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冰絮深吸口氣,這下算是搞清楚了。
看來花錢去僱老太太殺原主的就是嚴(yán)露露的父親。
只是那老太太不料事發(fā)突然,原主沒殺成,把救了原主的小夥子殺了。
“小絮,法醫(yī)這個行業(yè)不好乾,乾的話就要問心無愧,不然就別幹。不然……真的是造孽啊!”唐父有感而發(fā),也是在勸說。
唐冰絮輕鬆一笑,“我?guī)至诉@麼多年,問心無愧,如果哪天我遇到爸的這種情況,我會提前辭職不幹。然後……寫信舉發(fā)給更大的官兒。”
唐父驚愕,目瞪口呆的看著唐冰絮。
他當(dāng)初爲(wèi)什麼就沒想到這點(diǎn)呢!
或許,真的是被那五十萬收買了吧!
真是太諷刺,太丟臉了!
唐冰絮只在這裡住一夜,第二天就啓程坐飛機(jī)回國。
童玲說要去看望邱恬,就分開走了。
拖著行李回家,裡面塞滿了唐父給買的各種特產(chǎn),唐冰絮也沒心思吃,想著常煜看到這些肯定會高興的。
兩天沒回家,家裡卻不髒,想著定是常煜回來過,還幫忙打掃了。
唐冰絮去臥室拿了被褥去陽臺上曬,正好看到樓下往回走的常煜,不禁笑著喊了聲她。
“小絮姐姐?”常煜很意外,卻激動的不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興奮的不能自己,常煜快跑進(jìn)樓棟裡。
唐冰絮啼笑皆非,明明可以飛上來,卻故意隱瞞自己身份爬樓梯嗎?
唐冰絮笑著搖頭,回去客廳裡,離著老遠(yuǎn)就聽到門外樓道里,常煜的歡笑聲。
“小絮姐姐我可想你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去R國找你。”常煜蹬蹬瞪幾步跑上樓,拉開掀縫的防盜門進(jìn)屋,“小絮姐姐,你去R國幹什麼?出差嗎?還是旅遊?”
就在常煜邁步進(jìn)屋的那一瞬間——
突然,常煜整個身子一僵。臉上愉悅的笑容霎然消失,他猛地擡頭看天花板。
天花板之上,此時此刻那張足有兩米乘四米的巨大符紙悄然顯現(xiàn)出來。
常煜登時鎖緊眉頭,緊咬住雙牙,他的臉色霍然大變,身體完全動不了了。
“小常煜,你怎麼了?”唐冰絮看出異樣,下意識朝常煜走去。
不料常煜突然喝道:“別動!”
唐冰絮心下大驚,本能的擡頭一看,那巨大的符紙已經(jīng)全部顯現(xiàn),而整個房間的四面牆壁上,原本空空如也,此時居然顯影出了無數(shù)符紙,符紙周圍還有一些用鮮血寫下的奇怪文字。
唐冰絮驚駭,這是陷阱嗎!?
常煜腦子嗡的一下,猛地看去遠(yuǎn)處窗臺,隨著一陣風(fēng)涌進(jìn)來,在窗臺之上,赫然蹲著一個人。
那人穿黑色西裝,留著白花花的長鬍子,足有一米五以上。披著長達(dá)腰部的白髮,好像百歲老人,可那雙眼睛卻如老鷹的眼睛一般,犀利有神。
他將雨傘丟掉,臉上露出驚喜的冷笑,“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居然能逮到你。”他擡起眼簾,將那雙隱藏在白髮之下的犀利目光露出,直射屋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全部射在常煜身上。
“呵呵呵呵呵……鬼王,別來無恙?”
唐冰絮心裡咯噔一下,鬼王!!!
她看去常煜,那小小的身子,可愛又精緻的娃娃臉,呆萌正太的模樣——果然,真的是帶領(lǐng)百鬼夜行的鬼王嗎!
常煜試著將雙拳握緊,已經(jīng)從呆萌可愛變得銳利如刀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老人,他試著動了下身子,非但分毫動不了,反而渾身劇烈刺痛起來。
常煜緊咬牙關(guān),一字一字道:“道廣仙人?”
老人一手豎在胸前,一手揮了揮拂塵,“無量天尊,你還記得貧道的名字。”
“前天晚上在路邊不是見過嗎?”常煜暗諷道:“怎麼?徒弟不行換師傅嗎?”
“守一那小子沒有招待好你,我這個做師傅的當(dāng)然要替他好好照顧你了。”道廣說著,跳下窗臺,一邊朝常煜走去,一邊看著顯示11:45的鐘表,“正午,是鬼能力最弱的時候,這下你逃不掉了吧!”
唐冰絮震驚,原來著老頭是守一道長的師傅,守一還真是實話實說,真的就請師傅出山了。
道廣道廣,道法神通廣大的意思嗎?
道廣一步步逼近常煜,常煜欲動身,道廣眼中射出寒光和諷刺的笑意。
只見他揮動佛塵,口中唸唸有詞。
突然,四面八方的符紙亮了起來,射出耀眼刺目的紅光,天花板上最大的符紙甚至射出紅色光柱,將它以下的鬼魂全部困在其中。
巨大的衝擊讓常煜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他下意識按住心臟,身體也變得虛軟,不禁半跪在地。
“無量天尊,你倒是真能挺。”道廣從兜裡掏出一枚全身金色的鈴鐺,佛塵一甩,鈴鐺一搖。
‘叮鈴鈴’的聲音帶著肉眼可見的金色的聲波,朝四面八方擴(kuò)散,連同那符紙發(fā)出的震動紅光結(jié)合在一起。
常煜只覺喉嚨一緊,一口殷紅鮮血吐出,他的臉色更加慘白一分。
與此同時,他緊按住的心臟處,心臟上的那個奇特圖案顯現(xiàn)出來,浮現(xiàn)在他身前的半空中。
唐冰絮大驚失色,對於鬼來說,如果心臟處的編號消失了,就代表魂魄散了,也就是死了,徹底死透透的。
當(dāng)初的童玲,編號一大堆,但當(dāng)她重傷之時,編號明顯消失了一大半,經(jīng)過修養(yǎng)現(xiàn)在才恢復(fù)如初。
所以——
“常煜!”唐冰絮想也不想,一個箭步過去擋在常煜身前,目光筆直射向道廣,“有能耐衝我來?”傷了凡人,看他遭不遭天譴。
道廣上下打量一番唐冰絮,笑道:“你就是守一說的,專門礙事的平凡女人?”
唐冰絮不吭聲,而是用餘光看身後的常煜。
這個道廣在家裡佈下陷阱,就等著常煜回家中計,簡直了!!!
“這麼說……”道廣激動了,看向唐冰絮的耳朵,一眼就瞧見了那陰陽耳鑽,“你,你怎麼會戴著我徒弟的東西?”
唐冰絮沒好氣道:“問你徒弟去啊!”
說著,唐冰絮伸手將牆上的符紙用力撕了下來。
那紅光陣法頓時震動了下,道廣大驚,連忙揮動佛塵,那被唐冰絮撕下符紙的空缺,立即就有一張新的符紙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