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道上還是車馬如龍,蕭逸鈺快步往前走,直到過街天橋下,那輛一直停在馬路旁的紅色“勞斯萊斯”前停下。
車旁筆直站立著一個著西裝戴墨鏡的年約六十的忠叔,身邊還跟著一個較爲年輕手持文件檔案的跟班。
忠叔見到蕭逸鈺後,連忙迎了上去,卻還看他懷裡抱著個女人,倍感意外道:“少爺,您這是?”
見那女人身上帶有血跡,跟班甚是嚇了一跳,“蕭總,要去醫(yī)院嗎?”
此話一出,蕭逸鈺原本緊繃的臉色又是一變,更爲陰沉駭人。
跟班唯恐自己說錯話,求助的眼神落在忠叔身上,忠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少爺累了,先送少爺回家休息。至於這位小姐就由你我二人負責送往醫(yī)院治療。”
見蕭逸鈺沒說話,跟班知道自己沒惹惱這位祖宗,心裡樂開了花,這就趕緊跟著忠叔乘坐後方的保時捷車護送唐冰絮去醫(yī)院。
當唐冰絮醒來的時候,視線模糊的望著天花板出神。當暈倒前的記憶逐漸回來的時候,她險些沒驚叫大喊。
鎮(zhèn)定之下看看周圍,確定這裡是醫(yī)院,唐冰絮才鬆了口氣。
當那隻吸血鬼從背後掐住她的時候,她真覺得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這麼好運的,是當時有人相救不成?
下意識摸摸自己脖子,完好無損,沒有牙印。唐冰絮真的是感謝佛祖感謝主,感謝原主祖宗十八代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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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下牀,突然聽到簾子外有人在說著什麼。
輕輕掀起簾子,透過縫隙唐冰絮看到的是一個老年男人和一個青年。
“忠叔,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問。”
“有話就問,幹嘛扭扭捏捏的。”
“是。”跟班吞了吞口水,問道:“忠叔,我一直很奇怪。爲什麼蕭總從不來醫(yī)院吶?就算有身體不適也堅持不來,就在家裡硬挺著,這是爲什麼?”
忠叔眉頭一緊,“小周啊,你要記住一點。謹言慎行,不該問的別問,即便好奇的不行,那也要將你的好奇嚥到肚子裡去,哪怕在肚子裡爛掉。”
跟班一怔,背後冷汗直流。忠叔看他的樣子只是嘆口氣,帶著三分趣味道:“少爺有潔癖,醫(yī)院太髒,自然不想來了。醫(yī)院是出生和死亡之地,進入醫(yī)院就等於站在鬼門關外,能不能再出去都不知道,試問誰願意來醫(yī)院?”
“說的也是。”跟班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是,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好啦好啦,別打聽老闆的事兒了,快去看看裡頭的唐小姐怎麼樣了。”
唐冰絮聽到這裡,果斷的自己掀簾出來。
二人俱是一愣,忠叔最先反應過來,“唐小姐是吧?沒想到你是羅氏千金,真是失敬了。我是蕭氏集團太子爺蕭少的管家兼秘書隨從,叫我忠叔就好。”
“蕭少?”唐冰絮恍然大悟,“是他救得我?”
“是的,但具體的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是少爺抱著您老遠的走來,因爲他身體疲勞,所以由我?guī)鷣磲t(yī)院。”
“那真是謝謝了。”
“唐小姐不必客氣,醫(yī)生給您做過檢查,說是並無大礙,只是受驚過度,在家裡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好。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您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家也不安全,不如讓我等送您回去?”
“好,真是謝謝了。”唐冰絮去領了藥,又聽醫(yī)生囑咐一番,這纔跟忠叔一起坐上法拉利。
一路上,唐冰絮都沒說一句話,只是看著後視鏡裡坐在副駕駛上的忠叔。
蕭逸鈺救得她嗎?真沒想到啊……
剛剛聽他們二人聊起蕭逸鈺,蕭逸鈺從不來醫(yī)院是爲什麼?
唐冰絮推斷的出,因爲醫(yī)院有味道。
有血腥味!
吸血鬼的鼻子比常人敏銳的多,在常人只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的同時,它們能清楚的嗅出那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蕭逸鈺不去醫(yī)院,只怕是聞不得那股血腥味兒吧!
不然會原形畢露跑去吸人血也說不定。
再次跟忠叔道謝,唐冰絮回到別墅裡。剛一進家門就看到一臉怒容的唐母和羅永森,唐冰絮還來不及解釋,那邊唐詩雨就冷笑道:“這麼晚回家,在外頭幹嘛了?”
“給你打電話你不接,你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爸有多擔心?你這個……”唐母還要罵,突然見唐冰絮臉上包著紗布,身上也到處都是擦傷,火氣一下子就沒了,“哎呀小絮啊,你這是咋弄的?你出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不小心被車子撞了,手機和揹包也丟了。”唐冰絮露出無奈的笑,現(xiàn)在她算是充分的體會到了父母疼愛的滋味。
很難想象,原主到底是聽了唐母什麼樣的話,纔會受到那等沉重打擊的。
“車子撞了?你出車禍了?”唐母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唐冰絮連忙安慰道:“沒事的,就是擦了一下身子而已,我去醫(yī)院了,醫(yī)生也檢查過了,沒事的。不信您看病歷。”
羅永森刷刷刷翻開一看,這才放了點心,但還是不滿道:“不行,出了車禍怎能兒戲?明天再去醫(yī)院看看,這絕不能早早了事。要徹底的檢查一遍,從頭髮到腳趾。”
說著,看向那邊不以爲然看電視的唐詩雨,羅永森皺起眉頭,“你聽到?jīng)]有?明天就帶你妹妹去醫(yī)院!”
“又是我?”唐詩雨冷哼一聲,不情願的丟下遙控器上樓。
羅永森沉下臉來,又罵了唐詩雨幾句,這纔回房睡覺。
唐冰絮現(xiàn)在一點睏意都沒有,回房間第一時間給田月打電話。
“田月,簡易怎麼樣?他還好嗎?”
“不好。還在手術室急救呢,我現(xiàn)在在外頭等著,醫(yī)生說他失血過多,全身血液都流光了。現(xiàn)在緊急輸血,偏偏簡易還是特殊血型。”
唐冰絮心頭一緊,“能救活嗎?”
“不知道,病危通知書下了三次,看這樣子救活的機率百分之十都不到……”
“怎麼會這樣……”唐冰絮緊咬牙關,“你在哪家醫(yī)院?”
“分區(qū)醫(yī)院,不說了唐冰絮,醫(yī)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