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姐夫就帶著美美來到了醫院。還帶來了早點。
表姐根本就不正眼看姐夫,姐夫明知自己心裡有愧,也不敢正眼看錶姐。我昨晚就沒有吃飽,早晨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餓的不行,早飯來了,自然多吃了一些。
美美已經不像昨天那樣害怕她媽媽又危險,加上今天姐夫又沒讓她去幼兒園,心裡正高興著呢。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看不出大人們隱藏著的臉色。
表姐只喝了點粥,醫生說現在表姐現在的胃很脆弱,儘量不要吃太多,也不要吃太刺激的食物,只吃些粥什麼的好一些。我看了一眼姐夫,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和表姐說話又怕表姐再罵他。表姐哪裡還看他一眼,更別說和他說話。
“小姨,你今天不上班嗎?我不去幼兒園是爸爸給老師請了假的,你請假了嗎?”美美搖晃著我的手說。
“我也請假了呀!”我低頭瞧著她說。
“媽媽,咱們什麼時候回家啊!我不喜歡醫院裡的味道。”說著,美美又跑到表姐的窗前。
我知道美美指的是消毒水的味道,我也不喜歡醫院。不知道爲什麼,似乎所有的醫院都是一個味兒。一聞到就再也不想來。
“寶貝,等下辦好了出院手續咱們就回家哈!媽媽也不喜歡在醫院裡。”表姐撫摸著美美烏黑的細發說。
“那爸爸,你快去辦手續吧!快點快點。”美美推著姐夫往外走。
“好好,爸爸去辦手續。”姐夫拿著一些單子出去了。
表姐起身,我也幫她一起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是幾件衣服。昨晚來的匆忙也沒拿很多東西。
“表姐,回去別胡思亂想了,別和自己過不去。有什麼事兒,大家心平氣和地說清楚,並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要犯傻了。美美還小,別的不說,也得爲美美想想。”我勸著表姐,我知道旁觀者總是比當局者看得清,雖然我可以這麼理智的說這些話,但是如果真是臨到自己的身上,我又會是怎樣的態度和反應呢?
“恩,我知道。經過這一折騰,我也想明白了,沒有什麼比命重要,就算是我要和他離婚我也沒必要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兒。你也看見了,我這樣了,他情緒還是那麼的平和,看來我在的心裡的位置真的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我不能和這樣的人過下去了……”表姐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她。
“表姐,你先別打算這麼早,回去先讓自己的心靜一靜再想以後的事兒吧,別總說離婚離婚的,離婚未必是最好的辦法,如果離婚真的是最好的辦法,那也要想清楚了以後再決定。”
“你看他那個慫樣兒,我現在看見他都覺得噁心,這麼多年我怎麼跟了這樣一個人生活。我這是沒死,如果這回我死了,他心裡不定多高興呢!”
“看你說的,什麼死不死的,你死了最受影響的是美美,至於姐夫,你還管他高興不高興幹嘛?”
我們倆正說著,姐夫推門進來了。
“手續已經辦好了,收拾好了,咱們就下樓吧!”說著,他領著美美在前面先走了。我和表姐再後面,看著他父女倆的背影,突然覺得這樣其實是多麼的幸福。他已經有了一個漂亮能幹的表姐和一個聰明可愛的美美,可是爲什麼還要去外面找別的女人?難道男人都是這樣的嗎?真是的像人們說的那句話一樣嗎?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這樣推論下來,錢都跑到壞男人和壞女人那裡了!我身邊的表姐,不說是相貌出衆,那至少也是有幾分姿色的,雖然已經三十出頭,但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已經結了婚有了孩子的婦女。我小她5歲,但是我們倆站在一起,看著也就相差不到兩歲。表姐的身材還是那麼好,比我率高一些,顯得很苗條。不僅僅是這些,表姐的工作能力也很強,現在已經是公司裡的一個部門主管,所以她不是依賴男人的家庭主婦。綜合以上這些方面,表姐真的可以算她這個年齡段裡很優秀的女人了。
再說美美,聰明伶俐又可愛。平時和姐夫的親密程度甚至比和表姐還親,只要姐夫在家的時候,美美總是粘著他。
姐夫是怎麼了?
我正尋思著,已經到了樓下。來到姐夫的車前,姐夫對我說:“小可,昨晚你照顧著你姐,一定沒有休息好,回家我給你做頓好吃的!”
“好呀好呀,我就愛吃好吃的了!”美美拍著小手,高興得要蹦起來。
“姐夫,表姐,我就不去了,你們回去也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下午可能要去公司,還有個任務沒有完成,經理說這週末之前要做好。等下次有空吧”我婉言拒絕了。
“小可,不然回家吃個午飯你再去公司,也不晚了這一會兒。急什麼,工作永遠是忙不完的。”表姐也想讓我回去一起吃飯,不過我還是拒絕了。
他們一看,我一定要回公司,所以也不好再勉強。美美也有些失望的看著我。
“小姨,你不去了,我爸爸可能就不給我做好吃的了……唉!”美美的頭一歪,表示很無奈。真不知道她,哪裡學來的這些非主流的表情。
我送走了他們,自己慢慢地往前走。前面就是公交站,快到中午了,這時候等車的人也不多。我在想,表姐她們回去還會不會在大吵大鬧呢?
唉,我想這些有什麼用呢,他們的事兒他們自己會處理的。我家裡自己的事兒還都沒有頭緒,真是愁煞人!想著,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喂,媽,現在家裡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還是那樣,我現在你姥姥家,好幾天麼回家了,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還能一直就不回家了嗎?那些人要是知道我在這裡,肯定也會找過來,找不到你弟弟,不就得找我嗎!”我媽的聲音還是和前幾天一樣,還是那樣帶著哀愁和低落的心情,一點沒有好轉的跡象。
“媽,你來我這吧!你在家肯定也不安心,整天擔驚受怕的,你來我這裡,誰也不知道。我這裡也能住下,正好你陪著我,我也陪著你,這樣天天還有說話的人,那你自己在家我也不放心。”我是想,如果媽來的話,至少我天天能安慰著她。反正看這樣子,過年也是不能回家了。
“這樣行嗎?那咱們過年咱們辦?也在你租的房子裡過年?唉,有家不能回,你弟弟也不知道過年在哪裡。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我媽,說著說著又悲傷了起來。
“媽,就這麼定吧!我今天就在網上給你訂來的車票,再過個幾天就開始春運了,那時候就不好買票了!”雖然是我突然的決定,但是我覺得這樣做是對的。
“還要不要和你弟弟商量商量?”我媽這個時候還在關心我弟弟的意見。我一天頓時有些生氣。
“行了,別和他商量了,現在他自己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你要是不一直在什麼都依著他,現在還能這樣嗎?”我的心裡其實也一直壓著一股火,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我知道媽指望兒子是沒錯的,但是有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媽太依著我弟弟,他想幹什麼她就依著。剛上班的時候,他想買車,我媽就二話不說出錢,後來他上班覺得沒意思,要和幾個朋友一起做生意,我媽立馬出錢給他做本錢。就是這樣一順百順的方式,讓我弟覺得什麼得來都容易,因此纔不知道珍惜,不知道掙錢的不易和辛苦。最後真遇到我媽也解決不了的難題了,他跑了,他逃避了,因爲他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些問題。
我媽,聽我這麼說,停頓了一下。我也知道我不該以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電話的兩頭都沒有說話,過了幾秒,我找了個別的話題。
“對了,媽,我表姐昨晚吞了一瓶安眠藥!幸好送醫院及時,不然就沒命了!”
“什麼?你表姐她吃安眠藥?怎麼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