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先教大家一首歌。”
“好呀?!?
胡桃也不裝了,直接坐在蕭業(yè)身旁,兩人之間的距離似有若無。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人懂得欣賞~”
……
“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蕭業(yè)撫琴而歌,一首歌唱得一羣狐貍精面紅耳赤。
“這歌與諸位很配,要是你們能穿得涼爽一些,比如脫去鞋子,換上異域女子的打扮,定能顛倒衆(zhòng)生?!?
胡桃怔怔的望著蕭業(yè),眼裡就一個意思,你居然是這樣的讀書人。
“姐姐~人家蕭公子想看你跳舞?!?
“我們給你奏樂,就唱蕭公子教的這首歌。”
“一定要把蕭公子迷得神魂顛倒?!?
“走走走,去換衣服。”
小狐貍們將胡桃拖進了裡間,很快,一位異域風(fēng)情十足的美人兒來了。
上身只一件鮮紅束胸,可見香肩藕臂,楊柳細腰,白得晃眼,鼓囊囊的胸襟與豐盈飽滿的臀兒起伏誇張,勾勒出驚人的曲線。
胡桃被小狐貍們推到蕭業(yè)面前,赤著一雙玉足,腳踝上有一對腳環(huán),上面掛在銀色鈴鐺。
紅色絲裙十分輕薄,隱約能看到下面的美腿。
啪啪啪~
蕭業(yè)拍掌讚道:“胡桃姑娘勝過十里桃花之美。”
這是十級美顏都無法合成的女神,天生麗質(zhì),一顰一笑風(fēng)情萬種。
此時此刻,蕭業(yè)信了,世間真有女子能讓君王不愛江山愛美人。
“公子謬讚了?!?
胡桃一直盯著蕭業(yè)的眼睛,看到了驚豔與欣賞,卻不見一絲癡迷與貪婪。
有意思。
喜歡聽靡靡之音,賞異域風(fēng)情的舞姿。
好色而不貪?
她不信。
一念至此,胡桃起了好勝心。
“奴家爲公子獻舞一曲?!?
“好啊?!?
蕭業(yè)擺正身子,今晚他就挑戰(zhàn)一下男人的軟肋。
叮~
琴音奏響,千嬌百媚的聲音響起,比起蕭業(yè),自然是這羣小狐貍更能唱出這首《癢》的刺撓風(fēng)情。
胡桃落在場中,銀鈴隨著她的舞步發(fā)出脆響。
絕色狐貍精起舞,將妖媚二字演繹到極致。
“妙極,這下夠媚了?!?
蕭業(yè)極力保持著冷峻模樣,欣賞這讓男人血脈噴張的豔麗風(fēng)情,目不轉(zhuǎn)睛,暗暗壓制著那洶涌不休的慾??駶?。
區(qū)區(qū)色慾,豈能亂我道心。
“公子,你當真是鐵石心腸嗎?”
胡桃輕盈一躍,落在蕭業(yè)跟前,見他仍舊不爲所動,心一橫,隨著曲落,乾脆的落進了蕭業(yè)懷中。
嘶~
蕭業(yè)接住那溫香軟玉,掌指間觸及的是溫?zé)岬能浻?,比最上等的絲綢更滑膩。
一瞬間,他的呼吸亂了。
“姑娘請自重?!?
蕭業(yè)趕緊扶起胡桃,他的定力,頂不住了。
“公子的心好像亂了?!?
“哎~我的修行還不夠?!?
胡桃雙手搭在蕭業(yè)的肩膀上,癡癡望著他。
修行一百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男子。
愛美好色,縱情享樂,會玩兒,卻舉止有度,風(fēng)流而不下流。
關(guān)鍵是生得真好看。
眉鋒冷峻,一雙眼睛如藏星河,深邃明亮。
胡桃不禁在想,會不會是同族的前輩在戲弄她。
人怎麼能這般勾人,狐仙還差不多。
“公子修的是什麼道?”
“武?!?
蕭業(yè)後退一步,這狐貍精的眼神太灼熱了些,他有些消受不起。
“公子還是習(xí)武之人?”
胡桃驚訝,隨即又點了點頭,相較於她見過的其他書生,蕭公子顯得太過英武,更像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大將軍。
“剛練不久。”
蕭業(yè)一手搭在身旁的木匣上,擡眼看向胡桃,突然道:“我對修行之事知之甚少,不知胡姑娘可願指教我一二?!?
“嗯?”
胡桃雙眸半瞇,那六隻小狐貍也收起了笑臉,露出幾分森冷的氣息。
“公子是特意來我胡家莊?”
“偶然路過?!?
蕭業(yè)溫和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幾位不是人,這胡家莊除了我和白兄,其餘皆是妖?!?
“公子不怕?”
“我並未在幾位身上感受到濁氣,以及惡意,我想諸位修的是正道。”
狐妖修採補之術(shù),能在短時間內(nèi)精進,同時也會被人的七情六慾污染靈性,濁氣纏身。
由裡到外散發(fā)一股騷味兒。
蕭業(yè)主修吸功大法,對氣的清與濁最爲敏感,這羣狐貍散發(fā)的氣如朝霞般清澈明亮,幾乎可以肯定她們修的是狐仙正道,而非採補邪路。
“妖也有正?”
胡桃輕輕一笑,臉上浮現(xiàn)幾分不屑。
“人亦有邪,妖爲何不能有正?”
蕭業(yè)坦然直言道:“要說邪,我吃過人,也吃過妖,應(yīng)該比你們更邪?!?
“吃過妖?”
“那我倒想看看蕭公子的道行,得罪了。”
胡桃揮袖,一股寒氣驟起,屋外的露珠頓時化作白霜。
森然冷意將蕭業(yè)淹沒。
“這便是法力嗎?”
蕭業(yè)未動,手按在木匣上,全身上下出現(xiàn)一層淡淡金光。
冷!
儘管有不滅金身護持,仍舊有股冷意侵入體內(nèi),讓他的氣血流通遲緩。
託大了。
蕭業(yè)拍碎木匣,天刃貪狼齊出,兇芒一現(xiàn),頃刻間,將涌來的寒氣驅(qū)散。
“這下我信公子是邪非正?!?
胡桃眼神凝重的看著那一刀一劍,在上面感受到了濃烈殺機。
兩把絕世兇兵。
“我持身以正,修邪功也好,用兇兵也罷,都是爲了守護人間秩序,是正是邪,由我自己說了算?!?
蕭業(yè)握住天刃刀、貪狼劍,借兩把神兵氣機,化解體內(nèi)的寒意,緩緩站了起來。
“好個是正是邪自己說了算?!?
胡桃冷笑道:“若是那些道士、和尚見了公子,怕是要將公子視作大魔,除之而後快?!?
“誰想殺我,那他們就是該被除掉的邪道、魔僧?!?
蕭業(yè)手持天刃刀、貪狼劍,指向胡桃,問道:“我們剛纔相處的很愉快,胡姑娘也試探過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胡桃擺了擺手,六隻小狐貍趕緊離開此地。
不做朋友,那就是敵人。
此地可能爆發(fā)一場化形大妖與武修宗師的大戰(zhàn),不是剛通靈的小狐貍能參與的。
“若我不答應(yīng)與公子做朋友,公子要對我出手嗎?”
“那太可惜了?!?
蕭業(yè)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就剛剛胡桃隨手施展的寒氣,就讓他嚴陣以待。
出手,絕非明智之舉。
“明日一早,我們便離去?!?
“那首桃花詩,還有剛纔的那首歌就當是我們留宿貴地的贈禮?!?
說起詩,還有那和狐妖絕配的歌,胡桃臉色惆悵了幾分。
“公子不該說穿的?!?
大家有緣相聚,賦詩做曲,縱情歌舞,享一時歡愉,留下一段故事流傳出去多好。
人與妖終究立場不同,誰敢相信彼此。
胡桃幽幽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