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平靜的臉出現(xiàn)裂痕,詫異地看著他,心裡很是震驚。
彷彿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閆繁盛無奈地笑笑,態(tài)度誠然:“若雪那孩子很執(zhí)著,她愛了靳玦那麼多年,這輩子估計是不會嫁給別人了。而雷家現(xiàn)在只有靳玦一個獨苗,不管若雪以後能不能生,但生多了是不可能的。她的身體不允許。所以……”
“繁盛啊,不得不說,老頭子我都被你這份父愛震驚到了。”說完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心裡所想:“你很愛若雪那丫頭,但我也很愛玦兒,不想他以後知道事情真相,導致他和若雪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中年男子一臉驚訝:“什麼意思?什麼真相會讓他們決裂?”
雷正洪的目光看向窗外,那裡有一棵松樹,長得高大茂盛,綠葉翡翠。思緒被綠葉逐漸帶回到十幾年前。
這麼多年了,這件事情他本想永遠爛在肚子裡,可今天爲了白白,他必須說出來,不然對她不公平。
“若雪媽媽,當初的死亡原因,你沒懷疑過嗎?”
驟然聽到老人提起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情,閆繁盛一臉茫然和疑‘惑’:“淺藍不是飛機失事,意外死亡的嗎?”
“她和雷域是出車禍死的。當時他們僞裝出了國,其實並沒有走,而是要去k市海邊度假。”
“……”
知道他會非常震驚和憤怒,卻沒想到閆繁盛的表情異常冷靜,只是他緊握的雙手卻出賣了他。
雷正洪悄然收回視線,輕嘆了口氣。很多事情,他不需要說得太清楚,眼前的男人自然能猜到。
“所以,我不會讓若雪嫁給玦兒的,因爲她媽咪是間接害死心恬的人。玦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麼,他一直在偷偷調查,以爲我不知道。”
緊握拳頭的閆繁盛,鏡片後的一雙眼睛‘迷’上霧氣,筆‘挺’的身軀站得很直,像僵住了一樣。
“繁盛,這件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但若雪絕對進不了雷家的‘門’,我想你也不能接受靳玦。”
中年男子像是承受著很大的痛苦,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口氣,平靜地說:“不,爲了若雪的幸福,我不會阻止她和靳玦相愛。”
雷正洪震驚:“繁盛,你當真一點都不在乎?”
對方的眼神很堅定:“我只有若雪一個‘女’兒,而且她的身體不好,隨時有可能離開我身邊。所以爲了她,我可以讓自己忘掉一切!”
這種執(zhí)著的父愛,連雷正洪都被震得心神不定。但卻沒辦法動搖他之前的決心。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站在‘門’口守候的何管家聽到呼喚走了進來。老人道:“走吧,回家。”
閆繁盛沒有留他,一個人默默站在原地,拳頭鬆了又緊。鏡片後的眼睛如滄海般深邃,深不可測。
沒人發(fā)現(xiàn),窗口臺上,站著一道神出鬼沒的身影,他正‘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目光冷若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