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話帶著濃濃的戰火,極度囂張的挑釁立刻挑起強子火氣。
短促的眉毛斜斜地豎起,綠豆眼中兇光畢露,強子一把捏緊手上肆意把玩的匕首,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勢對程昱兇神惡煞的叫嚷道:“你小子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在你強子爺面前耍起橫來!看你們衣冠楚楚的樣子,沒想到今天居然敢擺老子一道!看老子今天不要了你的小命!”
說話間,強子齜牙咧嘴的攥緊匕首就往程昱這邊攻擊過來,別看強子智商不咋地,著身手卻著實有幾分看頭。
說打就打,沒有絲毫讓人反應的餘地,只見強子用一般人無法企及的速度,眨眼間便欺身程昱身邊,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匕首也跟著遞到了程昱的身前,寒光閃爍的匕首帶著凜冽的氣勢,霸道而強勁的力道直直的捅向程昱的小腹。
強子這突然的一擊講究地就是快、狠、準,再配上強子天生強勁的力道,這一擊要是擊實了,估計連刀柄也能沒入程昱的腹部,其險狀豈能用兇狠二字便能概括的了得?
其實這一招向來都是強子的拿手好戲,凡事遇到情況不對的時候,他都會用這一招突然襲擊,來一個先下手爲強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程昱的小腹處前段時間纔剛剛受過傷,現在傷口也纔剛剛癒合,如今連傷疤都還清晰可見,若是強子這一刀真的捅了進去,這一次就算程昱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阮薇萍站在程昱的身後,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眥目欲裂,大腦來不及做出反的時候,身體已經率先的行動了起來,大叫一聲:“小心!”
阮薇萍一把將程昱往側邊推去,來不及思考這樣是不是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只一心想著絕對不能讓程昱受到絲毫的傷害。
不過他們顯然都小看了程昱,本以爲必然不會有差的兇猛一擊,卻早在強子動作的起來的時候,便已經被程昱察覺出來他的用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黑眸之中凌厲殘酷的寒光一閃而過,那一瞬間他帥氣的俊顏宛如邪惡的撒旦,眉宇間隱隱的跳躍著一抹嗜血的殘忍
。
在這間不容髮之際,程昱快阮薇萍一步,一個側身單手橫掃攬住阮薇萍的腰際,在阮薇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扭身帶著阮薇萍一同側身旋轉,電光火石間,堪堪避過那霸道而兇猛的狠厲一刀。
事情至此卻還並未結束!
與此同時,程昱空出一隻手來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突然出擊嗎,一把擒住強子偷襲的那隻拿著匕首的手腕,鳳眼微瞇猛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便是物體落地的悶響聲,隨後一同響起的則是強子猶如殺豬般的淒厲的嘶吼聲。
“啊!——”
混混強子如何也不會想到,在自己這麼凌厲的一招偷襲之下,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男人不僅帶著他的女人安然躲過,甚至還
的還於自己一個迎頭痛擊!
手腕上出來撕心裂肺的疼痛,這讓一直混跡於市井的強子清楚地瞭解到,自己的這隻手算是廢了!
而更讓他無法猜測到的是,在手腕被扭斷之後,緊隨而來的是一記兇猛的過肩摔!
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這力道過猛的一記硬摔真真切切的讓強子感受到什麼叫做苦不堪言,猛力的摔痛暫且不談,就光是那一顆顆堅硬的石子就已經夠他受的了。若此可不是寒冬,不是身穿數件衣物,強子毫不懷疑自己此刻必定是渾身血淋一片!
石子磕破身體的疼痛雖然不是很熬人,但若是全身的皮膚都被尖銳的石子磕破呢?隨便想想那火辣而尖銳的痛就已經足夠挑逗他的神經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地上被濺起的灰塵全都落下之時,這場看似兇猛的戰鬥已經落下來帷幕。
攻擊者強子此刻正哼哼唧唧哀號不斷的躺在地上胡亂扭曲著身體,被攻擊者程昱則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邊,若不是他站立的地方已經移動了,看他波瀾不驚的神色別人還以爲剛纔他沒有動呢!
而一顆心狠狠地提到嗓子眼的阮薇萍,卻目瞪口呆的站在程昱的身邊,這一切的發生都快的不可思議,直到現在阮薇萍甚至都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吧?”一把拉過呆愣中的阮薇萍,程昱快速的將她從上到下查看了一邊,唯恐剛纔自己沒注意讓她傷到了哪裡。
木訥的看著程昱老半天,阮薇萍傻了吧唧的憋出兩個字:“腰痛。”
是了,在情況危急的剛纔,程昱那快速的一攬,力道之大甚至可以隨意移動阮薇萍,由此可見那手上的臂力該有多大!
情況危急,程昱也不敢顧慮很多,雖然有把握自己躲開,但是帶著阮薇萍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是以那一攬的力道並沒有控制的很好,所纔會導致阮薇萍短暫的麻木過後,腰際處一陣疼痛
。
劍眉一沉,黝黑深邃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自責,程昱抿脣不語,伸手探向阮薇萍的腰際處,用眼神示意阮薇萍找到了位置,輕輕地揉動起來。
阮薇萍苦著臉,被程昱這樣不顧場合的按摩弄得尷尬不已,低頭瞄了眼地上慘叫連連的男人,阮薇萍扯開程昱的手,對著男人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先解決他吧。”
程昱蹙蹙眉,沒有理會阮薇萍的話,而是附手上去固執的繼續上手的動作,一邊揉一邊問道:“這力道行不行?還有哪裡痛嗎?”
看著程昱一臉固執的模樣,阮薇萍也知道是勸不動他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只好任由他按摩下去,片刻後,疼痛減輕了不少,阮薇萍秀氣的柳眉逐漸的舒展開來,推推程昱的手,眼巴巴的說道:“快點把他處理完,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呆這裡了。”
這次程昱倒是沒有繼續堅持,薄脣習慣性的微微勾起,牽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對阮薇萍點點頭:“你先回車上等我,一會兒我們就回家。”
“嗯。”阮薇萍變得乖巧極了,溫順的點點頭,對於那個強子的兇狠模樣心有餘悸,掃了眼地上哼哼唧唧的男人,不放心的對程昱叮囑道:“你小心點。”
望著阮薇萍臉上一臉後怕的神色,程昱無奈的笑笑,對待孩子般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知道了,乖乖去車裡呆著,有時間好好想想今晚做什麼好吃的犒勞你聰明能幹的老公!”
親暱的稱呼讓阮薇萍臉上立馬飛上兩片紅雲,也不再顧及地上蜷縮著的男人,羞赧的嬌瞪了程昱一眼,洋裝不滿的訓斥道:“油嘴滑舌!”
程昱呵呵一笑,目送阮薇萍上了車,這才轉身沉下臉將視線施捨給地上一臉慘狀的男人。
擡腳踢了踢男人的臉,程昱一腳毫不客氣的踩在男人的胸口上,一想到這個男人曾經打算殺害阮薇萍,無名之火就在程昱的心頭火速的竄了起來,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龍有逆鱗,觸者必死!
而這個膽大妄爲的傢伙,不僅觸了,還差點傷了,更是險些毀了程昱的逆鱗,這樣的他絕對是罪無可赦的!
鳳眼微瞇,寒光乍現,腳上的力道微微加重,程昱成功的讓地上雙目迷茫的男人找回了正常的思緒,綠豆小眼在找回清明的一瞬間變得驚恐起來。
強子驚懼交加的望著程昱,胸前的大腳踩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想到男人詭異而敏捷的身手,恐懼和不安瞬間佔據了他的心房,渾身疼痛的身體止不住的扭動了起來,斷了的手無力的垂在身側,他惶恐的哀聲求饒:“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大爺,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求你別殺我!……”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時此刻,強子這條腦殘的漢子卻苦逼的流下了兩行沖掉臉上灰塵的眼淚
生與死也只是一線之隔,程昱的強勢出擊讓強子心底生寒,若是程昱願意,強子毫不懷疑下一秒這個出手狠辣的男人會不會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在這偏僻無人的鬼地方要了自己的命
。
雖然混跡於黑道邊緣,生死受傷乃是家常便飯,但是好好地沒人會想死,而強子這樣貪圖享樂不思進取的傢伙更是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看著程昱臉上冷冽冰冷的神色,強子害怕極了,這時候別說是求饒了,就算讓他給程昱下跪磕頭,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照辦。
此刻的強子再沒了片刻之前的威風,那盛氣凌人的架勢早在摔倒在地的那一瞬間跟著被摔開了,手腳抽搐的仰躺在地上,滿身的灰塵蓋住了那出租車司機的藍色制服,臉上的灰塵混合著稀里嘩啦流出來的眼淚,在本就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上繪畫上更加精彩的抽象畫作。
他剛纔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那個看似無害的女人一直口口聲聲讓這個男人把自己給處理了,她必定是因爲自己之前準備殺她而懷恨在心,所有現在當她的男人來了,她就氣焰囂張的想要報復回去!一定是這樣!
這個可惡狡猾的小賤娘們,早知道他就不應該聽信她的話,跟她做什麼狗屁交易,害得他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好了,別說是幾十萬了,就連這條命是不是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了!滿心悔恨,強子痛哭流涕的在心裡將阮薇萍狠狠地咒罵了一通,一想到自己的小命馬上就可能被喀嚓掉,強子消瘦的身體就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隔著朦朧的淚眼,強子無法看清楚程昱的臉色是否有變化,但是他卻依舊不屈不撓的哀求著:“大爺,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我也是受人之託纔會對貴夫人心懷不軌的,我只是貪財而已,真正想要了貴夫人命的實在是另有他人吶,我總是千錯萬錯也罪不至死呀,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會記著您的恩情,我會感激您一輩子的,您放了我,我給你供個神位,我天天早中晚三遍對您下跪磕頭,我天天燒香禱告爲您與貴夫人祈福,我保證從此金盆洗手,吃齋唸佛只做好事再不爲惡……”
聽著強子唧唧歪歪越說越遠,越扯越不像話,冷酷如程昱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很想學著阮薇萍翻一個大大地白眼,不過爲了維護場面的嚴肅和謹然,程昱一本正經的冷睨著強子,斜挑的劍眉威嚴的壓低著,漆黑深邃的眼眸猶如黑色的漩渦。
“現在知道害怕了?哼!早幹什麼去了?好好地一個大老爺們不好好做人,居然敢做出這種勾當!簡直不知死活,在你眼裡這社會還有法律的存在嗎?最可惡的是你居然敢把注意打到我程昱的女人身上,我看你就是活膩味了!”
腳下狠狠一用力,只聽一聲肋骨斷裂的脆響聲,伴隨程昱涼薄而森寒聲音一併落下。
“啊——!”
肋骨斷裂讓強子傷上加傷,短促的眉毛一瞬間縮成一條黑色的毛毛蟲,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色瞬間慘白一片,綠豆大的眼睛緊緊地閉著,齜牙咧嘴的慘叫出聲。這讓他原本就已經扭曲的臉變得更加猙獰醜陋。
尖銳的慘叫幾乎能刺穿人的耳膜,程昱不悅的偏了偏腦袋,鳳眼危險地輕瞇了起來,薄脣牽動,他低沉的聲音顯得異常陰鷙:“不想死的那麼早就乖乖給我收起你的鬼叫聲,閉嘴
!”
程昱的話音剛落,強子淒厲的慘叫聲頓時戛然而止,周圍的一瞬間突兀的安靜了下來。
這詭異的一幕不禁引來阮薇萍的側目,不明白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阮薇萍輕蹙著眉頭從窗口探頭朝程昱喊道:“程昱,怎麼了?”
“沒事,你先呆著,我一會兒就過去。”程昱扭頭一改面對強子的陰狠,微笑著對阮薇萍迴應了一句。
聞言,阮薇萍略顯狐疑的點點頭,倒也沒再多問什麼。
這邊,咬牙緊緊閉著嘴巴的強子,一雙小眼睛瞪得到達,焦急的望著程昱一個勁兒的流眼淚,那悲哀的眼神,悽楚的模樣叫人看了相當憋笑。
程昱冷硬的扯了扯嘴角,輕蔑的掃了眼毫無男人氣概的強子,沉聲道:“我告訴過你,威脅我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說著,程昱又非常邪惡的往腳上添了力道。
強子臉上異常精彩,整個糾結苦逼的樣子根本就看不出來聽了這話後是什麼反應,不過只有強子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死了的心都有了。
僅僅是一句威脅的話,就讓他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那之前的賬算起來,等待自己的又會是怎樣的酷刑?
他不傻,看這男人對那女人溫柔體貼呵護備至的模樣,就知道他有多愛那個女人,而他之前想要殺死那個女人,以這男人剛纔一系列的手段來看,強子根本就不敢想象,他會如何折磨自己。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他不該出門不看黃曆,不該好賭成性欠下一屁股的賭債,不該爲了還高利貸去接下這筆單子,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惹上面前這尊煞神!
現在好了,錢是一份沒看見,卻捱了個渾身是傷,最悲劇的是就連小命也快要玩完了!想他如今才二十七歲,大好人生纔剛剛開始,卻因爲一子落錯弄得個滿盤皆輸,美好的生命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想著自己馬上就要跟這個世界揮手告別,強子不禁悲從中來,綠豆眼中淚如泉涌,第一次良知甦醒,他如喪考妣的低呼出聲:“老媽呀,兒子對不起你啊,一把年紀了都沒有好好孝敬您一天,讓您含辛茹苦的養育我長大成人,卻嗜賭成性,晝夜不歸,讓您老成天以淚洗面,爲我擔驚受怕白了一頭黑髮,我對不起您啊……現在兒子要死了,悔悟也晚了,等我到了天堂,不,我那麼壞一定是下地獄……等我下了地域,我會天天爲您祈禱的,您老要好好的,不要爲不孝子難過……”
“……”耳邊聽著強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程昱額上不禁滑下三條黑線,心頭熊熊的怒火被強子這幾次三番的無厘頭弄得是一點火也沒了。
鬱悶的扯了扯嘴角,程昱不由自主的想著,難道這就是人臨死前的悔悟嗎?
難得自己有能力讓一個賭徒迷途知返,找回良知
!他是不是應該慶幸一下自己的偉大功績?暗暗地翻了翻白眼,程昱有點兒不知道怎麼下去了,因爲他是在不知道要怎麼跟這個腦袋脫線的男人交流!
移開踩在強子胸口的腳,程昱眼也不眨的踢了踢閉著眼睛哀嚎不止的強子,淡漠的警告聲異常冷酷:“喂!你這傢伙別嚎了!真是煩死了!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你死的?”
“你這男人怎麼這麼霸道,這麼小氣?我都要死的人了,哭兩聲礙著你什麼事了,我想我媽不行嗎?我,哎……你剛纔說什麼?你不打算讓我死嗎?……你的意思是你不殺我了?你不要我的命了是嗎?”
強子神神叨叨的抱怨了一通,少根筋的他半晌才堪堪的反應過來,頓時呼啦呼啦的眨掉眼淚,瞪著一雙怎麼也瞪不大的綠豆眼,詫異莫名的看著程昱,不敢置信的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遍:“您真的要放過我?”
“放過你?”看著強子四川變臉一樣一會兒一個臉色,程昱很有一種汗顏的感覺,遇到這種腦殘中的極品,恐怕是個正常人都會很無奈!抿抿脣,程昱冷冷的給他一記警告的厲眼,冷哼一聲:“哼,你還真是異想天開!我告訴你,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就饒你不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你要是不配合我,就只有一條路給你走!現在,你選一條!”
淡淡的收回腳,程昱冷冷的站在一邊,神色淡漠的冷睨著他。
第二條路是什麼,程昱沒有說明白,不過強子自動的將它當做是死路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於是,強子在程昱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忙忙不迭的送上自己的選擇:“我配合,我全都配合,不管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別殺我,一切都聽你的!”
“很好。”劍眉淡淡的挑起,程昱滿意的點點頭,“記住你的話,否則你會生不如死!現在馬上滾起來,跟我走。”語畢,程昱轉身往車上走去。
身上的同都快散架了,但是強子卻絲毫不敢耽擱,拖著斷掉的手,苦哈哈的跟在程昱的身後,聽從他的一切指揮。
看著強子跟著程昱後面一起上了車,雖然不明白程昱的意思,但是阮薇萍卻並沒有多問什麼。
一路無話,等到程昱的車子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強子這才驚恐的顫聲問道:“大爺,您……您這是做什麼?車子開錯了地方吧?我們,我們幹什麼要到這裡來?”
看著不遠處那座別樹一幟的建築,阮薇萍淡淡的挑了挑眉,警察局?冷然的勾了勾嘴角,她似乎明白了程昱的意思。
都說小偷無論再怎麼猖狂,可是一遇到警察總會在潛意識裡覺得害怕,而強子這類的三流小混混自然也不例外,一看單程昱將車開到了警察局,頓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改片刻前懨懨的神色,警惕的直起了身子。
漫不經心的把著方向盤,程昱看不也不看強子一眼,神色漠然的冷哼道:“來警察局你說還能幹什麼?你之前不是誠心誠意的懺悔嗎?看你那麼有悔改之心,我就成全你,送你去這裡好好改造改造,這樣等你死了就能去天堂不用下地獄了
。”
不清楚之前強子痛苦哀嚎的那番話嗎,阮薇萍聽了程昱的話只覺得非常搞笑,悄悄用手捅了捅程昱,淺淺的勾起脣低低地哼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趣幽默了?”
聞言,程昱揚眉一笑,露出一抹酷酷的表情,那得意洋洋的神色分明在說,本帥哥本來就如此風趣幽默!
而苦哈哈的強子可沒他們倆這份好心情,一想到進了警察局翻起舊檔案,等待他的就是一座冰冷的牢籠,哪裡還有心思顧及其他?
一把扣住程昱的車座,略顯沙啞的嗓音嗚咽的求饒道:“大爺,別這樣,你說我配合你就小懲大誡的,怎麼能送我去監獄呢?我不要去警察局,你說讓我做什麼事情,我都乖乖聽你的話,你讓我去殺人都沒問題,但是您別把我往警察局裡送啊!”
“殺人?”程昱啐笑一聲,黝黑的眼眸掠過一抹嘲諷:“你說的倒是簡單,你以爲殺人是殺雞嗎?你想殺就殺?你的眼裡還有王法的存在嗎?!”
明顯的感覺到程昱的不悅,強子知道自己的話觸犯了他的禁忌,哭喪著臉,一時間又找不到求饒的藉口,只有把求饒的視線投向一邊看戲的阮薇萍:“大姐,您行行好,幫我求個情吧,我會感激您的,我會一輩子記住您的好……”
強子的話還沒說完,程昱就厲聲打斷他的話,“閉嘴!別把你那一套顯擺出來!辱了我老婆的耳朵,我現在就讓你去地獄!”
於此同時,車子一拐,已經進入了警察局的大門。
眼看求饒無望,強子失魂落魄的低垂著腦袋,像只鴕鳥一樣將頭塞到車座底下,似乎這樣就能杜絕外界一切的信息和干擾。
苦悶的強子心裡不住的咒罵程昱的不人道,順便又將見死不救的阮薇萍一同咒罵了進去,他暗暗發誓,敵不仁,我不義,程昱把他送進了監獄,就休想讓他配合著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思緒還沒有拐過彎來,窗外的一名警察的說話聲就徹底打破了強子暗自立下的誓言:“程市長,您說的事情我們都清楚了,這個人交給我們就行了,你說的事情我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顫顫巍巍的擡起頭來,強子看著窗外的兩個警察滿目恭敬地望著程昱,說話的口氣比對他老爹還要客氣,忽然就覺得自己真的踩到了臭狗屎!
不然好好地,怎麼隨便接一筆單子就接到了市長的頭上?
c市的市長,那個女人豈不就是市長夫人?老天!爲什麼接下單子的時候他就嫌麻煩什麼事情也沒有探查清楚呢?要是知道這個女人有這麼雄厚的背景,就算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接這筆單子啊!
愁苦萬分,強子連腸子都快悔青了,念頭轉動間,他更是把那個僱傭他殺人的鐘美玲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雖然很不情願,雖然非常不甘心,但是強子最終還是進了小混混們都爲之頭疼的警察局,程昱的身份早已經在幾次公開的場合上表露過,如今警察局裡的那些耳聰目明警察們有誰不知道這位大神的廬山真面目?
所有程昱隨口的吩咐頓時被這羣阿諛奉承的人,奉做第一緊急要務給予火速竭力辦理,所有苦逼的強子要比一般人要承受更多警察們各種手段的摧殘
。
由於曾經警察局給阮薇萍帶來過不小的心理陰影,所以心細如塵程昱在發覺她眸底的一縷抗拒之後,快速的交代完一些代辦的事項,便驅車離開了。
處理了那個極品中的極品後,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車內的氣氛也跟著活躍了起來,沒有沉重的心理壓力,阮薇萍臉上的微笑也變得輕鬆了很多。
“程昱,你不是要上班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哪裡?”這個疑問阮薇萍一直記掛在心裡,此刻事情都已塵埃落定了,這才疑惑不解的問出口。
穩穩地把著方向盤,程昱聽了阮薇萍的話,忽然沉下了臉,危險的瞄了阮薇萍一眼,開始翻起了舊賬:“過兩天新的市委書記就要上任了,所有近期會比較忙,我今天特地抽出時間來陪陪你,準備去清水鎮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我的驚喜還沒送出去,你反倒是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望著程昱面色不善,與他心有靈犀的阮薇萍自然明白他生氣的原因,頓時理屈,討好的扯扯嘴角,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嘿嘿的打起了哈哈:“啊哈哈,新的市委書記要上任了嗎?那作爲市長你要不要準備些什麼?你們官場讓人好難懂啊!”
黑眸微微沉了沉,程昱不悅的輕瞪了阮薇萍一眼,磁性的嗓音有些低沉的斥責道:“別跟我顧左右而言他!遇到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今天要不是拉斯告訴了我,我還被矇在鼓裡!幸好今天那個笨蛋夠蠢,否則你現在說不定就身首異處了!你這麼冒險,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怎麼對得起我?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你要我怎麼辦?!”
自知理虧,阮薇萍搭聳著腦袋,雙手扣在一起鬱悶的對手指,櫻脣蠕動了片刻,才小聲的反駁了一句:“我這麼做也是心裡有數的,而且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我怎麼敢把你牽扯進來一起冒險?再說了,現在不是什麼事情也沒有嗎,做什麼還要那麼生氣?”
可憐巴巴的扭頭看了程昱一眼,見他臉色有愈漸陰沉的趨勢,阮薇萍識趣的乖乖閉嘴,低頭,繼續對手指。
看著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程昱氣的牙癢癢,心頭的一股無名之火也跟著猛地躥起了起來,擡手毫不客氣的賞給她一個爆慄,紅著一雙眼睛,氣急敗壞的低吼道:“你心裡有數?你有個屁數!你這個笨蛋!害怕我冒險,難道自己就能去冒險嗎?你難道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你知不知道我聽到拉斯說有人要殺你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多著急?我的心都亂了,就怕自己遲了一步,就怕你會發生什麼意外,就怕你會真的就此離開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就快瘋了?你倒好,到了現在居然還敢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爲足以讓我將你永遠的鎖在身邊?”
車子早已在程昱的怒氣中被停在了路邊,充滿火藥味的車廂內,阮薇萍理屈的低垂著腦袋,額頭痛也不敢摸一下,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瞥了程昱一眼,第一次面對這樣發怒的程昱,阮薇萍有些害怕,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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