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漓不由尷尬地咳了一聲,順勢抽回自己的手,滿不在乎道:“多大點事兒。”
顏般若雖心中十分感謝阮漓,但畢竟自小驕縱慣了,剛纔那兩句話說出來,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勇氣,因而聽阮漓這麼說,當即偷偷鬆了口氣。又再次恢復成之前的姿態(tài),一把拍到了她身上:“行,反正我記住了,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拿鞭子抽死她!”
她一說完,滿亭貴女臉上無一不露出訕訕之色,卻一個個均是敢怒而不敢言,只是這下,卻離她們二人更遠。
連同顏般若一起,兩人同時被排擠了。
但她們倆反倒更爲自在,坐在涼亭中隨意吃著東西,別提多愜意。
自從上次負荊請罪起,阮漓便知道顏般若只是被寵壞了,但本心不壞,如今再深入接觸,便發(fā)現(xiàn)很對自己胃口,但見她雖然和自己有說有笑,但眉眼之間還是有掩不住的焦躁頻頻滑過,當即將手上糕點一丟:“行了,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樣兒,有事你就走吧,沒有你在這兒,她們還真能欺負了我不成?”
“我……”
顏般若欲言又止,墨跡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我確實有些事,可是就算這會兒走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阮漓,你主意多,要不幫我想想辦法吧?”
“怎麼了?”
“你知道三皇子哥哥退出皇位之爭了吧,他昨日在早朝向陛下請命,要去西北大漠帶兵,陛下……陛下已經同意了。”
阮漓蹙了蹙眉,沒想到他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經過上面的鋪墊,顏般若一張臉已經變得通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我想要跟他一起去,可是你知道,我的身份,陛下他不可能準許我出京的。”
顏般若的身份,說好聽了,那是大楚唯一的鎮(zhèn)邊王獨女,連尋常公主都要讓她三分。但實際上,人人卻都是知道,她是楚帝特意留在京中牽制鎮(zhèn)邊王的人質,這輩子,只要兵權一天在鎮(zhèn)邊王顏宋手上,她就一天不可能離京。
即便是嫁人,也是聖上早就有了決斷的。
看似比誰都過的肆意,但在這表皮之下,卻比誰都活得更爲艱難。
阮漓只片刻便想透了其中的緣由,剛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周圍一圈貴女雖然都在說著自己的事,但不乏有一兩個伸長了耳朵,想要探聽兩人談話的內容,不由挑眉一笑,伸出手拍了拍顏般若的手背,笑容狡黠而詭譎,讓人著實摸不透她的想法。
“你真的想去?”
顏般若毫不猶豫的點頭。
“交給我了。”
阮漓輕聲說完,也不再管顏般若急得抓耳撓腮,而是重新捻起一塊糕點,一邊吃,一邊聽身邊不遠處的一羣大小姐們興奮的談論著詩詞歌賦。
她們此時品評的,乃是同昌公主剛做的一首春日詩,讚美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涌,正要把這首七言絕句捧到前無古人的高度,就忽然聽到旁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呵呵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