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惱怒,晏笈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的勾脣,笑意涼薄,聲音剛硬狠辣:“與其在這裡大放厥詞,還不如趕緊回去看看,休怪我沒提醒你。”
“看?看什麼?”大和尚一驚,下意識看向晏笈,這個危險的男人,讓他忍不住心裡發毛。
晏笈目光冰冷,眼眸如鷹隼陰鷙而深沉,漫天瀰漫的煙塵讓他立挺的五官更顯輪廓分明,讓人心驚膽顫:
“那到也沒什麼,只是幾個手下人好奇心重,非說那裡有小孩哭聲要去看看,是不是有拐賣孩子的人販子。”
大和尚臉瞬間扭曲:“你怎麼敢——!”
他二話不說轉頭就跑,瘋一般往回趕,晏笈冷笑瞧著他倉皇的背景,手摟在姜苗苗肩膀上。
“你幹什麼啊?他這麼害怕。”姜苗苗好奇問。
晏笈眉眼冷然,濃密的睫毛掃下淡淡陰影,遮去深色瞳眸裡的暗光:“回去就知道了。”
——
傍晚的夕陽尚未落山,煙塵已經瀰漫滿空,整個藥王谷都是風聲鶴唳。
然而偏僻處一間小院子裡,卻是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吃糖糕嗎?”
“不吃。”
“那來吃雞絲麪吧!這裡的廚子手藝不錯的。”
“小僧不餓,謝謝施主。”
“嘖,你這小子,被關了那麼多天怎麼可能不餓,那你來喝點粥?”
姜苗苗嘰嘰喳喳趴在桌子上,對面坐著一溜小孩子,一個個被她熱情的自來熟搞得面紅耳赤,在凳子上扭扭捏捏停不下來。
身上的傷口已經上過了藥,裹著繃帶換上新衣,只有蒼白瘦削的臉色述說著他們曾經的悽苦。
如今,被徹底救出來,那一貫絕望的臉上,終於帶了淡淡的的希冀,雖然還有些束手束腳,但總歸不再生不如死。
姜苗苗纏著小孩子在逗趣,阿苦坐在中央,陪著她小聲說話。
君飛羽收回了看她的視線,轉著酒杯,揚眉而笑:“你倒現在大方起來了?”
對面的人神色漠然,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身冷峻的黑衣將挺拔的身材勾勒的線條分明,腰間的鏤空刀鞘間,不時閃爍出鋒刃寒光。
晏笈不說話,君飛羽也不覺得尷尬,轉頭又去看逗孩子的姜苗苗,晏笈這纔將目光掃了過去,酒杯在桌上重重一磕,啪的一聲。
君飛羽嘖了一聲,一臉嫌棄:“……至於麼你!我不就看她一眼,小氣成這樣?她還去逗那些小孩呢,那個小和尚就差抱著親了,你倒是不吃醋了啊?”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就是因爲那些孩子是你派人去白骨寺那兒救的?——嗬,瞧不出你還是個善心的。明明把人都殺光,然後嫁禍白骨寺好有理由收拾他們,這不是纔是你的風格嗎。”
這一句聲音君飛羽壓得很低,然而但凡是能聽見的人卻全都忍不住閉嘴,好奇地豎著耳朵去偷聽。
不分暗衛護衛還是顏悅、楊三,甚至於雲淺畫、沐軒、東方易等,都掩飾不住臉色的興致勃勃。
明明衆人盯著他的目光如炬,晏笈卻淡然地安之若素。
好像周圍不是慢慢看他的人,而全是毫無生命的庫骷髏傀儡,頓了頓,才淡淡道:“她會不喜歡。”
“咦咦咦咦咦!”
“耍賴啊!”
“嫉妒死了嫉妒死了!”
“姓晏的,你明明是在抄襲爺寵娘子的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