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嵐芳驚呼一聲,攜著李媽和馮姐衝進房來,吳嵐芳上前攙扶起閻小葉,拿紙巾替她擦了擦口鼻的血絲,李媽來到屋角抱起了林可恩,在吳嵐芳的示意下直接走出了房去,馮姐則將搖籃裡的朵瑪抱了起來,旋即也在示意下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
林崇雲憤然的瞪著父親,道:“我今天才發現,我在這個家裡早已沒有立足之地!在你的眼裡,你的養子纔是這個家的主人,不僅如此,家裡所有的人,都比我這個正宗嫡傳的兒子更像林家人!反倒只有我是不折不扣的外人!”
林老虎光火的瞪著眼睛,不解的喝道:“林崇雲!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你看看你自己,你還是原本那個你嗎?你不但動手打哥哥,甚而還動手打老婆!你是腦子壞掉了麼?你看看小葉!當初是誰義正言辭的責怪我們沒有好好待她?而今又是誰做出這種極盡傷害的事?是我嗎?是你爺爺嗎?還是那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轉眼即可推翻前論、恣意傷害的林崇雲?”
閻小葉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吧嗒吧嗒”落下,腫脹的嘴角上有一道已乾的血絲,不論吳嵐芳怎麼替她擦都擦不掉,好似在無聲的向衆人宣告,不久前那一幕暴虐之爲絕非虛構。
這一巴掌扇掉了她舉棋不定的彷徨;這一巴掌扇掉了她對林家這軍門大戶最後的遐想;這一巴掌扇掉了對林崇雲的不捨和眷戀,全扇掉了……
對於一個即將要失去女性特徵的女人而言,她原本就不敢奢望還能和林崇雲長長久久的幸福多久,不過是在茍延殘喘的拖延時間。
閻小葉之所以仍站在這裡,未曾拂袖離去,並不是想等林崇雲恢復理性後給她平反或道歉,她只是想要一個解釋,想聽一聽原委,想明白自己爲什麼挨那一耳光!
事發突然,當時她未及思量,經過了片刻的回味,心中已有了定數,覺得問題極有可能出在悠雪寄來的u盤上,不論如何,她想要一個明白話。
林崇雲隨著父親的提示,機械的調轉視角看向了閻小葉,見得不久前尚還安好的妻子,轉眼便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一絲揪心的疼痛攀爬上心房。
可是,也正是這一份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錄音中那同出一轍的悽楚聲調。
一股憤恨冉冉升起,乍然掩蓋了剛剛纔冒出心底的一絲痛惜,嫉恨難平的他,脫口便道:“慘狀?她有多慘?慘到被枕邊人扔給別人?慘到枕邊人和家兄勾搭成奸而不自知?慘到被家兄妻子合謀激發事態,而今落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是這樣的慘況麼?”
林崇雲一語落定,林老虎等人一頭霧水,而陸孝卿和閻小葉卻雙雙露出了驚詫的模樣。
他倆心裡太明白了,這番話無疑表明林崇雲已知悉曾發生在他們和司徒悠雪之間的那場糾葛。
可是林崇雲誤解了他們聯手的動機,以爲他們故意造成司徒悠雪魚死網破的局面,以期瓦解他的名聲、仕途、社會地位、甚至於在家庭中的分量和長輩的支持,以便爲將來雙宿雙飛做鋪墊。
閻小葉比陸孝卿更加清楚發生了什麼,顯然!問題就出在司徒悠雪寄來的郵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