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孩子，你可以再幫我爭取一大筆撫養(yǎng)費，這個撫養(yǎng)費我一分不要，全是你的。”田小萌早做好了打算。

錢莫楓兀自笑了：“我，不缺錢。”他說著，目光便換了顏色，綠森森的注視著田小萌的臉：“和美麗的女人，我更喜歡談‘交換’，你覺得呢？”

饒是做足了準(zhǔn)備，在他就要奔向主題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可爲(wèi)了壯壯，她逼自己鎮(zhèn)定，然後露出淺淺一笑：“你會得到你想得到的-----任何。”田小萌故意強調(diào)了“任何”，可說完之後，心裡卻泛起陣陣噁心。

“那麼，按照慣例我是會預(yù)收百分之三十訂金的。”錢莫楓趁熱打鐵，步步緊逼。

田小萌有那麼一瞬的不知所措。花少的名號可不是白得的，她此刻纔剛剛領(lǐng)教了個開頭。

見她不語，錢莫楓忍不住用鼻音似有若無的追問了一句：“嗯？”

她依然笑著，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笑有多僵硬。

爲(wèi)掩飾尷尬，田小萌重新端起茶杯，將剩餘的茶仰脖子灌下，終於下了決心一般，從手包裡掏出一張房卡遞給對面的人：“今晚來我房間，我給你百分之五十預(yù)付，還請錢律師多上心，我要儘快見到我兒子。”

錢莫楓臉上掛著如願以償?shù)男Γ廊唤酉路靠ǚ胚M口袋，頷首，卻別有意味的說了句：“今晚，我會讓你滿意的。”

田小萌順利談妥“交易”，冷著臉，昂首穿過人聲鼎沸的大廳，走向洗手間。卻被於昊炎半路截住：“你和他談了什麼？”

“交易！”

“什麼交易？”

“我要奪回我兒子。”

“你想通過法律手段？”

“是！兒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他凌子烈半毛錢關(guān)係都沒有，他憑什麼霸佔？”

於昊炎覺得好笑：“田小萌，你真是腦抽了是麼？b市能算得上“好”的律師都在凌子烈公司的律師組，你想打贏官司？”

“我、必、須、贏！”田小萌磨著牙，恨不得將凌子烈當(dāng)場咬碎一般。

於昊炎有一絲絲的無奈，嘆了口氣繼續(xù)勸：“再說，錢莫楓是那種好打交道的人嗎？他是出了名的花叢浪子，你……”他說著，心頭掠過一絲不好的預(yù)感，轉(zhuǎn)而提著心問：“……你答應(yīng)他的交易，不會是關(guān)乎肉體的吧？”

田小萌原本緊繃的表情微微有些難堪，她忙否認(rèn)：“怎麼可能，就是幫他多坑凌子烈點錢而已。”

於昊炎這才長舒一口氣，放她去了衛(wèi)生間。

田小萌倚在樓道抽菸區(qū)的牆壁上，兀自點了根菸抽著。後背因爲(wèi)只有幾根細(xì)帶牽著前襟的衣料，美背就那麼直接貼著牆壁，蔭涼涼的，直涼到心裡。

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她苦苦等待凌子烈去找她，接她回來的那些日子，她煩悶、痛心的時候，學(xué)會了抽菸。後來有了壯壯，她便逼著自己戒了。

煙霧繚繞，田小萌一口比一口深深的吸，一小會兒，一根菸，就在一明一滅中，消失了。如此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