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會場角落的君家保鏢見了,一路快走過來。
只見,君默寒整個人怔了一下,雙瞳在一瞬間失去聚焦,又在一瞬間恢復。
保鏢面面相覷,緊張道:“少爺,您沒事……”
他擡眼道:“你去跟姚老闆說一聲,就說我身體不適先走了。”
保鏢回神,忙點頭稱是,另外兩個保鏢要伸手去扶唐冰絮,他擺擺手示意二人退下。
唐冰絮喝的太醉,完全不知東南西北,“這是哪兒?我在哪兒?”
“小絮,回家吧!”他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快步朝會場外走。
……
車內打了暖風,唐冰絮醉倒在他懷裡,好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他身上不動。
回到別墅之後,他將唐冰絮抱上樓上房間的牀上,拿了毯子給她蓋上。僕人們不敢吱聲,紛紛退下了。
屋裡沒有點燈,昏暗的房間內,皎潔的月光投射進來,藉助著月光,唐冰絮的臉變得清晰起來,她臉的輪廓被照亮,因爲醉酒而紅撲撲的臉蛋,夾雜著月光變得極爲誘人。
她的脣上沒有塗脣膏,此時卻嬌豔欲滴,小小的軟軟的,有種想親吻下去的衝動。
她的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半醉半醒,顯然有著不安。
他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伸手,將她鬢角眉間的碎髮捋了捋,看著她的睡臉,繡著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酒香,他不由自主的笑了。
唐冰絮胸口一起一伏,睡得並不安穩,她緊抓著毯子,脣輕輕一鬆,吐出了三個字,“楚君逸……”
他嘴角微揚,露出那一如既往的微笑,“我在。”
“楚君逸……”唐冰絮又低低喚了一聲,眼角竟流出一滴淚。
他心下觸動,伸手將那淚珠抹去。他眸光黯淡下來,望著唐冰絮,心底好似被什麼揪住刺痛,“對不起。”
他在毯子裡尋到唐冰絮的手緊握住,微微低下身子,略冰冷的脣落在她灼熱的柔軟脣瓣上,無比溫柔的落下一吻。
唐冰絮的手一緊,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被什麼溫暖的東西保護著,難得的安心,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口中不由自主的唸叨,“君逸……別走……”
他握住唐冰絮的手緊了緊,一瞬間,他微笑起來,那笑容是至今爲止從未有過的溫柔。
“即便沒有結果……”他俯身下去,薄脣湊到唐冰絮耳邊,以那無比空靈清澈,柔美乾淨的嗓音說道:“我也會盡我最大可能,永遠守護你。永遠,永遠……”
……
次日清晨,唐冰絮在頭暈腦脹中醒來,回想昨晚的事情,腦子混混沌沌的亂七八糟。
搖搖晃晃的下牀,足足發呆了半分鐘才恍然大悟,她這會兒是在……君默寒的房間!
唐冰絮腦子嗡的一下,昨晚原本混亂的記憶瞬間清晰。因爲她喝了兩杯紅酒,醉倒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重點是爲什麼她會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傭人的專屬房間嗎?
唐冰絮趕緊衝出房間,跑到傭人房間的衛生間去洗臉讓自己清醒,宿醉的酒味不斷襲來,唐冰絮厭惡的趕緊洗澡沖刷。
她討厭酒味,更討厭喝酒宿醉。
沒想到她一晚上都幹了。
喝酒對身體不好不說,還喝酒誤事,這下好了,喝斷片了,昨晚那之後發生的一切都不記得了。
唐冰絮打了三遍浴液,刷了五遍牙,身上的味道總算沒有了。
將溼漉漉的頭髮吹乾,再看剛纔著急脫下的衣服,還是昨天去會場時穿的那件。這說明,只是有個人將她抱去君默寒房裡,將她放牀上並蓋上被子,僅此而已。
不用想,能把她抱著去少爺房裡的,只有少爺自己。
唐冰絮看了眼表,居然都上午十點了。
靠!酒精真你妹害人!
唐冰絮忙換了衣服“蹬蹬瞪”往樓下跑,突然在樓梯口見到樓下客廳裡在喝茶看報的君父君母,唐冰絮驀然止步,在二老的對面坐著的,正是削蘋果的君默寒。
“默寒,昨晚上怎麼不跟媽打聲招呼就走了?什麼事兒走的那麼急?”君母這一上午問了好幾遍,君默寒也沒怎麼正經的回答。
一旁君父顯得不以爲然,事不關己,翻著報紙‘嘩啦嘩啦’響。
君母心煩的推了君父一下,君父乾咳一聲道:“兒子也老大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要畢業了,你能不能別像對待小孩子那樣質問他?”
“他是我兒子,我能不管嗎?我可不像你,一天吊兒郎當的。”君母哼了一聲,也沒心情再看以往愛不釋手的時尚週刊雜誌了。
“這事兒暫且不提,那小唐算怎麼回事?”君母嘆氣道:“我到會場可是嚇了一跳啊,小唐什麼時候變成你助理了?”
君默寒削蘋果似乎很熟練,從開刀就沒斷過,現在已經削成一條一條的迴旋圈圈了。“就在昨天。”
“我的天哪,到底怎麼回事?”君母難以置信,君父倒顯得神態自若,“我明白了,兒子是覺得小唐做事細心,以後可以照顧你的衣食起居對吧?”
君默寒只笑不語,君母嘆氣道:“我就是看小唐膽大心細,性子又好,這才讓她全權照顧你的。本以爲你會不喜歡,沒想到你還把她當寶了。怎麼著?等你畢業之後去公司做事,要她當助理嗎?”
“準確的來說是秘書。”君默寒一刀切開蘋果,分別遞給君父和君母。君母大吃一驚,“什麼?你你你……我沒聽錯吧?”
這回連君父也愣住了,“我說默寒,你知道秘書是什麼概念嗎?是要幫你處理工作上的事兒,是你的心腹,你的助手,在你有事不在的時候,可以主導大局幫忙處理一切難題的職務。”
君默寒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這麼……”君母激動起來,“那唐冰絮可是……初中畢業的文憑啊!她只能給你端茶送水捏腰捶腿,你居然要她……”
“爸媽對她的瞭解還太少了。”君默寒神秘笑著,“我本想培養一下的,結果……好像是我多此一舉了。”
君父君母面面相覷,根本搞不懂這個兒子在想什麼。
唐冰絮站在樓梯口看著聽著,心下早已瞭然。
原來如此,君默寒帶她去學校聽課,帶她去會場看大場面,給她介紹各種上流人士,包括教她一些文學知識,都是爲了……培訓她成爲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