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唐冰絮快步去攆,於輕柔速度飛快,一口氣下了三層樓。
江梓澤手扶欄桿,一個翻身下去到下方臺階,又是連續幾個翻身,跳到了於輕柔前面。
於輕柔大驚失色的想掉頭跑,不料後方唐冰絮走來,於輕柔被唐冰絮和江梓澤二人夾擊,在這狹小的樓道里,再也沒處跑了。
於輕柔急的好懸沒大哭出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殺人。”
“沒殺人你跑什麼?”江梓澤纔不信她那套,直接掏出手銬將於輕柔銬上了。
那手銬就如同一具枷鎖,一旦戴上就等於被判了死刑一樣,於輕柔瞬間全身無力癱軟在地。
江梓澤要帶她回警局拉不動,最後只好用拖的。
那邊安憶薇打電話來說白面書生沒事,就是被於輕柔給嚇著了。
這邊唐冰絮帶於輕柔回警局,在審訊一室裡,於輕柔根本扛不住這種壓抑的氣氛,直接大哭道:“我是冤枉的,我只是去問他看到了什麼,我怕他瞎說些亂七八糟的讓你們誤會我。”
“那就說明白面書生說對了,他那晚看到的是個女人,而且是你。”江梓澤道。
唐冰絮道:“你說案發當晚你打了王東一巴掌後就回帳篷跟白雲穎喝醉了,之後就一覺睡到天亮。那麼這個你怎麼解釋?別跟我說你起來上廁所這種無聊的把戲。”
“我……我就是想去看看王東……我打了他之後,回去跟白雲穎喝了好幾瓶啤酒,喝著喝著我就醉了。”
於輕柔抹著眼淚道:“其實我的酒量挺好的,但是那晚上我可能是因爲太傷心太生氣了,喝了幾瓶酒就醉了,後來倒牀上睡了一會兒就精神了。
我想著不知道王東怎麼樣,我就有點心軟的想去找他,結果到他帳篷裡不見人,只有那個戴眼鏡的自己,等想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解手的白面書生。
他也看到我了。我也沒在意,誰知道等第二天早上,王東居然死了。我生怕是白面書生乾的……誰知道他居然以爲是我乾的。”
唐冰絮目光銳利道:“當時是幾點?”
“不知道,我喝的那麼醉,腦子暈乎乎的,哪裡還知道幾點。”
“也就是說,當時王東已經被放血到休克,或者乾脆死了。”唐冰絮看向江梓澤,江梓澤點頭。
唐冰絮又道:“那白雲穎呢?在睡覺嗎?”
於輕柔抽泣的點頭,唐冰絮將審訊的檔案用電腦保存,等跟江梓澤出審訊室的時候,楚君逸將一個文件夾遞過來,道:“當初王東、秦偉、石天侖等人入獄之後,對昔日犯下的案子供認不諱,這些是記錄。”
江梓澤和唐冰絮仔細翻閱,楚君逸道:“數值最少的被騙了十萬,最多的是三百萬。全部都是騙錢,但只有一條特殊,出了人命。”
唐冰絮眼前一亮,“原來如此,可是當事人死了。”
“正因爲死了,所以我們纔會忽略。”江梓澤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楚君逸,多虧你查得仔細。雖然說是死了,但這個人最可疑。”
“你該不會是說假死吧?”唐冰絮有些啼笑皆非,這種電視劇裡纔會出現的劇情,居然這裡也會上演。
看江梓澤那似有似無的笑,唐冰絮知道了,狗血就是狗血。
楚君逸去操作電腦,調動檔案,最後笑著道:“韓國。這裡是確切地址。”
唐冰絮叫上安憶薇出門,“走吧,去拜訪這個整容醫院。”
一切極爲順利的,唐冰絮拿到了病人的私人檔案,坐飛機回國之後,唐冰絮將資料給江梓澤等人看過後,江梓澤怒道:“抓人!”
沒來得及回警局,唐冰絮就和安憶薇去到一座公寓樓裡,大聲敲門沒人應,安憶薇毫不客氣的使用她練過武術的雙腿一腳將門踹開。
闖進屋子內,唐冰絮看到了掛在牆上的人頭像,照片是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女人。
下方桌子上有香爐,上面還燃著幾根香燭。
正對著人頭像的客廳中央地板上跪著的白雲穎,此時面無表情的朝著人頭像磕頭。
安憶薇走了過去,一把將白雲穎拽了起來,力氣大的驚人。
也沒問話,也沒多言,直接拿手銬將白雲穎鎖了起來,“白雲穎女士,因你涉嫌殺人罪,現依法對你執行逮捕。”
白雲穎全程沒說話,只是淡淡笑著,笑容中有些無奈,有些悲涼,更有些認命。
安憶薇將白雲穎先一步帶走,唐冰絮望著那人頭像,心中涌出一股酸楚,不由得她彎腰,朝著人頭像禮貌的鞠了一躬。
將白雲穎帶回警局的審訊室,唐冰絮和安憶薇負責審訊,江梓澤、宋九卿和楚君逸在觀察室。
從她家裡一直到審訊室,白雲穎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有意識的撫摸那副冰涼的手銬,脣角微揚著,似乎在享受什麼,似乎在懷念什麼。
唐冰絮也一直沒言語,最後安憶薇忍不住了,怒喝道:“你裝聾作啞也沒有用,現在有確鑿證據證明你就是兇手。”
白雲穎緩緩擡頭,衝著安憶薇笑了一下,“小朋友跟我在這兒張牙舞爪的,你算什麼?出去,我不要跟你說話。”
“你!”安憶薇氣的站起來,“老孃今年二十三,比你都大,你說誰小朋友呢?”
白雲穎冷笑了一聲,“我在你這個年紀脾氣可是很好的。”
“你!”安憶薇氣的小臉通紅,白雲穎不以爲然的瞥了她一眼,唐冰絮拍拍安憶薇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吧。
安憶薇縱使心裡氣炸了,也還是沒辦法的出去到觀察室站著。
宋九卿推推眼鏡,“彆氣了,看小唐怎麼做的。”
安憶薇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唐冰絮重新坐回座位,將十分刺眼的檯燈關掉,彷彿普通人嘮嗑一樣道:“那個安警官個頭矮是有原因的,你那樣說等於傷人自尊,你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揭人傷疤呢?”
“我是好人?”聽到這話,白雲穎自嘲的笑了,“在你們眼裡我是個可恨的殺人犯,居然也會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