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小熙,他可是你親外公??!”
現在的南宮熙感到十分煩躁,對著他一聲大吼:“你也閉嘴,再惹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不遠處,看到爺爺被吊在山崖邊的高樹上,雷靳玦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爺爺,爺爺--”
做好了一切,南宮熙做了幾個深呼吸,恢復自己漫不經心的模樣,衝著將路團團圍住的一羣人魅‘惑’一笑:“呦,看來今天會很熱鬧。”
“南宮熙,那也是你爺爺!”雷靳玦幾乎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天知道他有多不喜歡這個弟弟!
“什麼爺爺,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啊--不如我給他一個機會吧,你把身上的槍械全部摘到,咱們倆站在崖邊,看他選擇哪個如何?”
“你瘋了?”
聽到他的話,南宮熙笑得‘胸’腔發疼:“你才知道???早在十幾年前我就瘋了,不然怎麼會爲了存活卑微了那麼久?”
歐幻夜不滿地道:“你只看得見自己的委屈,怎麼不想想玦?一個幾歲的小孩子,看著自己的母親當面跳樓自殺,他難道就不痛苦嗎!”
“那他至少擁有一個幸福的童年過!我呢?雷域在我媽懷孕之後,半年都不一定來看過她一次,就連出車禍之前,我也才見過他三面,說過不到十句話!”
講到過去,他的表情悲痛而猙獰,憤恨而不甘。
被綁在樹上的雷正洪悲傷地搖著頭落淚,年輕時爲了事業沒怎麼管過兒子,誰想他長大之後會如此‘花’心,這都是自己的錯啊。
聽到南宮熙的話,歐幻夜吃驚地噤了聲。
雖然父親很早和母親離婚了,但他和父親時常有聯繫,父子情很深;而雖然喜歡和‘女’王陛下對著幹,但母子情其實不錯的。所以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孩子從出生到成年,見不到父親一個手掌次數的面的情形。
他發現自己對南宮熙好像沒那麼恨得牙癢癢了,其實對方也是個可憐的人。
“你那是什麼眼神,給我收回去,我不需要!”
比起對方的恨意,他的憐憫更讓南宮熙接受不了,頓時生氣地走到大樹邊抓住繩索:“雷靳玦,你過不過來!”
聽到他的話,一直沉默的男子冷漠地看著他,停頓片刻,開始掏出身上的武器。
“小熙你別傷害玦兒,他一點都不比你好多少。域兒事業心很強,經常十幾天半個月的不回家,他根本也感受不到多少父愛!”
“爺爺您別解釋了,有些人一旦形成了執念,就不會再相信別人的任何解釋。他們已經陷入自己的悲傷恨意中無法自拔,除非自己願意走出來,不然不可能妥協?!?
原本因爲雷正洪的話而怔了兩秒的南宮熙,突然揚‘脣’一笑:“你說的沒錯,我根本不相信他說的。當年的報紙上滿是你們一家幸??鞓返漠嬅?,知道我看著那些報紙有多嫉妒嗎?”
“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想讓他演戲給羣衆看也沒機會了,真可惜?!?
“你是說那些照片只是演戲?”
雷靳玦將手臂伸高,當著他的面轉了一圈,讓對方確定自己身上沒有武器之後纔回答:“是不是已經不重要,反正他已經死了。”
“對啊,反正他已經死了。知道我還恨你什麼嗎?”
wωω ?тт κan ?C ○
制止好友的勸告之後,雷靳玦向前走了幾步,聲音從頭到尾的冷靜:“我猜猜,是不是因爲那場車禍是我媽咪做的?”
南宮熙的臉‘色’徒然一冷:“看來你也知道了?!?
他再近一步,從容淡定:“或許真是我媽咪做的,但你媽媽的事情只是意外。誰也猜測不到,發生車禍的對象是你們坐的出租車?!?
“一句意外想抵掉我媽媽的命?”
“當然不能,所以我不是站在你面前了?現在可以將爺爺放下來沒有。”
對於雷靳玦站到了自己面前,南宮熙並沒有戒備或者擔心,因爲他的手只要輕微一拉,綁在樹上的那個老人就會墜入崖底粉身碎骨。
就在兩人對峙時,除了雷靳玦和歐幻夜,沒人發現黑曜司突然消失了。
南宮熙泛起諷笑:“我說了,要這個老頭子二選一,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當然,有你也沒他?!?
“玦兒……你走吧,爺爺老了不在乎多活那幾年。”被綁在樹上的雷正洪血壓開始飆升,光是看著山崖底下的怪石凸尖,他就已經要堅持不住。
人老了,果然膽子跟著變小。他不禁自嘲。
聽到老人的話,雷靳玦俊眉一蹙,黑眸緩緩看向他:“爺爺,您覺得我是個可以放親人於不顧的人?”
“呵呵呵,真讓人感動啊,既然你們彼此爭著死,那麼就一起從我眼前消失吧。”彷彿也不在乎了雷正洪的答案,做出了拉繩的動作。
電閃雷鳴間,雷靳玦神‘色’一緊,驀地一甩手,隨即聽到南宮熙略顯悽慘的叫聲。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被刀刺中的手,目眥‘欲’裂地看著雷靳玦:“你竟然還藏了刀?”
後者已經迅速跑到樹邊,護住那根繩子,神情嚴肅地呵斥道:“面對你這種已經喪失理智的人,聰明人都會給自己留後路?!?
“是很聰明,我竟然沒發現你袖子裡還藏著刀。呵呵……”淡聲笑完,他咬牙拔出小刀,鮮血隨即噴了出來。
能對自己都那麼狠的人,連黑曜司的手下都感到‘毛’骨悚然。雷靳玦卻繃緊神經,因爲現在那把小刀變‘成’人南宮熙的武器!
像是知道他要做什麼,雷靳玦臉‘色’剎變:“你敢!”
小刀毫不留情地‘射’向綁在樹上的老人,只聽雷正洪悶哼一聲,汗水不斷從額角滑落。
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會對自己下手……
緩緩醒來的何管家嚇呆了,正巧看到南宮熙‘射’出小刀的那一幕,險些再次暈倒。
而因爲他在南宮熙背後,所以他沒有發現他已經醒來。
“南宮熙,我殺了你!”極其憤怒的雷靳玦抓住繩子一邊伸出腳,好恨自己剛纔‘射’刀的方向爲什麼不是他的心臟!
“你真的是喪心病狂到無‘藥’可救了,竟然當著你媽的墳前傷害自己的爺爺,她在地獄裡也會對你感到失望和害怕的!”
“住嘴!我媽只會高興,她很高興兒子幫她報仇了!”
同樣被恨意充斥雙眼的南宮熙招招毒辣,有所顧忌的雷靳玦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當歐幻夜要上前幫忙時,突然聽到身後幾聲可怕的狼嚎。
回憶起之前林霧掉入山崖的那次,他遂即大聲喝道:“拔槍,給我每一隻都打死,以絕後患!”
黑衣手下紛紛拔出槍支對著身後,當看到一羣狼向他們跑來時,臉還是微微變‘色’。
若是平常警察遇到這樣可怕的情形,估計會嚇得連槍都拿不穩。
有人大喊:“歐少,狼太多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
“該死,南宮熙不是狐貍嗎,去哪兒招惹那麼多的狼?”低咒完,歐幻夜只能硬著頭皮說:“打死一隻是一隻,絕對不能手軟,不然咱們就要成爲它們的美食,連骨頭都看不到了!”
“是!”
儘管黑衣人很多,但狼更多。
也不知道南宮熙用什麼方法控制這上百頭的狼,烏泱泱一片,而且兇惡之極,很快就有很多人被撲倒在地,發出十分悽慘的叫聲。
何管家簡直嚇傻了,前面兩個他最疼愛的孩子在打,右邊一百多個人在和千百匹的狼死鬥,他突然希望自己在做夢。
“啊--”
被拳頭擊中腹部的雷靳玦,猩紅著眼瞪著眼前的男子,無論如何就是不肯放開手中的繩子。
而對方像是吃死了他的軟肋,不停地像那根繩子進攻,然後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十分過癮。
“想表現祖孫情深是吧?我讓你們死在一起不是正好滿足了你們的願望?”
“休想……我要和爺爺開心地生活一起,那纔是對你最好的報復……”
被綁在樹上的老人不斷滴著血,在意識逐漸模糊之前,有種深深的悲哀。
他相信自己的兒子,結果他卻在外面惹出一大堆情債,甚至連有夫之‘婦’都勾引,最後死的那麼悽慘。
他相信血緣關係的牽絆,可今天卻害得最愛的孫子也要因爲自己而死……
“雷靳玦,你去死吧!”
“我……絕對、不會、認輸?!?
對方越逞強,南宮熙打得越狠,恨不得將他渾身的骨頭都打斷。
憑什麼,憑什麼他什麼都擁有,而自己現在卻落得這種過街老鼠的下場?他的目光紅得像一匹狼,肆虐而殘忍。
一個飛躍,生生拔出了雷正洪身上的刀,只聽老人慘呼一聲,徹底暈死過去。
雷靳玦瞳孔放大,血絲布滿眼球:“你找死!”
“該死的人是你--”邪肆笑著,臉上被噴到血跡的南宮熙美得像妖,一隻殘忍而沒有血‘性’的妖。
他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然後高舉手中的刀撲了過去。
“不--”
就在林白白一聲疾呼中,南宮熙錯愕地低頭看向抱住自己腰部的手,發現對方的意圖時,臉‘色’瞬間煞白!
出乎衆人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何管家突然抱住南宮熙的腰,眼角躺下淚水:“對不起老爺,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