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看到青蓮焰,再到它被叫出名字的瞬間,宋書杭也跟著愣了。
要知道,他雖然是丹院的院長,但自己所有的,也不過是一枚在天火榜排行前三的天火,也是當年有大機遇,費了極大的力氣方纔收服的,作爲一名丹師,火焰的等級直接影響著他的成丹率和日後所能達到的高度。
但若是有了一枚名火……
八品丹師,絕對指日可待!
想到這兒,宋書杭心頭,不由一陣火熱。
但他生性還算正派,即便是對青蓮焰動了心,也絕不會名搶暗奪,他只思忖片刻,便站了出來,再次說道:“阮小友,不知你這枚青蓮焰,可賣?”
“院長這是什麼意思?”
宋書杭老臉一紅:“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這火焰對我用處極大,甚至還在龍涎果之上,以前是從未敢奢想,如今見到,想來也是緣分。不若這樣,若是小友肯割愛把這青蓮焰讓與老夫,自此之後,小友所需的一切丹藥,皆由老夫來提供,且自此之後,你受我書院庇護,他人說是敢找你麻煩,就是與我書院爲敵,這樣可好?”
聞言,衆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所有丹藥供給,書院無條件庇護,這是多大的人情啊!
在他們看來,守著一枚隨時會帶來殺身之禍的名火,倒不如後一個提議來的更實在啊!
因此,不少人都可以肯定,阮漓一定會答應下來,如此看來,搶奪她的計劃,就要擱淺了。
哎,真是可惜。
他們這麼想,自然是極有道理的,其實不光是它們,便連小蓮也是這樣想的,它剛一聽到宋書杭的話與周圍人的議論,立即就急了,慌忙大叫起來:“臭阮漓!你要是敢把我送人,我……我就燒死你!”
它威脅著,聲音裡也帶了一點點色厲內荏與害怕的哭腔,顯然此時極爲慌亂,甚至說完之後,立即補充道:“我……我今後少在你靈源裡修煉,還不行嗎?”
阮漓沒想到,宋書杭一席話竟然嚇到了小蓮,當即搖頭笑笑,給了它個安撫的眼神,這才重新轉向宋書
杭,搖了搖頭:“院長,你還是沒明白,我冒著暴露實力的危險將小蓮喚出來,並不是爲了和你交換,我是在威、脅、你!”
我是在威脅你。
阮漓的話一說出口,周遭瞬間譁然一片!
每個人心頭率先浮現出的幾個字,便是……她瘋了嗎?
而後纔是諸如自不量力等字眼。
便連宋書杭也同樣這麼想:“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它雖是名火,我逃脫不易,但總有出去的辦法,但如此一來,你就是徹徹底底的得罪了書院,說話之前,還是想清楚的好!”
“多謝院長提醒,但今日,你說我自不量力也好,螳臂當車也罷,今日若是我無法得到玄元丹,那麼非但院長,在場所有人,我絕不會放任何人出去!”
她說這話,是完全經過了深思熟慮的,若是得到丹藥讓墨無痕醒來還好,這些人決不敢當著墨無痕的面爲難自己,但若今天只要自己不小心放出去一個,那麼在墨無痕無法保護自己的時候,他們絕對會給於最強烈的反撲。
不成功,便成仁!
“你!”這話立即將宋書杭氣的夠嗆:“你威脅我?只是怕是你還不知道,我書院自古不曾參與各國紛爭,即便你是困住整個大楚,又能如何?”
“你書院不參與紛爭是真,但若這些人,皆因書院而死呢?”
阮漓的話,讓整個亂糟糟的大廳,剎那變成了一片鴉雀無聲。
她爲了威脅宋書杭,讓他交出玄元丹,竟然……竟然要取所有人的性命!
這個瘋子!
見衆人望向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抽筋扒皮,阮漓亦是豁出去慘笑道:“今日,我阮漓便將話放在這裡,院長,若是你不將丹藥給我,那麼每隔一個時辰,這些人中,我便會虐殺一人,這些人因你書院而死,到那時,我看你又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宋書杭自記事起,就從未被人如此威脅過,更何況還是個小了自己近兩百歲的小輩,這下面子又能往哪裡放,聽到阮漓的話,他立即也來了脾氣,當即冷笑一聲,
坐回椅子裡。
“既然你覺得老夫有可能對你妥協,那你就試試,等你把這些人殺光之後,看老夫會不會給你煉丹!”
阮漓並不接話,而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也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裡,同時,將丹爐旁邊用來計時的沙漏到了過來。
她不是在開玩笑!
上一世,自己最瞧不起的劫匪手段,沒想到會用在這裡,若不是逼不得已,阮漓真的不想這樣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現實,根本不給她任何選擇的餘地。
若是不能得到丹藥,她和墨無痕兩個人恐怕就都活不成了。
隨著細沙不斷在流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此時那沙漏吸引著在場所有的視線,衆人雖然嘴上說著阮漓不敢,但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萬一她不是在說笑話呢?
想到之前青巖侯府的慘狀,衆人心中不由一抽,若是按照阮漓的性子,她說的,很有可能不是威脅!
她是真的想要在場所有人的命!
一想到這兒,有人就再也坐不住了,當即站出來,盡力不去碰觸那火焰,而是直接來到阮漓的面前,大聲呵斥:“鼠輩!你這樣算計大家算是什麼事?不過區區三級的實力,若不是有這火焰,你還真當大家怕了你,既然如此,我便幫院長教訓教訓你,也好讓你知道,做事不要這麼張狂!”
他說完,立即祭起周身靈氣,只見一層淺淺的青色靈氣慢慢籠罩上他全身,六級初階!
在看到他的實力後,衆人心神齊齊一振!
“對樓公子,教訓教訓她!”
“樓公子不愧爲我大楚才俊的楷模,這麼年輕就已經達到了六級高度,簡直前途不可限量!”
“不可限量?”阮漓聞言諷笑著看向說話之人:“這樣的情況下,摸不準對方的實力就要強出頭,還敢自稱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啊,還是前途無亮更爲恰當吧!”
她說完,連理會都不曾理會這人,而是直接將沙漏拿在手中,只見最後一絲細沙,緩緩流盡。
一個時辰,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