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萌這才恍然大悟。敢情,凌子墨捱打是爲(wèi)了她!
她忍不住擡頭看一眼將她緊緊護在懷裡的凌子墨:臉色因隱忍而漲紅,青筋暴起,很疼的樣子。她不禁有些不忍和心疼。強拉著他護在身後,與凌父對峙。
“就算犯再大的錯,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打吧,你看他現(xiàn)在都這樣了,您就高擡貴手吧。”田小萌說的懇切。
凌兆乾卻忽然一把扯過她,厲聲說:“滾開,我凌家家風(fēng)什麼時候允許一個女人在這裡多事?”凌兆乾對田小萌橫在淩氏兩兄弟之間,加劇他們的不睦,有一百個不滿,但也不好當(dāng)著下人的面,直接戳穿她“禍水”的真面目。只能責(zé)怪她多事,並暗示她敗壞凌家家風(fēng)。
田小萌被他大力一甩,整個人直直磕向旁邊的木椅子上,剛剛受到重創(chuàng)的右臂也不能倖免,又被重重的摩擦了一下。夏衣本就輕薄,田小萌隱約感覺有溼溼的東西從衣服裡滲出來。直覺告訴她:是血!
可她顧不得多想,扶著箭步竄過來幫她的胡皎月艱難的站起來,站直。
凌兆乾發(fā)了一通邪火,又見田小萌也受傷,氣總算消了大半,怒目掃視捱了打的兩個人,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命令:“你們倆跟我來書房!”
胡皎月滿臉的淚痕,驚魂未定。囁喏著跟在身後,也想跟進去,好適時幫襯一把,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凌兆乾一柺杖給杵了出去。
“說吧,打算怎麼做?”凌兆乾端坐進高檔的太師椅裡,語氣比剛纔緩和了許多。
“我的打算已經(jīng)跟您說過了,不想再重複!”凌子墨說完,便緊閉雙脣,誓要強硬到底的樣子。
田小萌摟著被打傷的右臂,腦子木木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知道,凌子墨捱打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wèi)她,可是“打算”?打算什麼?
凌兆乾不動聲色的嘆了一聲,似有萬般無奈的說:“田小萌,就一個。不管當(dāng)初什麼原因,什麼目的,現(xiàn)在她已然是你的大嫂。如果要怪,就怪你們沒緣分吧。你們兩個都在這裡,今天就把話說清楚。這已是定局,以後都守好自己的本分,誰要敢壞了我凌家的門風(fēng),就算你有金鐘罩鐵布衫,也休想在凌家在待下去!”
田小萌隱約覺得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她不禁低下頭來,默默順了順炸起來的汗毛,即使又再大的委屈也不敢再吭聲。畢竟這事是因她而起,能儘快平息就儘快平息吧。
“但凡再發(fā)現(xiàn)你爲(wèi)了這個女人做出什麼有損公司形象和利益的事情,我絕不輕饒!”凌兆乾這句話說的不重,卻毋庸置疑。
凌子墨擡頭本欲再說什麼,卻被凌兆乾打斷:“如果做不到,我就讓她……”他說著長長的柺杖猛然指向田小萌:“……屍骨不存!”
凌子墨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田小萌腦子嗡的一下像被塞進了一萬隻蜜蜂,嗡嗡直響,意念之中似乎有個同樣兇殘的聲音由遠及近,一聲接一聲的喊:“如果做不到,我就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她不禁渾身顫慄,呼吸紊亂。
凌子墨恨惱萬分的眼神望向父親,看看他一點不開玩笑的表情,又很不甘心的樣子掃向田小萌。田小萌一副受驚的樣子,低頭默默淌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