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終於咬累了,慢慢鬆口。凌子烈抽手出來,看著自己右手虎口處手心手背各一排深深的牙印,向外微微滲著血。
“解氣了麼?”
凌子烈滿臉的懊悔之色,輕聲問道。
田小萌忽然就啜泣起來,眼淚吧嗒吧嗒掉在他環著她的手臂上,灼灼的,通過皮膚,燒進他心裡。
他微嘆一聲。
“田小萌,任何事情,你都要學會適可而止懂嗎?不能總是這樣無理取鬧,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在我忙了一整夜之後,真的很累,你懂嗎?你不能毫無顧忌的由著性子去挑戰,我真的會煩的!”凌子烈耐著性子向她解釋。
又不是我讓你忙了一整夜!
田小萌哭著,在心裡默默頂回去。他打了她,將她所有被盛寵滋生出來的勇氣一巴掌打沒了,她重新縮回到那個她早就爲自己建好的殼裡,不再敢出來。
“還有,以後‘不做凌太太’這種話不準再說!”凌子烈擡起冷硬的臉,直截了當的命令。田小萌抹著眼淚,不置可否。
“聽到了嗎?”凌子烈顯然餘怒未消的樣子,非要她給個答案。
田小萌在心裡簡單的審時度勢了一下,爲免再被甩一巴掌,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下頭。
凌子烈捧過她的臉細細看了一下:清晰可見的五根手指印,都起了棱子。他的心頓時緊的擠不進去任何一絲氣流。
“我去讓慶嫂煮個雞蛋,幫你揉揉。”凌子烈柔聲說著將她穩穩放在牀上,徑自出了臥室。
田小萌心塞無比的樣子斜靠在牀頭,她忽然想到羅拉今天說的話-----死了半截。
她現在就是這種狀態,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是被誰抽走了,提不起一點精神。心裡卻像堵了鉛似得,沉的要命。
凌子烈這一出去,整晚都沒回來。
田小萌聽到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整個人就想掉進了冰窟窿,冷的讓人窒息。她忽然就淚如泉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騙子。騙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再也不要相信他!田小萌在心裡暗暗發誓。
慶嫂煮好雞蛋剝了皮送進臥室來的時候,田小萌已經不見了。一衆僕人頓時慌了神,急忙給凌子烈打電話,奈何電話撥通之後怎麼都沒人接,想必男主人很忙。可是女主人忽然之間人間蒸發了,這可如何是好?
猶豫了老半天,慶嫂還是帶著大家把整座別墅從裡到外翻了個遍,只有三樓一個獨立的耳間房門緊鎖,怎麼都打不開。慶嫂趴在門上細細聽了老半天,裡面隱約傳來嚶嚶的哭聲。她確定,田小萌就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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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烈是在出了臥室門就接到宋斐的電話的。
宋斐代替凌子烈守在羅莎莎拍戲的片場,拍攝結束後,他張羅著和導演製片吃了個飯,簡單明瞭傳達了老大的意思。散場的時候已經很晚,一衆人精眼見羅莎莎整場都恨不得將整個身體都貼在宋斐身上,眼明心亮,你一言我一語鼓動著斐少爺做羅莎莎的護花使者,將她送回酒店。
宋斐閒閒笑著,也不反對。畢竟花花公子斐少爺名聲在外,順水推舟的事兒,他也懶得解釋。就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