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行得快,雲淺畫勉強才能追,隔著老遠道:“姐姐你慢點,我找人一起去,你一個人怎麼能成!”
她這才住了腳,可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根本停不下來,勉強回頭,看見雲淺畫一臉擔憂過來,按住她的肩膀:“千萬不能衝動,時間還來得及。 ”
藥王谷的弟子並不願意和她們一起去,奈何谷主令在雲淺畫手裡,雲淺畫剛纔也警告過他們,算是拿著谷主令也進不去密室,更何況濟懸壺死了,唯一還記著解藥配方的只有雲淺畫了。
“荊城雖然繁華,但其實人不多,之前護谷隊鬧事的時候引走了大批的青壯年,剩下的讓他們遷到高地去,敢在洪水來之前行了。大壩很結實,沒那麼容易垮塌。”
他們兩個一路商討著走,都會雲淺畫在說,姜苗苗聽而不語,直到雲淺畫說道要讓藥王谷弟子進城救人的時候,她才輕聲道:“你知道他讓你指揮這些弟子是什麼意思嗎。”
不用說,她們兩個都知道那個“他”是晏笈。
“我知道,”雲淺畫低聲苦笑,“你那位殿下可真是能把人利用到死,藥王谷被滅容易,可殺盡所有弟子卻難,最好的方法其實是給它從到下?lián)Q一波新血。”
路邊橫七豎八倒著許多人,都是衝突受傷的百姓,姜苗苗順手扶起幾個,問道:“那你覺得如何。”
“杏林師叔厭惡藥王谷到了極致,肯定不會接受,他想讓我擔,是不是?可是姐姐,我早已叛谷,寧可把這一切都給你。”
“讓你拿你拿,給我做什麼,好歹是個隱世三宗之一,如今到成了推三阻四被嫌棄的存在了?”
姜苗苗哈哈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往前行了幾步,雲淺畫還沒開口,路旁忽的竄出個人來,張口急切叫喊:“夫人!”
……
江南亂成一片的時候,京城也不太安穩(wěn),還未天亮,宮門便已經大開,門口沒有一個人守衛(wèi),可卻連野貓也不敢從這裡經過。
因爲,有血。
血是從宮裡淌出來的,淌滿了半條朱雀大街,黏膩腥臭的味道令全京城的人都閉門恐懼。
那些往日最是張揚跋扈的世家弟子,此時最是害怕,甚至鎖在屋裡,和爹孃一起蜷縮在牀下面,顫顫巍巍交談著。
“那和尚是誰?一身血衣,項帶骷髏,看著不是好人!”
“不知道,但他一出手殺了七八個龍鱗衛(wèi)!那些人都進宮了,怎麼還沒有消息,我怕是,陛下出事了……”
“龍鱗在嗎?”
“不在!要是他去了西北調兵還好,要是來不及趕回來,我們可真完了!”
那世家弟子吞了吞口水,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可他根本不敢爬出來找吃的,只能含著眼淚硬忍。
“死了好多人啊……可是不對,那些人武功是強,但是也不至於能殺那麼多人吧,爲什麼我沒有看到御林軍反抗?”
閉目修養(yǎng)的老爺一愣,忽的睜開了眼睛,嘴脣顫抖:“是了,是了!我爲什麼沒有想到!這不對勁,龍鱗衛(wèi)並沒有拼死阻攔,而御林軍更是連露面都沒有,他們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