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慕瑾只是帶我去吃飯了而已?!币娝富蔬@副氣鼓鼓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孩子氣,夜傾歌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
聽到夜傾歌如此說,夜滄玄雙眸微瞇,不禁有些狐疑的問道:“真的只是吃飯?”
“恩,真的?!陛p輕點點頭,美眸中有些許無奈,也不知父皇今日是怎麼了。
雙眸緊緊的盯著自家的寶貝女兒,雖說她面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
但夜滄玄依舊是不信,自他今日見到慕瑾那小子時,就發現只要他提起夜傾歌,那小子的眸就變得深情似水,無比溫柔。
哼~這狀態他再熟悉不過了,想當年他追阿貍的孃親時,也是這般狀態。
一想到若是阿貍與慕瑾兩情相悅,怕就是要嫁到北冥來了。
徒留他一個人守著那空蕩蕩的赤月皇宮,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獨自承受那高出不勝寒的孤寂。
脣邊不覺溢出絲絲苦笑,夜滄玄的眸中盡是不捨,隱有些許哀傷。
他如今也只有阿貍一人陪伴左右,唯一的希望,就是寶貝女兒可以開心快樂的留在他身邊。
若是他人還好,他可以讓阿貍將其招爲駙馬,唯獨慕瑾不行,不僅僅是因爲他是司空蘭唯一的兒子,是北冥未來的皇帝。
而是慕瑾與阿貍之間有太多千絲萬縷的聯繫存在。
想至此,夜滄玄的雙眸不禁幽幽深邃起來,隱隱有幾分擔憂。忽的靈光一閃,樂呵呵的說道:
“阿貍,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只要是你喜歡的,父皇就把他們都給你招進後宮。給你建個後宮美男三千如何?”
臉上掛滿笑容,期待的看著自家寶貝女兒,夜滄玄只覺自己這方法真是極佳。
這樣阿貍也不會經常出去亂跑,他也不必擔心阿貍會嫁到別處,離開他的身邊。
“父皇,阿貍怕了。”
僅此一句,就徹底澆滅了夜滄玄心中剛剛燃起的點點希望。
他怎的忘了,當初他爲了讓千茉毫無牽掛的離開,他故意招了許多妃子入宮演戲氣走千茉。
雖說後來那些女人都被他遣散出宮,可不料墨亦旋這個女人冥頑不靈,一直妄想傷害阿貍,他如今也是後悔,當初一時大意竟讓她僥倖逃了!
夜滄玄眸中盡是歉意,就是如此,他才更加不願意阿貍離開他身邊,想好好的保護她。
無奈輕嘆,夜傾歌脣邊勾起淡淡笑意,她自是明白她父皇心中所擔心的。
“曾經阿貍也想過,既然男子可以後宮美女三千,那我照樣可以後宮美男三千。”
“只是,自阿貍來到北冥以後,見到蘭姨對慕伯伯不離不棄,默默守護。哪怕再疲倦再不易,也都從未放棄過慕伯伯,那時阿貍不懂,只覺得這份愛太過深沉?!?
“就像阿貍不明白,父皇和孃親一樣,明知總有一天會分開,卻依舊奮不顧身的在一起,彼此深愛,哪怕知道分開後,痛苦是多麼的刻骨。”
“直至今日,阿貍才明白,愛是如此簡單,只是因爲愛,父皇才願意做自始至終最痛的那一個人。只是因爲愛,蘭姨才獨自撐起整個北冥,就如此守護了慕伯伯20年。”
頃刻間,蘭姨獨自守在慕伯伯身邊的背影,父皇一人在御書房,靜靜凝望她孃親畫像時深情的雙眸,都一一在她眼前浮現。
“阿貍……真的愛慕瑾嗎?”
“愛?!?
等了良久,夜滄玄才緩緩問出口,卻聽夜傾歌不假思索的答道。
見夜傾歌如此堅定地雙眸,夜滄玄反而愈加冷靜下來,靜靜地問道:
“阿貍可曾想過,慕瑾那小子將來會成爲北冥的皇。若是他要後宮三千你該如何?若是有一天他不愛你了你該如何?若是有一天他爲別的女子傷害你,你又該如何?”
“我信他?!?
夜傾歌又是如此乾脆的回答,夜滄玄的眸中卻是滿含笑意。既然自己的寶貝女兒愛慕瑾,那他也一定是全力支持。
他問這些不過是爲了讓夜傾歌明確自己的心罷了,更何況他也覺得慕瑾的確不錯,才20歲,實力就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
而且是司空蘭的和慕亦風的兒子,他又有什麼好反對的呢。只是一想到夜傾歌會離開他身邊,還有那不可測的未來,他當真是有些擔憂。
“唉,罷了罷了。女兒大了,有了心儀之人就不要爹爹了。”
罷了,他算是發現了,自阿貍來了北冥與到慕瑾,就和之前不同了。
如今,連之前封閉的心也漸漸打開,甚至有了深愛的人。
這在之前他完全不敢去想。只是一心覺得這個只給他闖禍的小丫頭,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哪裡想的到一切都是如此之快。
看來,慕瑾這小子還是有些能耐的。
“父皇,阿貍永遠是您的女兒,永遠不會離開您的。”
“阿貍,慕瑾這小子雖然不錯,但你可不能輕易妥協?!?
難得他們父女如此暢談一番,縱是他覺得慕瑾那小子不錯,可也不想自家女兒輕易妥協,他如今也是希望自家的寶貝女兒,能多陪自己一天是一天的。
“父皇放心,阿貍知道的。”
“慕瑾那小子一直在門外等著呢,走吧,父皇陪你出去?!?
見父皇徑自就要朝外走去,那寬大的背影,透著些許孤寂,夜傾歌不禁堅定地說道:“父皇,阿貍一定會將孃親找回來!”
就算父皇不說,夜傾歌也明白,父皇一直在等著她孃親。
寬大的背影腳步猛然一頓,夜滄玄雖未回頭,脣邊卻掛滿笑意。他的女兒長大了,這一次他或許真的該放手了。
“岳父大人。”
殿門緩緩打開,慕瑾果然一直在外等候。
“哼,這聲岳父大人叫的也太早了吧。”
夜滄玄又將慕瑾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個遍,淡淡說道。
“除非你同意嫁給阿貍,嫁到我赤月,朕還可以考慮考慮讓你現在就叫朕岳父大人?!?
“只要岳父大人同意,小婿隨時可以嫁到赤月。”
“你說的可是當真?”慕瑾此言一出,夜滄玄倒是有些不信。
“自是當真。”慕瑾眼神真摯,很是堅定的說道。
“咳咳,此事以後再說,你先回去吧,阿貍今晚就住在此殿吧。”
一聽慕瑾如此說,夜滄玄眼前一亮,打起自己的小算盤來。
見父皇如此,夜傾歌連忙拉拉他的衣角,有些無奈,要是照這樣下去,怕是父皇連她和慕瑾的婚期都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