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南宮熙對雷家的人多麼的恨啊,如今卻冠上雷姓,和仇人成了家人!
嘲諷,絕對是嘲諷!
當他恢復記憶,準定會悔不當初,然後和她站在統一戰線的!
這樣一想,閆若雪極度憤怒的清晰慢慢平息了下來。http:///她必須一步步來,不能著急,不然現在的南宮熙可能會以爲是她不懷好心。
該怎麼辦呢,怎麼樣纔可以見到他?
視線落在地上那張被墨鏡和帽子遮住的身影上,她的心微微刺痛。
“南宮熙……等等!”想到了什麼,閆若雪心裡一陣狂喜,笑得無比燦爛。
她趕緊拿起手機打到醫院,態度冷漠地說:“你好,我要做一份DNA比對,答案必須是符合,價錢不是問題。”
對方說了幾句拒絕的話,可當聽到她說的價格時,態度很快改變了:“好的,請您等兩天,結果會用最快的時間寄到您手中。”
掛斷電話,閆若雪爲自己的聰明才智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再過不久,她相信雷家的全部都會是她的,只要南宮熙變成雷靳熙!
雷家--
冷峻男子一個人默默坐在桌上吃飯,偌大的桌子空蕩蕩的,連李嫂都是暗自嘆息。
多可憐的少爺啊,竟然一個人被丟在家裡吃飯。
男人只吃了幾口便站起身:“我去書房工作,不吃了。”
“好的少爺,可是您才吃了一點而已,要不等會兒我送點雞湯給您端進去?”末了想起什麼趕緊補充:“雞湯是少奶奶早上燉的。”
剛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停住,他回頭:“白白燉的?”
“是啊,少奶奶早上給二少爺送……啊……我是說,少奶奶特地幫全家做的!”驚覺說錯,她懊惱地拍了拍嘴脣,一臉愧疚地不敢擡頭。
而雷靳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不需要。”
“可是少爺……”
男人已經闊步離開。
回到辦公室的雷靳,捏著太陽穴靠在椅子上。突然起身打開抽屜,裡面是一份更改姓名的申請書。
這時放在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拿起一看,露出笑容:“黑,你回國了?”
“恩,剛到機場,晚點見一面?”
兄弟的話還是那麼簡潔明瞭,雷靳同樣乾脆地回答:“好,在覓情等我,正好有事跟你說。”
當他自著駕到覓情時,看著門口的招牌,突然有種久違的懷念感。
夜那傢伙離開也太多年了吧,幾個月前說要帶林霧去非洲便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再一個人亂想,他打開車門,誰料黑曜司的車正好也停了下來。
兩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彼此一笑,上前抱住對方,拍了拍彼此的肩膀:“回來了就好。”
“恩。”黑曜司面無表情的臉,微微出現動容。
此時的覓情因爲歐幻夜的離開變得冷清了許多,尤其是另外兩個投資人也鮮少出現在這裡之後。
當男人們進入已經快半年沒來過的地方時,同時皺眉:“什麼情況,這是要倒閉了嗎?”
望著三兩隻的客人,黑曜司道。
雷靳沒有說話,而是乾脆地把臨時管理人叫帶跟前來,對方忐忑地看著他們:”總、黑總,你們到老包廂先坐吧,我拿酒來,然後慢慢跟你們彙報。”
原來“覓情”在他們不再來的第二個月後就開始人流稀少了,多半原因是缺少了可以帶動氣氛的主角,沒有了特色,來這裡尋花作樂的人自然就少。
聽完彙報,雷靳摸了摸下巴,突然撩脣一笑:“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黑曜司一時疑惑,半晌後才反應過來,跟著笑了:“你說的對,最好生氣再差一點。”
臨時管理人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不明白這兩位爺什麼意思。
他還以爲自己會被責罵或者開除呢!
“行了,沒你事,忙你的去吧。”
就這樣?有種劫後餘生感覺的男子驚喜地點頭:“好嘞,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那我不打擾雷總、黑總敘舊了啊。”
當他退出去後,雷靳端起桌上倒好的紅酒,狡黠一笑:“夜那傢伙當甩手掌櫃太久了對吧。”
“是太久了,覓情是他的心頭肉,肉都快被挖了,不信他還能瀟灑地四處玩。”說完再次碰杯,別有深意地笑著飲盡。
“日本之行有收穫沒有?”敘舊完畢,雷靳言歸正傳。
隔壁的男人搖了搖頭:“沒有,前幾天我纔剛發現消息錯誤,她沒有去過日本。”
不知道爲什麼,雷靳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家裡的那隻狼。
微微甩頭,他將異樣的情緒甩到腦後,再次端起酒杯:“喝吧,晚上比較好睡。”
黑曜司淡笑,點點頭,再次一口喝完才說:“沒想到你會先找到白白,恭喜了。其實當年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就怕你受不住。”
“什麼事情?”
“你受傷走後,我帶著手下在樹林裡尋找時,遇見了一隻狼。它的四周有白白當時穿的衣服,而且一地的碎肉……我以爲她遇害了。”
雷靳眉頭一蹙:“我沒聽她說起這件事,而且她身上沒有什麼大傷痕,應該沒被狼傷過纔對。”
“所以是我誤會了,還好不是她。現在最幸福的傢伙就是你了,聽說我連侄女都有了?”
“呵呵……”想起古靈精怪的女兒,雷靳揚脣低笑道:“你應該會喜歡她的,我在想,將她扔到你的幫派裡鍛鍊鍛鍊算了。”
黑曜司感興趣地亮了眼睛:“看來資質不錯?我是想培養接班人來著。”
“接班人就算了,我只想讓她學會保護自己。”末了補充一句:“休想和我搶女兒。”
“得,看來你那個什麼戀女情結還挺重。丫頭叫什麼?”
“小萌,不過爺爺要給她改名字,我正煩惱什麼時候讓她將祖籍更改回來。”
黑曜司驚訝:“這件事你不是應該很積極的去辦?”
雷靳沉默地呷了口酒,然後緩緩放下杯子,道:“有件事我沒跟你說,南宮熙也回來了。”
“他……他恢復記憶了?”
男人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南宮熙的情況,黑曜司聽完,感慨地搖了搖頭:“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你怕他突然恢復記憶,對雷氏和雷家不利,於是連女兒入籍的事情都耽擱了?”
“不然能怎麼辦?要改兩個就必須一塊改。”
黑曜司表示瞭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該來的總會發生,順其自然吧。”
“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真讓我驚訝。看來尋找季雲諾的這幾年,你改變了不少。”
說到那個女人,黑曜司臉色又沉下來:“我黑曜司認定的女人,單身一輩子也要找到!”
“我突然有種預感,也許你快見到她了。”
“借你吉言。”
兩人一直喝到後半夜才分開,當雷靳走出“覓情”時,微微涼風讓他的意識恢復了些。
而接到電話的老何已經趕到,隨即上前扶著他:“少爺,您怎麼喝那麼多?”
“黑回來,高興。這些年他真改變了很多,連酒量都變好了,可見爲了找季雲諾喝過不少。”
老何發現今晚的他話多了些,好像有心事,便擔心地問:“少爺,你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可這次雷靳又變回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一上車便閉上了眼睛。
已經回到家中的林白白再次看了眼時間,黛眉緊蹙,又走出房間往樓下看。
“十二點半了,還不回家!”
話剛落,突然聽到動靜,她趕緊轉身回房間躺好裝睡。
雷靳搖搖晃晃進屋時,見她躺在牀上睡著了,嘴角微微一揚,帶著酒氣靠近她。
裝睡被盯著的感覺很難受,林白白多次想睜開眼睛,可想到他的劣跡就不想理他。
不多久,男人看夠了,趔趄地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緊閉的眸子豁然睜開,盯著那扇亮起燈的門微微撇嘴:“跟誰喝那麼多?”說著凝神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突然驚喜地亮了眸子:“黑大哥回來了?”
天啊,她要馬上去告訴雲諾這個好消息!
急匆匆跑到門口的林白白,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晚上的,雲諾一定睡著了,還是明天說吧。
這麼一想,她轉向要回到牀上,浴室的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
兩個男女彼此相望,雷靳率先開口:“這麼晚要去哪兒?”
林白白頭皮一麻,機靈地伸出雙手,像機器人一樣走到牀上,蓋上被子,雙眼一合。
站在浴室門口的男人被她裝夢遊的動作逗得哭笑不得,卻也好心地不拆穿她。
感覺身旁的男人躺下,林白白嚶嚀一聲,翻身背對著他。
而她竟然裝睡,雷靳便不客氣地伸手一摟,將她緊緊扣在懷裡當抱枕。
氣得林白白牙癢癢。
黑夜很快被黎明劃破,當太陽升起時,林白白一激靈!
從浴室出來的男人見她突然套上睡衣往外跑,眉頭皺得很高。
“雲諾,雲諾你醒來了嗎啊?”
小木屋建在草坪角落,附近沒有什麼人,所以林白白一點不擔心自己的喊叫會被人聽見。
而狼聽到她的呼喚,疑惑地走到門口,就被她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