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想去上面坐?”成嬪小聲嘲笑著嵐音的目不轉(zhuǎn)睛,
嵐音瞧著成嬪顯懷的肚子,嚥下瞭解釋的言語。
玄燁的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臺下的嵐音身上,吩咐著一旁侍候的樑公公,
樑公公會意的扯著嗓子,“著良貴人,臺前賞戲望月。”
衆(zhòng)嬪妃灼熱的眼神令嵐音不敢擡頭。
實(shí)在不想坐在那高位,嵐音有種孤獨(dú)無助的感覺。
“喲、良貴人還不過去,難道要樑公公念第二遍嗎?這可是暢音閣,多念幾遍,估計(jì)整個紫禁城的人都聽見了。”宜嬪面帶笑意,卻句句帶刺。
一旁的德嬪始終未語,自從自己稟明身孕,皇上一次也未來見過自己,只是賞賜一些細(xì)軟玉器到永和宮,昔日的恩寵已不在。
如今她將一切都寄託在腹中的孩兒身上,這一次,她定不能讓任何人再奪了去。
嵐音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坐到了皇上的身邊,高臺之上,衛(wèi)嵐音的美貌更是深深的印在各宮嬪妃的腦中。
“年老則色衰,容顏?zhàn)畈豢煽浚譄o根無派?看她能猖狂多久?”宜嬪端起盛著元宵的細(xì)瓷碗,聲音極小,只有相鄰的榮嬪聽得真切。
“皇上,這是在西苑豐澤園採下的稻穀,研磨成粉,摻著細(xì)糯面做的白糖元宵,嚐嚐?”佟佳貴妃端起掐絲琺瑯萬壽無疆碗,盛著小巧的元宵。
嵐音一時間覺得自己是多餘之人,手握青玉柄金羹匙,無從下手。
“好,這幾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豐澤園的收成甚好,朕頗感欣慰。”玄燁接過白糖元宵,“可給皇祖母和太后送去了?”
“回皇上,早就將上好的細(xì)粉送去了,皇祖母還是喜愛蘇麻嬤嬤親手做的。”佟佳貴妃解釋著。
“愛妃做事真是周詳啊。”玄燁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自己這位嫡親表姐,但又不得不時刻防備著。
雖然自己身上流著佟佳氏家族的一半血液,但是佟佳氏位居高位已經(jīng)數(shù)載,絕不能再有皇子依靠,那樣更會威脅到東宮太子的地位。
玄燁無意的掃了眼側(cè)立在嵐音身邊的落霜,腦中閃過一幕幕往事,這些年的確苦了她。
落霜卻因爲(wèi)玄燁這稍作停留的一眼,激動得幾乎落淚,他還是記著她的。
“裕親王及側(cè)福晉到。”通傳的小太監(jiān),話音剛落,
嵐音手中的青玉柄金羹匙落地開花。
“嵐兒?”玄燁關(guān)切的問道,
靈巧的落霜早已奉上新的金羹匙。
“無事,手滑了。”嵐音掩蓋著臉上淡淡的憂傷。
臺下的宜嬪,鄙夷的小聲嘀咕著,“真是上不了檯面。”
僖嬪掩鼻而笑,態(tài)度不言而喻。
“爲(wèi)良貴人呈上手爐。”佟佳貴妃吩咐著貼身宮女玉鐲。
首座的榮嬪輕蔑的撇了眼末位的德嬪,也不過如此,這才幾年便失了恩寵。
自己入宮多年,深受皇上寵愛,只怪自己命薄,子女早殤,雖然有了德嬪,自己居住的永壽宮冷清了許多。
但自己也曾是紫禁城中紅極一時的主子,皇上的憐愛仍在。
再望著臺上,榮嬪心傷,即使當(dāng)年身受盛寵,皇上也未曾如此深情的看過自己。
如今紅顏漸漸褪去的她,從未想過與下賤之人爭寵,但爲(wèi)何見到良貴人,如此怨恨呢?
她的心從未這般強(qiáng)烈的恨過,後宮之中,她是最早陪伴皇上的嬪妃,眼看著每年遴選的秀女一批又一批的納入後宮,也從未心慌失措過。
良貴人?摸著鋪滿香粉的臉頰,榮嬪心中憋著一股怒氣。
1、暢音閣是宮內(nèi)最大的戲臺,還利用軲轆和絞盤升降演員,可表演從天而降,水中升騰等特效。2、紫禁城的暢音閣、頤和園的德和園、避暑山莊清音閣(被毀)並稱爲(wèi)清朝皇家三大戲樓。3、捋順一下文中的人物:榮嬪、惠嬪、(入宮較早),佟佳貴妃、布貴人、通嬪、宜嬪、德嬪、成嬪、僖嬪、良貴人。4、榮嬪是康熙6年到康熙16年最得寵的哦,生了6個孩子,只活了兩個,可憐。5、其他的嬪妃會在劇情中逐一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