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和城市當中不同,這裡沒有路燈,人們的作息幾乎全都跟著日出日落而進行著,天色亮的晚,黑的卻很早。
他們白天走過的路便已經是極爲的凹凸不平,難走。如果天黑了,他們不敢想象,湛怡寧一個女孩子該怎麼摸著黑從大山那頭回到這裡。
“不行,”曲曉蓮和鄭中都坐不住了,他們一同說道,“我們要去找阿寧妹妹,她萬一出事了,怎麼跟她的家人交代?!?
曲曉蓮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把板凳坐穿了,湛怡寧是他們帶過的第一位嘉賓,他們絕對不能夠讓湛怡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蕭寒也有些隱隱的不安了,他沒有告訴湛怡寧的是,當時他想著趕緊回小院裡進行鏡頭補拍,所以也就沒有細細地去問爲什麼是賀嬋向他轉告周申老師要找湛怡寧,而不是她自己去跟湛怡寧說的話。
蕭寒也站了起來,他主動地說道:“我還紀路,我帶你們去找湛怡寧吧?!?
“出了什麼事?”
王子成拿著手機,從屋外走了進來,離了大老遠他就聽見裡邊在吵吵著什麼。
這羣人不餓的嗎?還有力氣吵架,看來是他的任務量安排的太輕鬆了。王子成心壞的想道。
“導演!”
賀嬋搶先一步,率先攔住了想要跟王子成解釋的曲曉蓮兩人,她笑盈盈地想要挽過王子成的胳膊,賀嬋撒嬌說道:“導演,沒事,我們在鬧著玩呢?!?
“說話就說話,別離我這麼近,怪熱的。”
王子成皺了皺眉,然後向旁邊退了一步,避開了賀嬋的親近,然後他忽然對身後喊了一聲:“路,你不過來嗎?”
“真是的,大老遠過來看我就算了,還帶什麼禮物?”
王子成滿心歡喜地以爲路永貞是特意來這個荒涼的小村莊看自己的,他試圖接過路永貞手裡的行李箱,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路永貞這次不僅開了三輛車,後邊還有幾輛車上裝的滿滿當當的都是物資啊。
路永貞是活生生的財神爺啊。
路永貞冷峻的面孔很快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寬敞的房間因爲路永貞的身高實在是太過於突出,而瞬間竟然顯得有些狹小了起來。
路永貞穿了一身黑色西裝,像是剛從談判場的會議桌上走下來,只是領帶處微微的有些凌亂。
大佬不愧是大佬,就連爬山都要穿西裝革履。鄒浩氣感慨道。
然而,鄒浩氣同學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那就是路永貞直接用私人飛機降落在頭頂,以及行李都是開越野車直接開上山的的可能性?
在場的一共有五名男性,幾乎人人都在一米八以上,可是路永貞的身高已經逼近190,足以傲視這裡的所有人。
就連蕭寒都不禁在心裡感慨一句:這是國外的明星嗎?
鄒浩氣哥倆好似的走上前,假裝拍了拍路永貞的肩膀,然後招呼道:“路,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要去找湛怡寧呢,走吧,新朋友,我們一起去吧?!?
“啊寧?她怎麼了?”
路永貞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跟湛怡寧相識的過往,他咻得擡眼望向一旁的鄒浩氣,眼睛裡的冰霜彷彿箭一般射向了鄒浩氣。
鄒浩氣感覺周圍的溫度正在急劇地下降著,但是他又解釋不清楚,支支吾吾地說道:“寧神好像還沒有回來。”
“什麼?!”
路永貞的臉色一變,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有些隱隱的發黑,現在外邊的天空幾乎已經全黑了。
湛怡寧有輕微的夜盲癥的事情,她誰都沒有告訴,只有路永貞知道。
他立馬將手上的行李箱向一旁的王子成身上一丟,然後厲聲說道:“Leo,現在通知所有的小隊,全力搜索湛怡寧的必經之路,務必在天黑前找到她?!?
“王子成,我就是這麼讓你好好看著她的?!”
路永貞來不及過多的質問了,只是在換上輕便的衣服後,冷冷地看了王子成一眼,然後失望地說道。
王子成和路永貞是表了三千里的表兄弟關係,路永貞在得知是王子成將湛怡寧邀請進入了這檔綜藝之後,便與王子成取得了聯繫,他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好好照顧湛怡寧。
卻沒有想到,這纔不過是第一天,湛怡寧便鬧出了失蹤外加迷路的事情。
路永貞心裡的怒火不止。
王子成以爲堂堂謝里登·路只是玩一玩這個長得好看的女生,那可是上流社會的謝里登家族,皇親國戚、富可敵國也不爲過。
確實沒想到他謝里登家族唯一的繼承人,竟然會對一名異國女孩兒動了真感情,王子成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他也不傻,急忙做出了補救,讓全劇組的人都停下手中的拍攝任務,迅速地組成了幾組人馬,一起出動尋找湛怡寧的身影。
路永貞隱隱有一絲慶幸,慶幸他幸好來了,不然恐怕在場的只有這兩個助理會注意到湛怡寧不在的事情。
天色漸晚,湛怡寧孤身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有些路癡的她只記得了很小一部分的路,還是曲曉蓮叨叨不停逼她記住的。
她的小腿有些癢癢的,湛怡寧走幾步就會忍不住去撓幾下,紅腫的鼓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包,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兩條小腿就已經變成了蚊蟲的美餐。
“早就聽說山裡的蚊蟲多,沒想到我也有親身體會的一次啊?!?
湛怡寧看著自己因爲被蚊子叮咬而腫了一圈的腿,苦笑著感慨道。
她的手狠狠地掐進了手心,她控制著自己不能夠去觸碰小腿,再鬧下去就要破皮了。
她還怎麼穿禮服和高定。
美女的腿上怎麼能有蚊子包呢。
“可是,腿真的好癢,好想哭,好難過。我後悔了,我不應該來參加這個綜藝,有那麼多可以收拾賀嬋的方式,爲什麼要選擇這一種呢。”
湛怡寧走到一棵樹下,緩緩地坐了下來,她看著自己手臂上長長的傷痕,又摸了摸額頭處因爲跌倒而嗑腫的大包,看了看鳥不拉屎的四周,忽然覺得自己好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