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柔在傅家贏了傅林濤但敗給傅威,女孩的眼淚使她心甘情願答應兩人繼續來往,興高采烈的傅威淚珠尚掛在臉上就拉著蘇淺柔說什麼“蘇姐姐好酷,我太崇拜你了”,搞得蘇淺柔回到家中對著鏡子看了半天,莫非現在審美觀點有變,像她這樣中性相貌的人受追捧了?
蘇淺柔不會因爲傅威的話忘記對楊小陽富有的責任,等到傍晚楊小陽一覺醒來,她很嚴肅的拎著男孩的耳朵坐在沙發上。蘇淺柔似笑非笑的說道:“說吧,說你應該告訴的一些事情。”
楊小陽小心翼翼的瞄瞄蘇淺柔,直挺鼻子下柔姐姐的一張嘴脣線分明繃得很緊。他又偷偷看看她的眼睛,那雙在兩條英氣逼人的眉毛下亮晶晶的眼睛其實和其他人並無二樣,但黑色的瞳孔散發的銳利目光讓楊小陽想花言巧語的謊言變成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
蘇淺柔在楊小陽講述整件事情期間沒有插嘴,她只是偶爾皺皺眉頭。等到楊小陽說完話,她簡潔的說道:“明天跟我去高爾夫球場。”
楊小陽頓時啞巴了,他相信自己只要說一個“不”字,蘇淺柔明天鐵定親自押解他回家,毫無二話。
“哦。”楊小陽乖乖巧巧的回答道。
整個晚上,齊奉都在等充當男孩監護人的蘇淺柔找上門來理論,他絞盡腦汁準備了很多話語,一心認爲那些足以打動女人的心。但刑警隊長失算了,蘇淺柔第二天徑直帶著楊小陽上了去高爾夫球場的車,根本不屑搭理堂堂的隊長大人。
“這個女人存心壞事!”得到報告的齊奉十分氣憤。他萬般無奈的主動撥通蘇淺柔的電話,他才說出自己的身份,便聽見蘇淺柔說道:“我敬重你和你的職業,我敬重平安生活的守衛者,但不代表我同意你把一項危險的工作輕率的壓給一位涉世不深,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孩子。
如果是我出於小陽的位置,我毫不猶豫答應儘自己的責任,但他不行。我做不到讓身邊的人用生命換取別人的生命,就是能救一千一萬人也不行。不要用自己的觀點要求楊小陽,不是每個人,每個時候都能成爲英雄,也許以後他可以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可他現在不是,他是個需要時間成長的男孩。”
齊奉還能說什麼?蘇淺柔的語調沉重但不無禮,她的拒絕也是合情合理,齊奉甚至羨慕楊小陽有這樣一位姐姐。他對辦案的手下說道:“不要聯繫楊小陽了,但對他們兩姐弟的保衛不準有絲毫鬆懈。”
汽車上,坐在蘇淺柔左側的楊小陽靜靜聽著她和齊奉的對話,處在逆反期的男孩沒有一絲絲的反感,這時窗外的光線淡淡的射在他們的身上,楊小陽歪著臉看著同樣表情淡淡的蘇淺柔覺得她真美。
“我臉上有髒東西?”蘇淺柔無所謂的問道,她把那部已經磨損很厲害的手機放進衣兜。蘇淺柔的穿著打扮歷來側重實用,這不,一般女人喜歡的坤包她從來不用。
楊小陽笑嘻嘻的搶過她的手機,又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掏出傅威送他的新款“諾基亞”,手腳麻利的換了裡面的手機卡。蘇淺柔輕輕一笑,沒阻止他的行動。
車窗半開,離開喧鬧的城市彷彿吹進來的風特別清新怡人。蘇淺柔的頭髮被風吹拂著,很輕柔的搭在額頭上,只有這一刻她才和淺柔的名字有點關聯。
位於江城西郊的“意荔高爾夫球場”是國內排名前五的高爾夫球場,總面積高達五百公頃,七千五百畝,除了兩個十八洞國際標準高爾夫球場和一個九洞燈光球場,還有一系列附屬設施,包括網球場、游泳池、水上運動中心、餐廳、酒吧、五星級設備的會所、超市、全天然高爾夫練習場、及燈光練習果嶺,甚至還有一所高爾夫學院。楊小陽跟在蘇淺柔身後走進球場,眼珠越睜越大。
三面山峰環繞的這座頂級高爾夫球場不僅有人工的豪華建築,還有依託山明水秀的大自然塑造的青翠綠草和花香樹影,身處此處彷彿就此脫身於凡塵,再不受俗世干擾。
“一場球最低消費一千八百元,會籍需要五十萬人民幣。”蘇淺柔輕描淡寫的說道。
楊小陽越發感到敬畏,他收回摘一朵紫羅蘭的手加快步伐緊靠蘇淺柔,生怕這一朵花值了幾千大洋。蘇淺柔卻停了腳步,她走到花兒面前摘下那一枝正在盛開的花遞給楊小陽:“拿著,開在荒郊野外是紫羅蘭,開在這裡它還是紫羅蘭。”
楊小陽不解其意,傻乎乎的望著蘇淺柔。蘇淺柔的嘴角翹了翹,很平靜的說道:“你在外面是楊小陽,在這裡還是楊小陽,沒什麼值得驕傲也沒什麼值得畏懼。”楊小陽這纔有幾分明白,他把花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可不是嗎,紫羅蘭在這裡也好在家裡也罷,它的香味依舊一樣。
“哈,小柔,這是你的小男人?”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嫋娜的從湖場那邊走了過來,她的身旁是一位體態微胖但衣著得體,長相很憨厚的中年男子。
蘇淺柔朝女孩很隨意的打著招呼:“Rowena,你好。”她神情肅然的又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有個洋名字的女孩抿嘴笑著介紹道:“這位是張維翰先生,很有名的服裝設計師呢。”
蘇淺柔對服裝的瞭解尚不及楊小陽,在她心中著名服裝設計師和街邊的裁縫沒兩樣,她禮節性的叫了一聲張先生。張維翰頓時對蘇淺柔有了興趣,眼中面貌很男性化的姑娘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衣下著一條藍**紋的純棉直桶褲,身上沒有任何裝飾首飾。這樣的穿戴在追求自然的高爾夫球場不算過分,但蘇淺柔卻與那些富人們不同,她分明完全屬於大自然,和這個環境極爲和諧又極爲不和諧。
張維翰拉進關係與蘇淺柔寒暄的時候,楊小陽也和Rowena面面相覷。挺漂亮的女孩大大咧咧說道:“你叫啥名字?”
“嗯。”楊小陽只顧瞄蘇淺柔,心中奇怪她怎麼和那個男人聊得起來。
“嗯什麼嗯,我問你話啊。”女孩撅嘴不快的說。
楊小陽嘿嘿笑道:“你不是說我姓撒了?”
“切。”化了濃妝的女孩鄙視道,“小傢伙油嘴滑舌,小心我的小柔不要你。”
楊小陽笑了笑沒說話,這個女孩年紀不大但說話很老套,他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