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矩看著蘇曼坐在那裡,紫菱守在一旁,想了想,他對紫菱揮揮手,還是讓紫菱出去了。
“蘇曼,這裡沒有外人,咱們有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想回答你便回答,不想回答朕不逼你,但是不要騙朕,好不好?”李矩溫和地看著蘇曼,他開口了。
“皇上!”蘇曼擡頭,驚訝地看著李矩,沒想到李矩會用這樣的口氣與她說話。
蘇曼知道,審問開始了,只是這樣的審問有些特別。
李矩見蘇曼驚訝地看著自己,便道。
“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朕來問你,你爲什麼要讓瑤瑤母子出走?”
“回皇上,不是我讓小姐母子出走,而是小姐母子是被逼走的!”
“此話怎講?”
“回皇上,因爲孩子的事,小姐自覺在後宮很難堪。奴婢爲了小姐的顏面,讓她離開的。”
“那麼是你讓燕子送瑤瑤母子出去羅?”
“是的!”
“爲什麼?”
“回皇上,關於孩子的事,奴婢不提他是否是皇子,這個對於奴婢而言毫無意義,奴婢只想到他是小姐所生,原來在這裡受寵不已,接著又對他的身份疑問重重,依奴婢的淺見,那簡直是危機四伏。
因爲奴婢讀點書,見到過書本記載的一些事,想那歷朝歷代,過往的後宮,向來是嬪妃爭寵的地方,更是未來太子人選爭奪最激烈的地方,嬪妃們都想在未來,母憑子榮,在後宮贏得一番地位。
別說小姐的孩子如今皇子的身份被懷疑,便是以後認定了是太子爺的親生骨肉,他在這裡都不是很安全,因爲在將來,皇子一多,小姐的孩子一旦有本事,定會遭人嫉妒,後宮一定會有人拿小姐的孩子做文章,關於這方面不用奴婢多說,皇上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李矩想了想,蘇曼說的話是有道理的,便道。
“朕也不問你瑤瑤母子如今在哪裡,朕知道,問了也白問,朕就想問你,你如今把瑤瑤放在外面,你又不在他們身邊,你就不擔心他們母子的安全?”
“回皇上,天災*是常有的事,非人爲所能控制,除了這些,奴婢以爲,小姐母子在外面起碼比在後宮安全!因爲在外面,沒有人會要他們的命。”
“爲什麼這麼說?”
“回皇上,奴婢昨夜就差點死在皇后的手裡,還需奴婢說得再明白麼?”
“你是說皇后也會對瑤瑤母子下手?”
“回皇上,奴婢並不直指皇后,這後宮佳麗上千,誰對小姐妒忌,誰對皇子妒忌,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原本小姐母子在這裡還可以生活,但是,從上面對於皇子身份的懷疑,將使得小姐母子在這樣的環境中無立足之地。”
“那依你說,怎麼才能證明李嘆就是太子親生的呢?”
“回皇上,無法證明,奴婢說句對皇上不恭的話,皇上又怎麼證明那太子爺就是皇上的呢?”
李矩聽了蘇曼的話,要在平時,早怒髮衝冠拍案而起,但是蘇曼說的話,又確實有道理,這會子李矩比較冷靜,審理期間,還是理性爲好,於是李矩道。
“種種跡象表面,太子爺不具備生孩子的能力,皇后說,他在那方面根本就不行。你怎麼解釋?”
蘇曼低下頭,不說話,李矩坐在那裡,等著蘇曼說話。
過了一會,蘇曼才擡起頭來,對李矩道。
“皇上,按說此話不該出自奴婢之口,但是到了這一步,奴婢顧不得羞,不得不說了,因爲這事,已經關係到奴婢以及相關的幾條人命了。”
李矩坐在那裡,心裡一驚,蘇曼說這話,究竟何意?李矩不便打斷,示意蘇曼繼續說下去。
“皇上,皇后娘娘說太子爺那方面不行,這確是事實,因爲小姐也曾跟奴婢說過同樣的話。”
李矩坐正了身子,這纔是關鍵,既然瑤瑤承認這是事實,孩子又是哪來的?
“既然是這樣,那麼皇子就一定是假冒的,是別人的!”蘇曼道。
李矩冷了臉,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要往外走。
“皇上,你真的要殺自己的孫子嗎?”
李矩回頭,冷冷地看著蘇曼,話說到這個份上,她還要怎樣?
蘇曼靠在牀背上,皺了皺眉頭,骨折處疼痛難忍。過了一會,蘇曼才又道。
“皇上,奴婢不想多說,奴婢知道,多說無益,奴婢不妨讓事實來說話,如何?”
“蘇曼,你到底想說什麼?”
“奴婢請皇上坐下!”
李矩想了想,走了幾步,坐到了椅子上,冷冷地看著蘇曼。
“皇上,按奴婢的淺見,今晚皇上不妨安排一名宮女,相貌不要太出衆,普通就行。”
“爲何?”李矩聽到蘇曼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便問道。
“然後安排幾個小菜,不易多,一盤羊肉,一盤冷熗牛寶,一盤韭菜炒雞蛋,三樣足矣,再溫上一壺酒,送到東宮。”
“什麼意思?”
“支走太子妃娘娘,只留下這個相貌平平的宮女侍候太子爺,其餘人等都遣去,一個不留。”
李矩眉頭鎖起,啥意思?蘇曼到底要幹什麼?
李矩細想,漸漸地對蘇曼的話感興趣。有點意思。
蘇曼一直沒有回答李矩的提問,按照自己的方式說完,看李矩眉頭鎖起,也不多話,只說了一句。
“皇上,您只要按照奴婢的方式,明早奴婢再給您答案!”蘇曼想了想,又補充道:“皇上,此事不可張揚,給予太子爺的酒不宜多,喝好便成,不宜醉。”
李矩問了幾次,蘇曼都沒有回答,李矩不死心,繼續問道。
“蘇曼,你能告訴朕,你究竟什麼意思?”
“皇上金口玉言,皇上別忘了先前跟奴婢說過的話!”
李矩想了想,自己先前跟她說什麼啦?
對了,李矩想起,他對蘇曼說: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朕不逼你的話。
李矩身子後仰,看著蘇曼,過了一會兒,李矩向門口走去。
“奴婢不便起身恭送皇上了,奴婢請求皇上按照奴婢說的去做,否則,皇上會後悔的!”
李矩站住,在門口呆了十來秒,走了。
蘇曼見李矩走了,閉上眼睛,長長地出了口氣,過了一會,紫菱進來,蘇曼坐久了的身子,有些疲憊,在紫菱的幫助下,蘇曼伏下身子,躺在那裡,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