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張家堡外面的那片莊稼地青了黃,黃了又青,轉(zhuǎn)眼已是三個寒暑。.訪問:. 。
秋日的午後,四下一片寂靜。宋蕓娘慵懶的靠在窗前的軟榻上,心不在焉地做著手裡的針線活。她上著淺粉‘色’繡‘花’‘交’領(lǐng)短衫,下穿月白‘色’撒‘花’裙,外罩銀紅‘色’暗‘花’錦緞比甲,一頭烏黑油亮的青絲鬆鬆的挽著,斜斜地‘插’著蕭靖北當年送的那隻白‘玉’簪。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沐浴在蕓娘身上,她的頭一點一點的,打起了瞌睡。
“蕓娘,這是這個月的賬單,你看看。”許安慧一陣風兒似的掀開簾子,走進了宋蕓孃的廂房。她豐腴了許多,一身寶藍‘色’的繡‘花’緞面襖裙罩在她略顯豐滿的身體上,顯出了幾分雍容華貴。
宋蕓娘睜大了睡眼朦朧的雙眼,愣愣看了看許安慧,清醒過來後又小心翼翼地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對面炕上睡得正香的那個‘玉’雪兒般的小人。
許安慧吐了吐舌頭,輕聲道:“妍姐兒還睡著呢?”一邊在蕓娘對面坐下。
宋蕓娘略略坐直了身子,點點頭,“昨兒晚上聽說他爹爹過幾日便要回來了,興奮的大半夜地睡不著。現(xiàn)在好不容易纔把她給哄睡著。”說罷接過許安慧遞過的賬單,看也不看便隨手放在面前的小幾上,懶洋洋地道:“安慧姐,這帳單你看看就可以了,我懶得看了。”
許安慧看著宋蕓娘消瘦的小臉和無‘精’打採的神‘色’,面‘露’關(guān)心之‘色’,“怎麼身子還是不舒服嗎?你這一胎的懷相不好,吃什麼吐什麼,我看一定是個折騰人的小子。”
宋蕓娘看看炕上睡得正香的妍姐兒,‘脣’角不可抑制地翹起,柔聲道:“說的是呢。當年懷妍姐兒的時候,一點兒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頭一兩個月還被擄到土匪山寨上了一趟,又驚嚇又奔‘波’的,這孩子也沒怎麼樣,最後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下來。”
許安慧掩嘴笑道:“所以說閨‘女’是孃的貼心小棉襖啊,懷在肚子裡都知道心疼娘、體貼娘。你這一胎這麼鬧騰,肯定是個哥兒。”說罷又眨眨眼睛,曖昧地笑著,“是不是你們家蕭把總上次回來懷上的?他肯定還不知道吧,這次回來一定樂壞了
。”
宋蕓娘伸手輕輕撫了撫肚子,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溫柔。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爲她柔美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柔光,她恬靜的面容散發(fā)出母‘性’聖潔的光輝。
許安慧愣愣看了會兒,突然嘆了口氣,“蕓娘,你們家蕭四郎自從去了遊擊軍,兩三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一次也只能待個三四天,這幾年上有老、下有小的,可真是苦了你了。”
蕓娘淡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麼苦的,這幾年面脂生意做得好,田裡的收成也好,蕭大哥除了俸祿,還時時立功得些獎賞,錢財上倒也不缺。平時又多得你們家鄭姐夫和你的關(guān)照,也沒有誰敢爲難我們,日子倒也過得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