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禮說到這裡,腦海裡浮現出隊友們的剪影,語氣認真了許多:“我只是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回報他們?!?
田教授眼中流露出感慨,微笑著說道:“老任之前就跟我提過,說你是個令人刮目相看、非常出色的年輕人?!?
“要知道,他那個人向來傲嬌,從不輕易夸人?!?
“當時我還挺意外的。”
夏禮禮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頭,小聲嘀咕:“田教授您過獎了?!?
就在這時,身旁傳來黎啓寒低沉而清晰的聲音:“田教授說得對。”
夏禮禮猛地擡起頭,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寫滿了難以置信,直直看向黎啓寒。
這惜字如金的高嶺之花,居然會當著外人的面,如此直接地肯定她? 被夏禮禮那雙寫滿驚訝的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黎啓寒似乎有些不自在。
他輕咳一聲,略顯生硬地移開視線,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這才低聲補充道:“……我們警局的大家,都是這麼認爲的。”
他的語氣依舊平穩,但仔細聽卻能辨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侷促,彷彿想用“大家”來掩蓋方纔那句脫口而出的個人認可。
田教授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端著茶杯,嘴角噙著瞭然的笑意。
安昭雁則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身邊的夏禮禮,她微微挑眉,那雙清冷的眼眸中難得染上一絲戲謔,語氣帶著幾分玩味的調侃:“哦?原來黎隊不是你表哥???”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在夏禮禮和黎啓寒之間流轉,“我就說嘛,誰家哥哥照顧人能體貼到這種程度,不都是從小打鬧到大的?!?
黎啓寒聞言,面上依舊是一貫的沉穩,只是微微頷首,耳根卻不易察覺地泛起一絲微紅。
田教授瞭然一笑,適時地將話題轉向更未來的規劃。
他目光溫和地看向身旁的安昭雁,語氣中充滿自豪:“小安是我最得意的門生。等這次事情處理完,她就會回國獨立成立新的安防實驗室。”
他稍作停頓,繼續說道:“我們的核心技術和發展重心,也會逐步向國內轉移。未來的舞臺,終究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我們會致力於研發更多適合國內警用需求的安防產品?!?
田教授笑著補充道,眼中滿是讚賞,“小安的頭腦非常靈活,在這方面有很多極具前瞻性的想法,一定會帶來不少驚喜。”
田教授的神情愈發鄭重,他繼續說道:“小安不僅僅是我優秀的學生,更是我學術和事業的衣鉢傳人?!?
“這一次,真的多虧你們及時阻止了悲劇的發生,不僅一路陪伴保護小安,還精準地揪出了幕後真兇,替我清除了實驗室裡的隱患?!?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錯辨的沉痛與感激:“你們所挽救的,遠不止是一個學生的生命,更是我們實驗室傾注心血的未來,是一項即將爲國家安防事業貢獻力量的重要研究。”
夏禮禮聞言,內心震撼不已。
她原本只當是救下了一位朋友,卻從未想到,自己無意間竟守護了一個如此重要的未來,一個可能爲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才及其團隊的研究成果。
話音落下,田教授和安昭雁同時站起身,神色莊重地要向黎啓寒與夏禮禮深深鞠躬致謝。
夏禮禮頓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慌忙上前一步,伸手虛扶住兩人:“別別別!田教授,安姐,這真的使不得?!?
“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能幫上忙我們就已經很開心了!”
宴席在融洽而溫暖的氛圍中步入尾聲,衆人相談甚歡,餐桌上的氣氛輕鬆愉快。
結束後,黎啓寒送夏禮禮回酒店。
兩人並肩走在異國夜晚的街道上。
微風拂面,路燈將身影拉長。
就在這時,夏禮禮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姜允”。
她剛接起電話,那頭便傳來姜允清朗含笑的聲音:“禮禮,聽說你也在M國?”
“下週三我在洛杉磯有場品牌方舉辦的游泳邀請賽,你想來看嗎?”
夏禮禮眼睛一亮,語氣雀躍:“當然要來!我還沒在現場看過你比賽呢!”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旁的黎啓寒聽到夏禮禮歡快的應答,面色依舊平靜,卻幾不可察地抿了抿脣。
隨即他輕咳一聲,目光淡淡投向遠處閃爍的霓虹。
電話那端的姜允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絲雜音,語氣微頓,帶著幾分笑意問道:“禮禮,你旁邊……還有人?”
夜色中的街道彷彿突然安靜了幾分。
夏禮禮握著電話,語氣自然地解釋道:“是黎隊也在,他公務出差,正好也在洛杉磯這邊。”
她話音未落,身旁的黎啓寒便神色淡然地朝她手機方向稍稍傾身,聲音平穩卻清晰地插話道:“姜選手,聽說你的比賽很精彩。下週三的比賽,不知我是否也能一同前去觀摩?”
夏禮禮震驚,完全沒察覺到空氣中無聲的交鋒,心裡反而驚訝地嘀咕起來:原來黎隊是姜允的粉絲?以前完全沒看出來啊……他居然喜歡看游泳比賽? 聽到黎啓寒想來看比賽,電話那頭的姜允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傳來他爽朗卻似乎微妙收斂幾分的笑聲:“當然可以,黎隊能來,是我的榮幸。非常歡迎?!?
電話掛斷後,兩人也走到了酒店門口。
夏禮禮停下腳步,轉過身對黎啓寒笑道:“黎隊,那等下週三比賽的門票和入場手環,我們碰頭的時候我再拿給你?!? wωω ★Tтkā n ★¢ 〇
黎啓寒腳步一頓,下頜線似乎微微繃緊。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深沉得讓夏禮禮有些莫名。
隨即,他竟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邁著大步乾脆利落地離開了,只留下一個明顯比平時更冷硬的背影。
夏禮禮愣在原地,看著他那幾乎能看出“氣呼呼”意味的步伐,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
“怎麼回事啊……”
夏禮禮小聲嘀咕,心裡滿是困惑,“不是黎隊自己主動說要去看比賽的嗎?不是姜允的泳迷嗎?我好心給他票,他怎麼反而像被惹生氣了似的?”
她搖搖頭,完全搞不懂這位高冷隊長的心思,只好帶著滿腦子的問號轉身走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