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些對於在乎的人來說,是莫大的侮辱,對於夏微瀾來說,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畢竟,她的心,只爲在乎的人動,只爲重視的人疼。
然而,洛兒對此滿腹怨懟,對冷唯墨的印象,一下子跌至谷底。
見狀,夏微瀾卻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她倒是覺得這樣很好,樂得輕鬆,沒拜堂,在她心裡,他就不是她真正的夫君,即使拜了堂,若是待她不好,她也不會將他當成夫君看。
大不了,學學現代人的處理方式,把側妃當成一門職業,而這晉王爺,是她的頂頭上司。
她只需做好分內之事,不惹事,低調,淡定,搞好同事之間的關係,不驕不躁,自得其樂,若是欺負到她頭上,她也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夏微瀾自己扯下了喜帕,取下頭上沉重的鳳冠,長舒了口氣,心中暗道,這古代女子成親真不容易,僅僅是鳳冠,都快將她的脖子給壓斷了!
今夜,冷唯墨是不會來的,所以,她不會傻傻的等著他來揭喜帕。
從一進府,她就感受不到喜慶的氣氛。
雖說這晉王府內,鋪天蓋地,都渲染在一種耀眼的大紅中,可是這紅色,就像是從心尖裡滴出的血,讓人看了悲涼、無望、甚至諷刺。
因爲就連接待她的奴婢、家僕臉上都沒有應有的喜色,也聽不到賀喜之人的聲音。
花轎一路直接擡進了洞房,而拜堂的禮節,都直接免掉了。
過門到現在,她連新郎的影子都不曾見到。
而此刻,晉王府的婚宴大廳,處處紅綢綵帶,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金雙喜,花團錦簇,賓客如雲,禮物成山,笙簫、管笛、琴絃,鑼鼓鬧喧天。
與這新房裡的冷清,有著鮮明的對比。
夏微瀾解開盤繞的髮髻,輕輕的甩了甩頭,順滑黑亮的烏髮,似瀑布一般傾瀉下來,她微微擡起頭,對著洛兒輕聲說道:“洛兒,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言下之意,她有些困了,想早點休息。
洛兒擔憂的看了夏微瀾一眼,低聲道:“我沒關係的,我想陪陪小姐。”
夏微瀾當然知道洛兒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你小姐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日子還長著呢,這麼一點小事就悲秋傷歌,那還活不活了!”
就在這時,房門吱啞一聲,毫無預警的被打開了。
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門口,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黑色的錦繡軟靴,上面繡著精緻的龍紋,精美異常。
視線緩緩向上移,只見他身著一襲降紅色的黑邊金繡錦袍,上面繡著雅緻竹葉的鏤空花紋,鑲邊腰繫金絲滾邊玉帶,襯得身型愈加挺拔頎長……
遠遠望去,只覺此人清貴逼人,有著讓人自慚形穢的俊美無雙。
他怎麼來了?!
夏微瀾心中有些吃驚,但面上卻未表現出分毫。
不由下意識的想,難道,打算今晚兩方都顧全嗎?
不過,下一秒,她又覺得,這想法有些可笑,她淡然,就看看這王爺有何目的吧!
燭火下,夏微瀾看到他漸漸逼近的身影,這種威懾壓迫感,竟讓她,莫名地覺得熟悉。
冷唯墨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定,沒有說話,只是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