕名而來的都是捨得花錢的。
“啊?你說什麼?”秦渡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赫連武正盯著自己笑。
“我說著重老闆的眼光好,看中了你。”
“哦”
秦渡羞澀的扭頭繼續(xù)看著戲臺。
他們這一桌子上了不少菜餚,而這些菜餚都是重行擅自給秦渡點,還真是不把赫連武當(dāng)客人。
秦渡吃得開心,這雲(yún)香烤鴨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這一次重行沒有給她上酒而是上了一些茶水,赫連武看著秦渡吃得滿意自己卻沒有動手,眼睛都放在秦渡身上,光看著她就已經(jīng)夠了。
“嗯?”秦渡在戲臺下似乎看見了什麼,把嘴裡那塊的鴨肉嚥了下去之後伸長脖子道“王爺你看。”
赫連武看向秦渡所指的方向,戲子在臺上賣力演出,臺下盡是一些達官顯貴,可他們看見的是,在那些人中有一位女子極爲(wèi)出挑,身著較爲(wèi)暴露的服飾,遠(yuǎn)處看起來甚是窈窕,她就坐在一位男子身邊,兩人關(guān)係看上去非常親暱。
“那女子不是在淮南盜賣屍體的扶桑女嗎,她怎麼也出現(xiàn)在這裡?”秦渡疑惑盯著女子,且現(xiàn)在她是大晉女子的打扮,妖嬈嫵媚。
赫連武幽深的雙眸微瞇,眉間皺成了川字薄脣微啓“巧了。”
紅舞女似也察覺到了異樣,感覺有股目光在盯著自己,轉(zhuǎn)身一看便撞見了秦渡與赫連武的目光。她身體微微一抖,看見活生生的秦渡不禁詫異,這女子竟然活下來了,這世上既然有人可以從她的“紫藤壺”中活下來,頓時她對秦渡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
紅舞娘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男子身邊站起來往二樓走來,她一手?jǐn)Q著帕子扭著身子而來,惹得路過男子紛紛側(cè)目。她卻對這些褻瀆引以爲(wèi)傲。
“你居然還活著。”紅舞娘來到秦渡桌前。
這紅舞娘不可小覷,赫連武做好警惕,即便他明面上在淡定的喝茶。
秦渡把手中的筷子擱在桌面上,這個時候氣場不能輸啊,於是秦渡也拿出了自己的一套嫣然一笑“就你那點毒還想毒死我,還早著呢。”
“我倒是小瞧你了。”紅舞娘道“這世上能熬過我紫藤壺的人不超過五個,那我該要想想用什麼辦法弄死你纔好。”
“啪”的一聲,赫連武一個手掌落在桌面上,兩個女人都嚇一跳“這裡是我大晉,別以爲(wèi)有人給你撐腰,我就要不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