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蕭業(yè)剛回到自家書房就打了個噴嚏,肯定是有人在念叨他。
嗯?
感覺完全不一樣。
天地靈氣濃郁,無論是易筋經,還是逍遙御風、萬壽丹經,任何一門功法運轉起來都更加的順暢,真氣生生不息。
而且,若在這方天地突破到大宗師,真氣將再度蛻變,化作真元。
蕭業(yè)可以肯定,他掌握的武學招式在這方天地使用,威力將會大上不少,不用損耗大半真氣,就能用出三十米刀氣。
法侶財地。
果真樣樣皆重,缺一不可。
蕭業(yè)回到了他的書房,時間是他前往天龍世界的那一個晚上。
但他的變化很明顯,身形從瘦削成了現在的偉岸,還有這一箱種子和天刃貪狼兩把神兵。
“用縮骨功稍微調整一下,讓自己慢慢‘長高’,至於帶回來的這箱種子。”
放老宅去。
蕭家在城外東山鎮(zhèn)有三百餘畝良田,以及兩座山頭,在蕭業(yè)考中秀才前,一直都住在老宅,如今老宅和那些良田、兩座山頭是一位族叔在幫忙打理。
不過晚上出門。
蕭業(yè)來到書房外,明月當空,現在已經過了亥時,也就是午夜時分,蕭家上下除了他都睡了。
此時此刻,正是一天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
再加上這裡是聊齋世界。
可以肯定現在出城,路上會遇到阿飄。
問題不大,此地是陽州興安府長樂縣,並非那個郭北縣,應該不會遇到太離譜的妖怪。
蕭業(yè)自持有天刃貪狼兩把神兵在手,自身又是內家先天巔峰修爲,煉體也小有所成,碰到一般的妖魔應該能拼一拼。
就是抱著個大箱子有點兒不太瀟灑。
他需要一件儲物法器。
長樂縣的城牆也就一丈多高,蕭業(yè)輕鬆越過,剎那間,他感覺周圍冷了許多。
人多陽氣重,連詭都要退避三分。
若是人少,比如一個人上路,就會有不乾淨的東西跟上來,製造恐怖,試圖吹滅人身上的三把火。
走著走著,蕭業(yè)忽然聞到一股十分濃烈的死魚味兒,緊接著,腳步聲與滴水聲一起響起。
起霧了。
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霧中若隱若現,那是一道渾身纏繞著水草的人影,亂髮披散,渾身上下臃腫不堪,那雙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
蕭業(yè)沿著河邊走,楊柳輕輕拂動,腳邊的草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後面?zhèn)鱽淼哪堑滥_步聲越來越近了。
突然。
蕭業(yè)停了下來,開口問道:“後面那位,此地是不是白溪村?”
夜很深,霧遮月。
但他依舊看得見周圍,河道兩邊是一片斷壁殘垣,岸邊的楊柳哪兒有枝條,分明是一截截焦黑木樁。
“嘿嘿~”
一道陰惻惻的笑聲響起,霧更濃了,還出現了另外幾雙慘綠的眼睛。
“嘿嘿嘿……”
森然的笑聲在四面八方響起。
蕭業(yè)屏住呼吸,周身傳來冷意,衣服不知不覺間溼了,貼在他的身上,還有水草爬上他的雙腿,一瞬之間,他彷彿置身於水底,呼吸困難。
咚一聲,蕭業(yè)手上的箱子落地。
衆(zhòng)水詭:?
鏘!
天刃刀衝出木匣,落在蕭業(yè)手中,一揮,赤紅刀氣縱橫,將整個幻境撕裂。
唰~
蕭業(yè)一個閃身落在跟他一路的水詭背後,手中的天刃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只聽噗的一聲。
那隻水詭就漏氣了,當場被天刃刀自然散發(fā)的兇芒給超度。
好弱。
嚇!
剩下的三隻水詭頓生退意,周身水汽蒸騰,儼然是要跑。
“誰動誰死。”
蕭業(yè)周圍景象大變,冷幽幽的月光下,荒涼的村落,近乎死水般的河,隨處可見的焦黑木樁。
以及三隻瑟瑟發(fā)抖的水詭。
“我問,你們回答。”
“這裡是不是白溪村?”
“不是,這裡是上溪村。”
蕭業(yè)的雙眼睜大了些,被滅的村子不止一個,世道真的亂了,一個縣就發(fā)生了數個村子被滅的慘禍。
說的嚴重點,大乾朝廷完全失去了對地方的掌控。
“上溪村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變故?”
“那一晚的霧很大。”
“來了很多美女,還有小白臉,我們和他們玩,大家一起玩。”
“假的,假的!全是詭,男變女,女變男!”
三隻水詭驟然間變得無比猙獰,體內響起不止一道聲音,他們齊齊朝蕭業(yè)衝來,張牙舞爪,好不恐怖。
“請上路。”
蕭業(yè)揮刀斬落,赤紅刀光一閃而逝,三隻水詭瞬間灰飛煙滅。
白溪村應該也有水詭,看看他們這麼說。
鏘!
赤芒一閃,又是三隻水詭死在蕭業(yè)手上。
現在他得到了兩個很關鍵的情報。
第一個,神兵在手的他很強,殺小妖小怪如砍瓜切菜般輕鬆。
至於這第二個。
白溪村發(fā)生的變故與上溪村如出一轍。
都是晚上突然起大霧,隨即從霧中走出一羣俊男美女,與村裡人玩得很開放。
然後半路變了。
美女變男詭,俊男變女詭。
光是想想那畫面就讓人頭皮發(fā)麻,心裡全是陰影。
這事兒著實離奇了些,讓人理不清頭緒。
可要是跳出這件事,假設這羣行爲奇怪的詭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那問題就很簡單了。
長樂縣誰有能力操縱羣詭亂舞,誰就是背後的黑手。
而且,蕭業(yè)可以斷定他的假設不會錯。
人多了就會誕生首領,詭也一樣,只不過羣詭背後的首領可能是詭,也可能是妖、魔,甚至可能是人。
“不管對方是什麼,長樂縣不允許有這麼危險的傢伙存在。”
蕭業(yè)來到老宅,大黑剛一察覺,就被他捂住了嘴,然後大黑髮出一連串的嗚嗚聲。
“大黑,你瘦了。”
就在一年前,大黑還是油光水亮的樣子,是東山鎮(zhèn)少見的俊狗,常有人牽著高壯的母狗來配種,要知道一條忠誠的大狗很可能在關鍵時刻救主人一命。
等等,這聲音是?
老宅東廂房中傳來一陣嗯嗯啊啊的聲音。
族叔還真是老當益壯。
哼!
蕭業(yè)眉頭一皺,東廂房是他的住處,按照約定,族叔一家住在偏房,三間小屋夠他們一家三口住了。
平日裡要將東、西廂房和堂屋打掃乾淨,而不是直接住進去。
還有大黑,居然被喂成現在這樣子。
不對勁,這股騷味兒。
蕭業(yè)趕緊放下箱子,快步趕到東廂房。
“大爺,人家還要。”
“我不行了,阿山你來。”
“你早該讓我來了,死老頭。”
屋內,蕭業(yè)族叔被他兒子一把扯下牀,然後猛的撲向牀上那半遮半掩的美女。
“嘿嘿嘿!美人兒,你是我的了。”
蕭業(yè)以手扶額,這場面,這對話實在是有些辣眼睛,污耳朵。
人不能,不應該,那分明是隻還沒有化形的狐貍。
貪狼,出鞘!
蕭業(yè)手捏劍指朝著那隻狐貍一點,貪狼劍飛出,哧的一聲,將那隻狐貍釘在牆上,死的不能再死。
屋內那對父子傻眼了。
離死也不遠了。
兩人的眼窩深陷,臉上不見一絲血色,瘦如枯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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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業(yè)還聞到一股屍體發(fā)臭的味道,從偏房那裡傳來。
這便是聊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