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裡夾雜著不屑與蔑視,而嘲笑的對象,顯然就是她們對楚菱詩詞的追捧!
簡直豈有此理!
深覺自己被冒犯了的十幾名千金大小姐紛紛轉過頭來,對著坐在椅子上,發出嘲笑之音的阮漓怒目而視。
“你是什麼意思?”
便連楚菱亦是滿面通紅,已隱隱有了惱羞成怒的前兆:“莫非青巖侯府的庶小姐,認爲我這詩做的不好?”
阮漓這次到沒有采取任何不理不睬的招數,而是誠實的點了點頭,眨著一雙大眼睛看上去滿臉無辜的說:“無病呻吟罷了。”
“你!”楚菱立即被她激怒:“既然說我是無病呻吟,那這麼說阮小姐的詩才恐怕不在我之下,如此,還請阮小姐賜教,讓我等也聽聽你的大作。”
誰想阮漓卻攤開手,一副死豬不拍開水燙的說:“我不會。”
楚菱當即被起了個仰倒。
“你不會還敢隨意評論我的詩?”
“拜託,是誰規定了不會狗叫,就不能說這狗叫的好不好聽?”
阮漓一句話就等於在罵她們是狗,當即就惹來了十幾道視線的怒目而視。
景國公的三女兒雲幼儀一聽,立即接口諷刺:“既然你不會,就不要在這大言不慚的評論,有些人啊就是這樣,明明什麼都不會,卻還不找個角落躲起來,偏不知廉恥到處丟人現眼,真是可悲呢!”
“對啊對啊,琴棋書畫樣樣不會,也不知道你走在大街上,會不會覺得自卑。”
這羣人適時爆發出一陣嘲笑,還當是真的羞辱了阮漓,卻不知,這正是她故意挑釁,想要的效果。
當即,阮漓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爲什麼會自卑,我長得那麼美,別告訴我你剛纔沒有偷看我。”
她說著一指雲幼儀,笑得像是一隻慵懶的狐貍。
那大而清透的杏眼兒,比一般人更淡的瞳仁,繾綣一絲狡黠與靈動,挺直而小巧的鼻,不點而嫣紅的脣,全數點綴在被她調理的如瑩似雪的肌膚之上,在春日陽光的照射之下,彷彿簇在花叢之中,透明的精靈一般。
不過十三歲的年紀,就已將風華絕代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剛纔阮漓過來的時候,那般姿容秀色,在場之人有哪一個敢說自己不嫉妒的,如今卻被阮漓點破,當即面上就有些掛不住,雲幼儀頓時臉色都成了青的:“我等千金之家,注重的乃是內在修養,又怎能和青樓賣笑之人一樣,只注重麪皮。生的好又能怎樣,到時候還不是供人褻玩的賤皮子?”
卻已是諷刺阮漓身份低下,最終也頂多不過是一個賣笑的妾室罷了。
顏般若一聽,當即就氣的站了起來,卻被阮漓一把壓下。
只聽到少女更爲肆意的笑:“是嗎?原來雲小姐是如此注重內在之人。”
雲幼儀聞言,當即高傲的仰起頭顱:“那是。”
只是還不等她高興一秒鐘,就聽到阮漓話音一轉:“怪不得到現在新科狀元還對雲小姐不理不睬,原來是還沒有注意到你的‘內涵’。也不知此時你我一同走出去,他是先折服於我膚淺的容貌,還是會先發現你豐富的內涵?”
“你!”
雲幼儀本只隱隱泛出青白之色的臉,瞬間就成了地地道道的鐵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