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怡寧現(xiàn)下卻是有幾分看不懂這個安妃了。
她送自己毒藥,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是什麼意思,看她的這一通操作嚇的其他妃嬪都不敢往這邊看一眼了,嘖嘖。
“鶯啼花的美麗同公主一樣獨一無二,公主您不知道,鶯啼花曾經(jīng)是南疆的國花。現(xiàn)下,公主可以將它當作一個普通的花欣賞,只是千萬不要用手去觸碰花葉便是安全的。”
安妃細細地爲她解釋道,將鶯啼花的益處也告訴了湛怡寧。
“好。”
湛怡寧笑著令楚靈收下了這朵“奪命”之花,想來這朵花就是安妃送來的敲門磚,她是在試探自己同她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寶,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這可是毒藥啊。】
比毒藥更可怕的是後宮中的女人計謀。這可是自古以來宮斗大戲告訴它的,不過絕對不能夠告訴湛怡寧,系統(tǒng)沒有及時回她消息的原因是——它在追人類界的電視劇。
‘怎麼可能,’湛怡寧脫口而出地反駁道,‘你看她病懨懨的,怎麼可能會害我呢?’
湛怡寧和安妃對視了一眼,然後一笑,兩人都十分聰明地將話題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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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貴妃宮中。
“公主大事不好了!”
向來穩(wěn)重的楚靈此時卻鬢角繁亂,臉上全然一副大驚失色地模樣,她跌跌撞撞地從宮門外跑了進來,甚至是還爲此跑丟了左腳的鞋子,只穿著白色的布襪。
“公主,陛下中毒了!”
“什麼?!”
當楚靈將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告訴了範貴妃和湛怡寧之後,兩人的臉上也滿滿都是不可置信,尤其是範貴妃還失手打翻了她最愛的一副玉石棋子。
棋子“叮叮哐哐”地散落了一地,範貴妃也沒有心思去撿起它們了,她看著一臉懵懂的女兒,想到此時皇帝中毒的消息應當是瞞的密不透風,剛剛楚靈衝進來這麼大的動靜應該也已經(jīng)被其他宮殿有心的人士所注意到了。
“娘娘,公主,奴婢奉命今日照常去御書房送娘娘製作的羹湯,卻根本進不去一步,何止是御書房,就連整個太和殿都被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奴婢就想,一定是裡頭出事了,奴婢想去找姚總管,發(fā)現(xiàn)他也不在,還是姚總管身邊的小安子,拉過奴婢說陛下出事了,命奴婢速速找到貴妃穩(wěn)住後宮後,再前來主持。”
她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身爲湛嘉譽信任的貴妃多年,遇到過皇帝受傷的次數(shù)也有過幾次,她此刻絕對不能夠慌亂。
現(xiàn)在皇帝中毒昏迷不醒,太后娘娘尚在五臺山禮佛,皇后不問世事,宮中唯有範貴妃的身份地位最高,所以理應她前來安排一應事情。
“母妃,怎麼好好的,父皇就會突然中毒了呢?”
湛怡寧也冷靜了下來,湛嘉譽的身子雖然這些年來因爲聲色犬馬已經(jīng)糟糕了許多,但是他的底子十分好,按理說皇帝的日常飲食都由姚平負責處理,精心的很。
如果不是熟悉皇帝陛下生活習慣的人,是很難能夠做到就連姚平總管都沒有察覺的份上就成功投毒的。
湛怡寧的心裡劃過一個猜測,可是隻是轉(zhuǎn)瞬即逝她甚至都沒有抓到一點思緒,就在這時,夏正清夏大將軍領(lǐng)著一隊人馬突然推開了他們爲了商議大事而緊緊關(guān)閉著的殿門。
“臣夏正清參見貴妃娘娘、寧樂公主。”
夏正清出乎意料地先衝著他們二人恭敬地行了禮,之後才定定地看了一眼湛怡寧,復又說道。
“公主殿下,請跟臣走一趟吧,陛下中毒一事經(jīng)查與寧樂公主有關(guān)。所以,有請吧。”
夏正清那張冷峻的臉隨之出現(xiàn)在了門口,他逆著光,站在那裡,冷冷地一絲不茍的表情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湛怡寧。
“夏將軍,”範貴妃擡手將湛怡寧保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她那執(zhí)掌多年鳳印的氣勢令夏正清都不由得有幾分顧慮,只聽見範貴妃鄭重地問道,“不知本宮的寧樂公主犯了何錯之有,竟然輪得到你‘親自’緝拿歸案?”
範貴妃的話問的是毫不客氣,就差沒將湛怡寧沒罪,就算是有罪也輪不到你上來就將人帶走的地步。
“況且,”範貴妃那雙鳳眸微瞇,露出一絲冷厲的目光,她用著平淡的聲音質(zhì)問道,“陛下尚未清醒,寧樂同陛下中毒的事情還沒有確定的證據(jù),僅僅是憑藉著你的推斷就將我大隸國唯一的公主從本宮的宮裡帶走,那未免也太令本宮的臉上無光了吧。”
“呵。”
範貴妃嗤笑了一聲。
夏正清的臉色多了一抹凝重,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後的毛漠,毛漠謹慎地從手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鶯啼花?”
湛怡寧看到那朵鶯啼花的時候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怎麼回事,莫非湛嘉譽是因爲這朵鶯啼花中毒昏迷的。
可是,湛怡寧瞪大了眼睛,那當初安妃交給自己的那朵據(jù)說在大隸國唯一的一朵鶯啼花是何意圖。
“這朵鶯啼花是在陛下的御書房搜到的,安太醫(yī)已經(jīng)診治過了,陛下此次中毒正是因爲長期吸食鶯啼花的香味,並且今日還引用過用鶯啼花泡過的湯。”
夏正清一邊說著,一邊擡眸觀察著寧樂公主,她的臉上沒有害怕,更沒有慌張,有的只是疑惑。
然後,夏正清又繼續(xù)不動聲色地說道:“宮中想來無人不知,寧樂公主擁有一朵鶯啼花吧。”
湛怡寧忙不送地望向楚靈,楚靈白著一張臉,然後低聲帶著哭聲說道:“娘娘,公主,那朵鶯啼花今晨奴婢去看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
系統(tǒng)幸災樂禍地說道:【寶,你這是識人不清啊。】
誰當初信誓旦旦地對她說,安妃這是來投誠了,以及什麼奪嫡的大戲愈演愈烈在宮中沒有皇子傍身的安妃不滿喬妃沒有腦子,於是帶著這個可以殺人於無形的毒·藥來找她了。
湛怡寧:“......”
她現(xiàn)下就覺得臉疼的不行,果然笑容越美,殺人越狠,早知道她就不自作聰明地接下那朵花了。
這下好了,她把自己的把柄交出去了。
“母妃,不必爲兒臣擔憂,兒臣絕對沒有作出那等弒父殺兄的錯事,兒臣這就跟夏將軍走上一趟,相信很快就能證明兒臣的清白,”湛怡寧拉過範貴妃的手,低聲安慰道,“兒臣晚上一定會陪您回來用晚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