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她說個夠!本王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何底氣,違反賽場規則中斷他人的比賽不止,還敢踩到本王的臉面上來放肆!”
氣呼呼地砸了手邊的茶盞,卓勇銳篤定了自己是佔據理字的,所以暫且大方地將解說的機會讓給了凌笑,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自打嘴巴。
一隻手伸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指著二號擂臺上白芷雯的方向,衆人循著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有眼尖的人頓時明白了這個少年敢不惜冒著違背賽場規則的罪名,也要搶先中斷比賽的原因了。
貴賓臺上的幾位主事者也是循著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除去卓勇銳這個嗤之以鼻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這個少年的用意。
“你指著那個‘女’人,是想告訴大家你英雄救美,以此來博得衆人的認可,想以此洗脫自己藐視賽場規則,蓄意擾‘亂’賽場秩序的罪名嗎?哼!妄想!”卓勇銳撇了撇嘴,狀作不屑地諷刺道。
只是,他這話一落,所有明白其中深意的人都衝他投去了輕蔑的眼神。
凌笑收回了左手,雙手抱臂環在‘胸’前,擡高了下顎鼻孔朝天地對著卓勇銳的方向,以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道:“所以我說啊,你不僅瞎了眼,還蠢得無‘藥’可救,這種既成事實的特質你他孃的居然還有臉反駁?”
扭頭看向站在主持臺上的上官鵬,凌笑一反面對卓勇銳時的沒禮貌,恭敬地說道:“上官將軍,能否找貴國安排好的醫師上前爲白姑娘查看一番,空口無憑,只要醫師檢查之後自然可以爲諸位解‘惑’。”
“準!來人,去請醫師過來爲白姑娘診治。”上官鵬對適才卓明‘玉’虐打白芷雯的事情也是非常憤怒的,只可惜身爲主持人他無權干擾賽場規則,是以對這個少年敢於在那個危險關頭中斷比賽救下那個‘女’生的行爲,他是極爲讚賞的。
見上官將軍準了自己的請求,凌笑就不再開口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做動作啊。在卓勇銳望向她的時候,朝他豎起了中指,又是將他氣得跳腳。
東元帝國醫療帳篷中的醫師很快便被人請了過來,在來時的路上早有人跟他說過傷者的情況了,可真真看到二號擂臺上那個被一隻巨大冰手護在掌下的少‘女’時,醫師還是氣急了。
三步並作兩步走焦慮地爬上了二號擂臺,醫師在爲白芷雯診治,並做了應急處理之後,便想著立刻將她帶下去接受救治。不過在那之前,他必須得先爲在場的裁判和觀衆解釋一下這姑娘的情況。
“回稟國主,上官將軍,這位姑娘兩條‘腿’全廢了,左邊膝蓋粉碎,右邊小‘腿’和左手前臂皆是斷裂,內臟嚴重受損,所幸的是她體內一直有一股奇怪的內勁在爲她治傷,那股內勁救治得非常及時,所以避免了內臟破裂爆體而亡的可能。”醫師將白芷雯的傷情一一道來,甚至將檢查之後發現的異狀也一併說了出來。
聽了醫師的話,卓勇銳嗤笑一聲,“呵!那又如何?那姑娘自身能力不足導致受傷,這跟那小子違背賽場規則有個‘毛’線的關係?”
“醫師,麻煩你大聲地告訴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那個不知所謂的蠢貨,白姑娘到底昏‘迷’了多長時間了。”不理會卓勇銳的傻*‘逼’發言,凌笑再度開口。
“最少一刻鐘。”醫師給了個保守的答案,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謝謝醫師的解‘惑’,現在你們可以帶著白姑娘下去治傷了。”凌笑笑瞇瞇地對著醫師鞠了一躬,然後直起身看向卓勇銳,眼帶鄙夷地罵道:“如果聽了醫師的話你還分不清孰是孰非的話,那小爺我真的要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留著當擺設的!
從剛剛卓明‘玉’擡擡手舉刀到現在爲止,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可是經過醫師的診治,白姑娘已經昏‘迷’了不止一刻鐘了。愚蠢的銳王爺啊,請你告訴小爺,告訴在場所有的觀衆和裁判,到底是哪個‘混’賬東西在藐視賽場規則,蓄意擾‘亂’賽場秩序的呢?”
“呃……這……這這……”被堵了個正著,卓勇銳這下如泄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癟了,全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凌笑可沒打算放過他。
“白姑娘昏‘迷’在先,卓明‘玉’攻擊她在後,根據四國‘交’流會的賽制規定,比賽點到爲止,不得傷人‘性’命,可是卓明‘玉’此舉分明就是想殺人。啊,不對,小爺我說錯了,他不是想啊,他是已經在殺人了!當著所有觀衆和裁判的面都敢如此囂張妄爲,這樣的敗類如果不予以嚴加懲治,那是不是意味著,接下來所有的比賽我們都可以隨意殺人了呢?”
“呃……這個……這個……”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鋒利如刀的視線,卓勇銳著急地看向歐陽明旭,只可惜人家不理他,只得訕訕然地說道:“這人有錯手嘛,想必卓明‘玉’他也不是故意的,對吧,對吧!這會兒那位白姑娘都沒事兒了,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們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嘛。友誼第一,友誼第一!”
“哦?你說人有錯手啊……”凌笑意有所指地咬著這四個字,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卓明‘玉’和卓勇銳身上環繞著。
“啊,對對!錯手,就是錯手!”見凌笑似有鬆口之意,卓勇銳趕緊附和道。
另一旁站在炎輝帝國休息區的石磊,態度更爲囂張,“不就是錯手差點兒傷了那個‘女’人嗎,自己技不如人就別出來獻醜,捱了揍也只能是自己活該,怨不得人唄!”
“咻咻——”
“砰砰砰——”
忽然兩道聲響,衆人循聲望去,卻見抵在卓明‘玉’脖頸大動脈處的飛刀已經不見人影了,而卓明‘玉’下顎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深可見骨。一旁的巨大冰手也突然炸開了,粉碎的冰渣撲了卓明‘玉’一臉,炸得他灰頭土臉的好不狼狽。
飛刀和冰手是凌笑‘弄’出來的,現在齊齊出了意外,大家自然是望向了凌笑。見大家看著自己,凌笑故意擺‘弄’著不知道何時飛回她手心裡的飛刀,一臉燦爛笑容地說道:“啊拉,真不好意思吶,錯手,只是一時錯手,反正他人也沒什麼大礙,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必大家也會原諒我的‘一時錯手’是不是!”
頓了頓,凌笑又再度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啊,小爺我不就是錯手差點兒傷了個人嗎,自己技不如人就別出來獻醜,受了傷也只能是自己活該,怨不得人唄!”
“就是!就是!自己技不如人,就別出來獻醜啊!回家洗洗睡吧!”蘭瑾抱著手臂看向石磊,臉上不加掩飾地寫著鄙夷。
“對啊,你們家卓明‘玉’是一時錯手,差點兒殺死了人都可以被原諒,那我們家阿笑一時錯手傷了人,兩者相比後者的程度可是輕多了,自然也是能被人原諒的啦!大家說對不對?”凌浩這廝乾脆就脫下鞋子死命地敲著欄桿,一副瞎起鬨的架勢。
“沒錯!就是這個理兒!”
“一時錯手,一時錯手啊哈哈哈哈……”
“一時錯手,就是一時錯手!”
“噗哈哈哈哈……凌九公子好樣兒的!”
“真是好一齣‘一時錯手’啊!”
“一時錯手,真是玩兒得漂亮極了!”
“……”
“……”
隨著凌浩的起鬨,所有人都跟著附和起來,整個賽場上熱鬧哄哄,隨處可聽見“一時錯手”“技不如人”“回家洗洗睡吧”等字眼。
沒辦法啊,誰讓卓明‘玉’自己作死,之前暴虐打殺白芷雯的那一幕引起了衆怒,是以大家在看到凌笑賞了他一刀的時候都歡喜不已,開心得就差蹦起來跳脫*衣*舞了。
面對觀衆們集體叫好的情勢,卓勇銳和石磊等人只能打碎牙齒,合著血水往自己肚子裡咽。而卓明‘玉’還傻站在二號擂臺上巋然不動,好久好久之後才緩慢地轉過身,‘摸’著下顎的傷口‘陰’鷙地看向了左手握拳撐在腰際,大喇喇站在校場上的凌笑。
察覺到有道‘陰’滲駭人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凌笑擡眼望去,果不其然就看到那剛剛纔被自己在臉上劃了一道口子的卓明‘玉’,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個兒呢。
如同死水一般幾乎要將人溺死的‘陰’沉,但是仔細看去又能瞧見眼底深處那股肆虐殘暴的炙熱,這樣的目光要是換做任意一個膽子不大的人來,只怕是要被他當場嚇死。只可惜,凌笑非但不怕,對著這樣的視線她反倒是被點燃了骨子裡的殘虐因子。
別以爲喜歡虐待人的只有卓明‘玉’,不好意思吶,她也是啊!只不過卓明‘玉’是無差別地逮著誰就虐誰,她是專‘門’虐人渣十五年罷了。
緩慢地擡起兩隻手,中指朝上其餘四指往下扣著,凌笑伸出舌頭對著卓明‘玉’的方向吐了吐,眉梢挑了挑,不管是明面上還是骨子裡都是挑釁意味十足。
對此,卓明‘玉’亦是裂開嘴笑了。太好了,終於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