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牌友的玩笑話,雷正洪卻還是認真地搖頭說:“那可不行,我家小子癡情得很,早認定白白了。我也就認定她當我們雷家的孫媳‘婦’,沒想過換別人。”
“得,開個玩笑你都那麼認真,看來這小丫頭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被聚焦的林白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鬥地主是不是隻能三個人玩啊?”
“……”一陣沉默過後,三個老頭子都大笑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歐幻夜將手肘擱在男人肩膀上,笑容滿面:“你家媳‘婦’的親和力真強。”
“我寧願她只親近我一個,跟林霧一樣。”話雖然這麼說,但看到林白白和那些老人相處融洽、受疼愛的的樣子,他眼底還是有滿滿的笑意。
歐幻夜順著他的話伸手摟住林霧的細腰:“老婆,爲了早日獨佔你,什麼時候跟我登記結婚啊?”
聽到他的話,雷靳玦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這個時候,去找季雲諾的黑曜司走了回來:“船長的傷勢不嚴重,過幾天就可以回家了。”
“恩,那就好。”
歐幻夜突然懨懨地靠在林霧身上道:“最可惜的是假期就這麼沒了,一條魚沒釣到,還差點進了魚肚子。”
轉而心情又陽光起來:“不過人生有這種經歷,也是一種格外的收穫啊!這還得多虧小狐貍的存在。”
見他誇堂妹,林霧高興地揚起嘴角。卻又聽到他不滿地聲音問:“親愛的,我誇別的‘女’人難道你不嫉妒?”
林霧皺眉,一本正經回答:“白白不是外人。”
“……好吧。”
當病房裡只剩下雷家三口之後,雷正洪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林白白的手,心裡還很後怕,忍不住教育她:“你這丫頭哪來的膽子,竟然爲了讓玦兒和爺爺隻身去惹那隻野熊?如果你出了事情,爺爺會內疚傷心的。”
“我要保護爺爺和玦玦一輩子的她!”她的目光澄清而認真,絲毫沒有做作與虛假,更讓雷正洪心神震撼。
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這麼憨直可愛的小丫頭,她不討人喜歡,誰討人喜歡?
“哎呀,爺爺您怎麼哭了?醜醜的,笑纔好看。對吧老公?”轉過頭,卻見男人也一臉嚴肅的表情,她立馬縮了縮脖子躲在雷正洪身後:“老公,你不會也要教訓我吧?其實那時候我沒想那麼多,就那麼做了……”
雷靳玦怎麼忍心說她?
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根本沒細想就那樣做了。
這麼難得的小丫頭,心無城府、善良可愛,已經將他的心全部佔滿了。
男人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爺爺,等您明天出院,後天我就和白白舉行婚禮。”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一道身影徒然僵住,握著補湯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最後忍不住掩‘脣’離開。
病房裡傳來了老人爽朗的笑聲,就像魔罩一樣,將閆若雪包裹的密不透風,呼吸不了。
她恨,恨林白白的心計那麼深,如果自己當時也在樹林裡,也會不顧一切爲玦那樣做的!
但……真的可能嗎?
她跑到走廊盡頭時,轉身進了步行梯,卻沒想到南宮熙會悠然地依靠在那裡。
他就像幽靈一樣,只要她狼狽傷心的時候便會出現,讓她受傷的驕傲和自尊一無所藏!
他緩慢地走到她面前,輕輕擡起那梨‘花’帶雨的小臉,一臉惋惜:“我不是說過眼淚不值錢嗎?這麼哭,你不在乎我可是會心疼的。”
他的話真真假假,她根本分辨不出他的真心。只能麻痹自己,因爲只有他可以幫助自己了。
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閆若雪淚流滿面地抱住他的手:“幫我,南宮熙幫幫我好嗎?他們後天要舉行婚禮了,這樣外界便會知道我們之前的婚禮就是一個笑話,我被拋棄了,連學校都不能去!”
“你確定要我幫你?如果……幫你的條件是將你的善良出賣給我這個惡魔呢?”
她愣住,淚跡斑斑的臉蛋兒茫然:“什麼,意思?”
南宮熙妖媚一笑,輕啄了下她的‘脣’瓣,大掌毫無顧忌地罩住她的左‘胸’口:“將這顆心的心軟出賣給我,以後乖乖聽我的吩咐,讓你做什麼都得做。我付出的代價就是讓雷靳玦無法拋棄你,如何?”
閆若雪不傻,她立馬知道了這個男人的目的:“我爹地說你和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恨雷家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
“你問太多了,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臉‘色’忽然一變。
“可是--”
男人霍然擒住她的下巴,妖冶的臉蛋兒‘迷’上冷霜:“沒有可是,你以爲自己有什麼資格詢問我的事情?閆若雪,沒有我幫你,你早就被雷靳玦一腳踢出局了。”
她咬緊嘴‘脣’,不甘心卻也無法反駁。
“你最好乖乖的,想一想雷家對你又何嘗不是狠?那雷老頭子處處針對你,給你臉‘色’;雷靳玦則躲著你,避你如蛇蠍,甚至不顧你的感受執意要和林白白舉行婚禮,就這樣你還要心軟嗎?”
“……”
看出了她的動搖,南宮熙瞬間將臉上的雪霜掃去,‘露’出妖媚的笑容勾引她:“難道你不想嫁給雷靳玦,讓雷正洪氣死?他越討厭你,你就越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面前,多解氣啊……”
想到當初自己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讓下身恢復知覺,他對雷靳玦的恨是越來越深刻了啊--
一個月後的婚禮被提前到了後天,說不‘激’動是假的。
林白白在電視上看過婚禮的壯觀場面,也想讓自己看上去美美的。於是她同意讓歐幻夜隨便擺佈,一整天聽他的話做美容、全身SPA,一心想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每個‘女’孩都有個公主夢,雖然她已經是狐族的公主,卻只想做雷靳玦那個男人的專屬公主。
林霧被半推半就地陪她一起,歐幻夜在送她們進VIP包廂後,自己躲在一旁打電話。
“夫妻婚前不宜見面的,你就死心吧。”
那頭傳來男人桀驁的聲音:“我和白白已經結婚了,補辦一個婚禮而已。快說,她在哪兒?”
“你要是幫忙把我和霧的婚禮也辦了,我就告訴你。不然你就等著後天再見著她吧!”
雷靳玦俊眉微蹙,食指輕敲著手機後殼,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把他的沉默當做考慮,歐幻夜期待地問:“怎麼樣,反正只是在婚禮上多加一對新人而已。”
“不怎麼樣。”淡淡的語調透著認真。
歐幻夜差點抓狂:“別這麼小氣嘛!好歹是兄第一場,幫幫我。”
“連你都有所顧忌不敢光明正大和林霧結婚,我怎麼敢冒著雷氏受損的風險幫你?其他的事情或許可以,但關乎到你那可怕的後臺,我就得考慮了。”
“……玦,我也許就那麼一次機會了。”他一認真,雷靳玦反而沉默了下來。
須臾後,輕嘆口氣:“你決定了?林霧不止是普通平民,而且還是一隻狐貍,如果你的家族知道的話……”
“我會保護好她!這麼多年我都沒回去,已經代表我的決心了不是嗎?那什麼王子地位我根本不在乎,這種談論自由、呼吸自由的生活纔是我追求的。”
雷靳玦‘露’出微笑:“我要的就是你這一句保證。如果你沒有徹底離開那個家族的決心,我是不會幫你的。因爲林霧是白白非常在意的姐姐,我不得不爲她考慮。”
才知道對方在測試自己,喜出望外之餘,歐幻夜不禁抱怨:“你這傢伙,我還以爲你真怕“他們”呢!”
“如果怕,當初還會冒險和黑將你‘弄’出來,還會給你製造新身份嗎?”
“好兄弟!”一句話將自己內心無以言表的感動表達出來,想到什麼,隨即咧嘴一笑:“我們在水月天呢,她們在做SPA,我也打算當個最帥的新郎,要不要跟我做個SPA?”
二十幾分鍾後,雷靳玦的車停在了一間豪華的美容館‘門’口。
想著接完白白,然後去醫院將爺爺送回家,便先從家裡開始佈置。
醫院--
一道淺白‘色’的身影站在病房‘門’口,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還是將‘門’推開。
正躺在病‘牀’上看報紙的老人以爲是護士,沒有吭聲。直到對方站在他面前半天沒有動靜,他才斜眼望去。
“是你?”
閆若雪揚了揚嘴角,眼底卻沒有笑意。她將手中的保溫瓶放下,兀自道:“在家裡親手煮的,要不要現在嚐嚐?”
老人的視線回到報紙上,淡漠道:“不用了,我不餓。”
對他的態度司空見慣,她沒有生氣,也沒有走的打算。雷正洪終於忍不住擡頭:“如果沒別的事情你出去吧,我需要休息。”
“爺爺,上一代的事情,您一定要牽扯到我們身上嗎?”
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那件事,老人佈滿皺紋的臉蹙了蹙,還是沒放下報紙。
閆若雪也沒想得到他的回答,徑自說:“當年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我不相信這麼多年的感情,玦會因爲那件事對我不聞不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的眼神裡突然透著一股堅定:“我來告訴你一個關於林白白的巨大秘密,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懷疑我的居心,但我可以對天發誓,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