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年的秘密,他們是否?
擋住臉的男子已經(jīng)被摘掉口罩,雷靳玦見他已有四十幾歲的年紀(jì),而且看著自己的表情異常像是在害怕什麼,突然呼吸一窒。
周煜被殺的經(jīng)過從腦海浮現(xiàn),他的心驟然間跳得飛快,幾乎又什麼答案破殼而出。
”玦,你怎麼了?”
彷彿沒有聽到好友的關(guān)心,雷靳玦神色剎變地提起阿勝的領(lǐng)子:“你在閆繁盛手下工作多久了?”
就算領(lǐng)子被提起,四十幾歲的男人也十分頑固:“憑什麼告訴你?我孤家寡人一個,不怕你殺。”
沒有人不怕死,只是他對閆繁盛格外衷心而已。
黑曜司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人生不如死,他將手中的鋒利刀刃對準(zhǔn)阿勝的脖子:“我很喜歡割肉的感覺,尤其是讓一個人親眼看著自己的肉一點點被割下來,看來我們有共同語言。”
“你!”
“我什麼?我兄弟問話,你就老實回答!”說完刀刃劃破了他的脖頸,鮮血流了出來。
這種活生生被放血的場景,儘管殺過不少人,但阿勝還是毛骨悚然,剛想動,手臂上又捱了一刀,鮮血如注。
他臉色蒼白地咆哮:“有種一刀殺了我,這種卑鄙的手段算什麼****老大?”
黑曜司面無表情的臉不禁因爲(wèi)他的話而抽搐了兩下:“一個剛在我面前完成完美謀殺的人,要求正派對待?你也不怕說出去,被道上的兄弟亂刀砍死,譏笑一生。”
兩處失血,阿勝的表情越來越白,可他現(xiàn)在被團團圍住,根本沒有能力反抗,更沒有機會自殺。
就在這個時候,前去尋找周煜的人終於回來,其中一個男子衝到黑曜司面前道:“老大,人沒死,救上來了!”
聽到彙報,阿勝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看向身後。
果然看到衣衫破爛,渾身是血的周煜被兩個男人支撐著。黑曜司隨即吩咐:“送去醫(yī)院,不許讓他死!”
自顧不暇的阿勝想到周煜知道那麼多事情,還試圖想殺他,結(jié)果剛動了下腿,就發(fā)現(xiàn)腿部多了個窟窿,隨即倒地慘叫起來。
冷酷男子對著霧氣吹拂一口氣,譏諷:“讓你受傷害還能在我面前殺人,那我明天也不用在黑社會混了。”
“黑,我還有事情質(zhì)問他--”
話被打斷:“放心吧,死不了。就算死了,我也會讓他把那口氣吊回來。”
幾個人前後離開了事發(fā)之地,等警方聽到彙報趕到時,只看見了一輛空車和懸崖峭壁上的血跡,又一樁案件無解。
將阿勝關(guān)起來後,雷靳玦再次質(zhì)問了他許久,可對方咬死了口就是不肯說。
直到人昏迷,他才從屋子裡走出,去醫(yī)院打探周煜的情況。
走廊裡,黑曜司親自駐守,不讓任何陌生人靠近。嚴防周煜受到暗殺,讓閆繁盛的計劃得逞。
另一個原因是,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他才能忘記心尖上的那個人。
“手術(shù)還沒結(jié)束?”
寂靜的手術(shù)室外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靠在牆壁上無聲沉思的男人擡頭:“恩,傷勢有點重,醫(yī)生進去之前說不太理想,可能救不活。”
如果不是周煜命大掉下懸崖時被甩出車窗掛在樹上,他現(xiàn)在早隨著那輛爆炸的車屍骨無存了。
可饒是這樣,也沒能避過死亡的召喚。
雷靳玦揉著太陽穴說:“那個叫阿勝的男人也不肯鬆口,黑,我有種強烈的預(yù)感,當(dāng)初我爹地的車禍也許跟他有關(guān)係。”
“別擔(dān)心,事情總會還原真相。”
“恩,我現(xiàn)在只希望周煜沒死,這樣可以牽制阿勝說出事情的真相。”
話落,兩個男人靠在牆上靜默等待。
雷家別墅--
睡飽的林白白,一個人趴在牀上前思後想,發(fā)覺自己最近變得太懶散了,除了吃就是睡,跟只豬差不多。
雖然老公和爺爺不介意,但她還是有羞愧心的。
“不行,必須做點什麼!”想到這裡,她翻身下牀噔噔噔跑下樓:“老頭子,我出門一趟。”
正在逗魚的老人疑惑地轉(zhuǎn)身:“去找玦兒?那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奔跑中的身影頭也不回道:“看看吧,如果沒回來你就一個人先吃。”
“這孩子,怎麼還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
李嫂笑道:“少奶奶活潑可愛,以後生的小小少爺小小小姐跟她一樣,雷家才熱鬧啊。”
聽到她的話,雷正洪莞爾笑了,對著魚缸裡遊動的魚兒道:“我還真期待那樣的場景,只是那孩子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呢。”說完自言自語起來。
李嫂笑著退下。
離開雷家,林白白回憶著照片裡的味道,打車指示司機怎麼走。
當(dāng)她站在警察局門口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閆繁盛在這裡做什麼?”猶豫幾秒,上前想要進入警察局,卻別攔下:“你找誰?”
“我--我不能進去嗎?”
警衛(wèi)見她長得可愛漂亮,也沒板下臉,溫和地說:“這裡是警察局,除了犯罪的和工作人員能進,你是哪一樣?”
林白白驚訝地張大嘴巴:“這樣哦,那我還是走吧。”說完不情不願地轉(zhuǎn)身。
這個時候,再次來探望父親的閆若雪出現(xiàn),趕緊躲起來的林白白見她光明正大走進了警察局,嘴巴不滿地嘟起。
等她進去了之後,立馬跑到警衛(wèi)面前:“警察大哥,她爲(wèi)什麼可以進去啊?”
“你怎麼還沒走?”
“我,我要進去問一個人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警衛(wèi)對她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感到好玩,打趣道:“你想問什麼事,跟我說也許我會讓你進去。”
“真的嗎?”
他笑著點頭。
林白白猶豫片刻,神秘兮兮地看了下週圍,才湊到他耳邊:“我想問閆繁盛,爲(wèi)什麼要殺死玦玦的爹地,而且連自己的妻子也下得了手!最無辜的還有南宮熙的媽媽,無緣無故就被車禍牽連累死了!”
警衛(wèi)打趣的表情驟然嚴肅下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比鑽石還真!你讓我進去問問吧,他怎麼可以殺死玦玦的爹地,還陷害給他媽咪呢?閆繁盛太壞了,我可不可以告他?”
警衛(wèi)吞嚥了口唾沫,打量著她的臉。
“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是要付法律責(zé)任的。”
“我沒有亂說,不然你讓我見他,我和他當(dāng)面對質(zhì)!”
見她說得斬釘截鐵,而且也不像是精神病患者,警衛(wèi)露出深思的表情,片刻後道:“在這裡等著我。”
沒多久後,局長親自到門口,神色嚴肅地將林白白帶入警察局。
“你說白白還沒回來?”
從醫(yī)院回到家的雷靳玦,乍聽到林白白出門找自己的消息,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雷正洪詫異地看他:“白白不是說要去找你?”
“她根本沒來找過我,爺爺,您仔細想想,她有說要去什麼地方嗎?”
“她沒說啊,到底發(fā)生什麼事情了,你表情怎麼那麼嚴肅?玦兒,你--你要去哪兒啊!”話還未說完,見孫子匆忙轉(zhuǎn)身離開,老人擔(dān)心地在原地直轉(zhuǎn),最後只能擔(dān)憂地在家裡等。
就在外頭因爲(wèi)林白白的失蹤而到處找她時,她正被關(guān)在鐵欄裡哀嚎叫喚:“放我出去,我沒有說謊,閆繁盛真的殺了我老公的爸爸,還害得我老公的媽媽抑鬱自殺,你們該關(guān)的是他!”
可惡!
竟然沒人理她。
喊了半天,沒有一個人出現(xiàn),林白白累了,只好坐下來休息。
這局長怎麼那麼奇怪,把她帶進來緊張兮兮問了一通之後,便不由分說的將她關(guān)起來,到底想做什麼?
“有沒有人啊,警衛(wèi)大哥快放我出去!”不死心的她又趴在鐵欄上叫喊。
守在外面的兩名警衛(wèi)站得筆直,完全不受影響。
局長室裡,某個頭髮有些稀疏的中年男人焦灼地來回踱步。
左右兩邊他都得罪不起,閆繁盛上面有關(guān)係,雖然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警察局,但他受到的待遇是前所未有的。甚至可以讓家人無條件的進來探視。
而雷靳玦呢,在a市跺跺腳就能掀起經(jīng)濟危機,他也得罪不起。
所以只能將林白白關(guān)起來,不理不問,也不虧待。就怕她到別的地方亂說,到時候可就控制不了局面了。
“怎麼辦,如果雷靳玦知道自己的老婆被我關(guān)起來,命不保。如果不將林白白關(guān)起來,得罪了閆繁盛官位就不保。”思前考後,想要命又想繼續(xù)做官的局長愁得,平時愛惜萬分的頭髮又掉了幾搓。
就在這個時候,警衛(wèi)突然敲門:“局長,雷少奶奶說肚子疼。”
“什麼?趕緊讓醫(yī)生去檢查!”一聽到林白白有事,局長的頭髮差點掉光。想了想,不放心地跟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