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卓不凡，半尺劍芒，以氣御劍。
只可惜出道即巔峰，後遇到了開盜號掛的虛竹，被天山折梅手奪了劍。
人不是很行，可這劍法很有意思。
周公劍法。
“閣下，劍法在此，我可以走了嗎？”
卓不凡原本是一字慧劍門的弟子，後來因爲強佔一位良家婦女，童姥聽說後殺上門來，將整個門派殺了個乾淨。
只有年紀尚小的他逃過一劫。
後來遇到奇遇，撿到這門周公劍法，苦練三十年最近纔出山，原本以爲他已經天下無敵，不曾想連靈鷲宮的一個統領都能和他僵持不下。
“可以。”
蕭業想過吸取卓不凡的一身功力，結果看了這本週公劍法後發現，卓不凡根本就沒練到家。
劍神之名給這門劍法的開創者才更適合。
縱觀金系武俠世界會發現今不如古，越女劍阿青可以說是戰力天花板，一人獨對三千軍。
這門周公劍法比越女劍更早。
“上古春秋，有列子乘虛御風周遊六國，現在又有這位以氣御劍的周公。”
難不成天龍武俠世界真是個靈氣慢慢枯竭的修真世界。
蕭業合上手中的劍譜，看向一旁的青霜寶劍，手捏劍指，寶劍頓時出鞘，在空中嗡嗡而鳴。
這時，剛剛走到靈鷲宮門口的卓不凡有所感應，猛的回頭看來，眼神透出一片驚駭。
他練了三十年才摸到皮毛的以氣御劍，此人看完劍譜就會了。
順帶一提，卓不凡用出這招十分勉強，寶劍出鞘後，他如同在控制幾百斤的巨石，根本無法隨心所欲。
而此人竟然能讓寶劍化作游龍，在周身三丈內環繞。
這纔是真正的御劍，是劍客追求的最高劍術。
“哈哈哈！卓某真乃井底之蛙。”
卓不凡仰頭大笑離去，劍神，他不是，裡面那位公子纔是。
靈鷲宮的女子們看得雙眼迷離，一臉嚮往，她們在縹緲峰練了半輩子的劍，今日得見劍仙。
“御劍之境。”
蕭業突然想到名劍八式，出自《從張君寶到張三豐》。
叔叔易天行：只要你將這四把劍上的武功全練會，整個武林能勝過你的人不超過三個。
侄兒易繼風：叔叔，侄兒我只打巔峰賽。
名劍八式絕對可以作爲御劍之術的代表劍法，其最高境界——八劍齊飛對上掃地僧的三尺氣牆，結果還真不好說。
但仍然是劍術。
快、巧、勢嚴格的說是劍術三境，御劍則是劍術的極致。
蕭業獨自來到山巔，望著漫天風雪，久久未動，他在思考何爲劍意。
以及獨孤求敗是否真的悟出了所謂的獨孤劍意。
木劍境可以解讀爲劍無鋒，其意利，也可以指的是做到了聚氣成劍。
無論是六脈神劍的無形氣劍，還是御劍之境，都要高於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可那位獨孤求敗如果僅僅達到了這兩種層次的話。
他求個什麼敗。
無論斗酒僧是段譽，還是虛竹，誰不能與之一戰，更別說還有一個黃裳。
正好，那位獨孤求敗還未出世，且讓蕭業看看，在他開啓的武學盛世之中，能否出現一位大家想象中的無敵劍魔。
於劍術的極致之上，悟出劍道真意。
“哈哈哈……”
兩道蒼老的大笑聲驟然響起，自對面的雪山的傳來。
是姥姥，還有那妖妃。
靈鷲宮的九位統領施展輕功來到那座雪山，只見兩個老太婆在看著對方大笑不止。
“師姐，你老了。”
李秋水笑的是童姥的身體從童年一步跨越到了老年，就算長大了，也沒綻放過一刻芳華。
真是可悲到令她愉悅。
“我早該老了。”
童姥笑道：“比起你之前騷媚入骨的模樣，還是你現在這副滿是皺紋，醜陋不堪，令男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老臉更令我順眼。”
“師妹，你也老了，比我還醜。”
李秋水不笑了，被童姥這話扎進了心底，一陣透心涼。
她是已經看透凡塵富貴榮華，可依舊放不下這張臉，曾經有多麼的驚豔衆生，如今就有多害怕看到自己這張老去的臉。
紅顏遲暮，芳華逝去，歲月果真是最大的敵人。
“恭喜兩位成就通神之境，延壽一甲子。”
蕭業現身，御風而來，看得童姥和李秋水臉色皆是一沉。
作爲逍遙子的親傳弟子，自然認得出逍遙御風。
兩人鬥了一輩子，到頭來修煉一生的功力成全了一個毛頭小子。
童姥冷笑連連，蒼老的聲音裡沒有半分慈祥。
“小子，你奪了姥姥一身的修爲，害得我差點兒和這賤人死在一起，現在不殺我，就不怕我恢復真氣後報復嗎？”
什麼！
九天九部的統領們聽得此話，紛紛拔劍指向蕭公子。
“蕭少俠，老身也突破了，多謝你助我破而後立，你護我下山，我們去找師兄，就算這老妖婆恢復了，我與師兄自會保你。”
李秋水見縫插針道。
說著，她就往蕭業這邊靠，縹緲峰是老妖婆的地盤，她現在空有境界，沒有半分戰力，隨便一個靈鷲宮門人就能要了她的命。
至於被蕭業算計，好個才貌雙全的少年郎，比無崖子更強，要是她再年輕七十歲，定然會主動追求這位蕭少俠。
童姥聽了李秋水的話，頓時沒心思去恨蕭業，對著她破口大罵道：“賤人，如今姥姥恢復正常人的身體，而且，我九十多歲了還是處女，不像你一雙玉臂萬人枕，師弟豈會要你這個爛貨。”
很顯然，童姥和李秋水證明了突破到武道通神境界更多是看資質，心境只是起輔助作用。
“請兩位先把往日的恩怨放一下，放一下！聽我說幾句。”
說著，蕭業上前，看向童姥，抱拳一拜，誠懇的賠禮道歉。
“之前晚輩多有冒犯，卻也及時奉上易筋經與無崖子前輩的感悟，如今巫前輩破而後立，您大人有大量，我們就算兩清如何。”
童姥愣了一下。
“你知道姥姥的名字。”
蕭業點頭，回道：“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去巫山不是雲。”
“前輩本名巫行雲，很美的名字。”
聽到這話，童姥表現的頗爲煩躁，背過身，道：“說話文縐縐的，聽著費勁兒，行，你我就兩清了，以後姥姥看不慣你的時候，再揍你。”
“謝巫前輩寬宏大量。”
接著，蕭業看向李秋水，察覺到他的目光，李秋水下意識的偏過頭，不想被看見如今這副蒼老模樣。
“李前輩，若你能超過你的恩師逍遙子，邁過壽元一百五十載的長壽之境，踏上長生路，定能恢復青春，再現絕代風華。”
李秋水被蕭業吸去九成真氣，以及大部分經脈，就算李秋水恢復真氣，也補不回失去的那部分氣血，最多能將容貌恢復到四、五十歲的狀態。
神仙姐姐這下真成老太婆了。
除非更進一步，真正的褪去凡胎。
“老身如今已經和師父一樣站在了山上。”
李秋水取出面紗遮住臉，緩緩道：“蕭少俠莫要笑話老身矯情，我只是覺得山上人應該有山上人的樣子，並非我如今這副模樣。”
山上人自然是好看的。
而她李秋水就該是最好看的山上人。
“小子，我那師弟無崖子真的信了你的鬼話，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之道？”
呵~
童姥輕笑一聲，臉上出現少見的肅然之色，一字一句道：“我師父逍遙子曾言，天地已變，長生路斷。”
在她三十歲時，逍遙子已經活過一百五十歲，將一身所學傳給他們三人後，就出海求仙，一去不回。
如今的她只是與師父一個境界，還沒有走到逍遙子的抵達的巔峰，冥冥之中能感受到天地限制，前路斷絕。
天地早就不是神話傳說中的那個天地，長生路隨著神話一起被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