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爲(wèi)什麼這麼傻,自己不許她貿(mào)然行事,無非是擔(dān)心她的安全,無論是對傷流景還是跳下潭水,哪個不是會對她身體造成損害?
她怎麼能一點也不愛護她的身體,非要把自己致入險境?
那麼不怕死!
她怎麼敢!
怎麼敢!
無人注意到,從巨怪傷口處瀰漫出的腥臭粘稠的血液裡,漸漸瀰漫除了一股微小卻辛辣的氣味,無聲無息向著衆(zhòng)人飄散了去。
但周圍環(huán)境太過吵雜,所有人的注意力,或在水下姜苗苗身,或在岸邊晏笈和怪物身,加怪物身腥味太重,根本沒有人發(fā)覺。
可是,隨著那細(xì)微味道開始蔓延,離味道散發(fā)處最近的晏笈,卻率先因爲(wèi)味道,情緒漸漸發(fā)生了變化。
這丫頭——她爲(wèi)什麼什麼都不跟自己說,是不是她早打算好了以後和他分別的日子?
她一定要和南宮君去南秦,於是提前做好一切準(zhǔn)備,慢慢地,逐漸的,在他們兩個之間先劃下分隔?
不……
這不是暫時的分別,她曾經(jīng)小心翼翼提前跟他預(yù)警,一遍一遍重複地說,說她早晚會離去——這是永遠(yuǎn)的分別!
是她覺得,他們會有一日徹底的遠(yuǎn)離,再也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
所以她一邊盡情享受著兩人在一起的親暱快意,時而驕縱時而任性,幾近放肆地和他親近。
但同時,她心裡也有顫顫不安,不捨卻果決的開始慢慢劃清界限,是想讓自己能夠慢慢適應(yīng),沒有她的日子——
她想的美!
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同意,同意讓她離去!
簡直是混賬!
晏笈越想,心愈發(fā)憤怒暴虐,一股因姜苗苗壓抑已久戾氣殺意,終於控制不住地涌了來。
心臟在重重跳動著,筋脈丹田裡內(nèi)力流竄瘋狂,靈臺絮亂,他目赤紅,拳頭緊握,額角青筋暴起,此刻盡是殺意滔天。
掌下怪物一掙扎,扭動的觸感讓晏笈赤紅雙目低頭,忽的心頭暴戾,讓他將全部的怒火發(fā)泄到地蠕動的蠢物身。
重拳一握,持刀下斬!
暗紅的血噗的噴濺了出來,怪物腹從白痕出傷口被刀鋒撕裂,劃出一道尺長傷口,還在不停地擴大,漸漸露出皮膚下黃白油脂,暗紅蠕動的肉……
“噶——噶噶——”
怪物疼得慘叫!
這隻在古墓裡一直肆意遊蕩、張揚跋扈誰也不敢惹的怪物,此時終於重新嚐到了害怕的意味。
它下意識擡頭看向晏笈,不過因爲(wèi)一直生活在黑暗的墓底,它的眼睛早已被退化,朦朦朧朧裡,只能看到一道輪廓不甚分明的人影。
但儘管如此,這道臉輪廓都分不清的人影,卻帶給了它巨大的壓力,它抖著四肢,隱隱間,連前肢舌頭腹下都疼了起來……
那大概是多少年前?
曾經(jīng)也有兩人結(jié)伴闖進古墓,它仗著實力高強橫衝直闖惹過去,卻被其的女人一劍劈斷了舌頭。
那種劇痛,幾乎將它逼到瘋癲,它怒極恨極,橫衝直撞過去,試圖直接將那兩人撞死,卻被她直接砍掉了前肢,撕裂了腮泡……
怪物瑟縮了一下,覺得大張的口更是閉不了。
橫亙在口的硬條,是當(dāng)時那人手拿著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