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羣情激奮,方彪不是白癡。玄武堂也不是笨蛋,不可能帶著一大羣小弟,去砍他們。
就算是方彪想要做什麼,但是他不會把自己的命給攪進去。
竹園,早茶。
竹園是個好地方,裡面分爲初夏秋冬四個院子,景緻不同。縱女介扛。
早聽說這裡,但是我這是第一次來這裡喝茶。
不要懷疑,就是喝茶,而且對象很簡單,蘇梅,當然。還有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他說他姓劉。叫劉棉,棉花的棉。
因爲當年出生的時候,正好是棉花開花的時候。
棉花開不開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這麼說了。
他的來意很簡單,就是城北區的亂子。
那天夜裡面出事情之後,第二天開始爆發,而且大批的黑皮出去隔離雙方,開始調查取證,正式立案。
兩天一過,事情鬧得越來越不像話。楊崢都很頭疼,打電話給我,我說沒辦法,好像不受我掌控,這裡面有人在搗亂我也在查。
只是沒想到,轉眼,就有人請我們喝茶了。
這是一個老頭子,穿著一聲練功服,腳上是一雙布鞋。
“看來,趙先生是不認識。”
我點點頭,廢話,麻痹的你特麼是誰啊。我要認識你?
劉棉轉過頭看著蘇梅:“那麼,我相信紅顏樓主,應該知道我。”
蘇梅笑著點點頭:“劉老爺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不清楚,你讓我和趙先生到這裡來喝茶,究竟是爲什麼。”
“長青市鬧了很久了,這一次實在是不像話,我不得不站出來,當然是受人之託,解決這次的事情。”
劉棉說話,中氣十足。不快不慢,雖然看起來六十開外了,可是有大將之風。
“這事情可不是我們弄出來的。”
“趙先生這麼說,就謙虛了,不是你弄出來的,但是是在你龍幫的地盤上,你龍幫出了問題,難道不想解決啊。”
“想啊。”
劉棉笑起來,慢慢的喝了口茶:“那麼,趙先生這兩天,怎麼無動於衷,任由他們鬧大了,從城北區,到現在,整個長青市,好像每一個地方,都有些人再鬧,這麼大的問題,趙先生怎麼不出手呢?”
“不到時間,時機不對。”
聞言,劉棉眼睛裡面一道金光,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趙先生是有自己的考慮,可是這事情鬧大了,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還是早一點出手比較好,你龍幫的規矩,我聽說了,還算是安慰人心,可是這一次,也是你龍幫的場子,出現了毒品,三刀六洞,我也聽說過,但是沒見過。”
我愣了下,看看他,笑起來:“劉老先生,想要看我執行幫規?這容易,時機成熟了,會有一排的人被執行幫規,到時候歡迎劉老先生蒞臨指導。”
蘇梅笑出來:“什麼蒞臨指導,虧你說得出來,劉老先生不要見怪。”
“不怪不怪,年輕人,年輕氣盛是正常的,如果年輕人都蔫了,那這世界還有什麼發展,人類還有什麼前途,不過年輕人,時間拖久了,你拖得起,可是白道這邊不行啊,上面有人發話了,你要是再拖下去,纔是真正的大問題。”
我猛然間想到,自己好像忘了,白道的這邊的反應,事情大了,好像會影響到很多人。
趙德民沒有打電話給我,但是我知道,他身爲市長,應該首當其衝,這件事情,果然是個大麻煩。
我不由得點了點頭,轉而看看劉棉,我實在是不知道他什麼來頭,這次過來,都是因爲蘇梅說了,一定要來,我纔過來的。
“老先生,有什麼教我?”
劉棉笑了笑,慢慢的喝著茶,看著周圍的風景,說道:“你看著春夏秋冬四個竹園,裡面百花各異,有生就有死,春發芽,開花,花謝,葉枯,可是來年還會再來一遍……你的意思,我大概懂,可是你要明白,世界上沒有一勞永逸的事情,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可是像你們幫派這種事情,今天弄乾淨了,你就真的以爲乾淨了,號令一出,莫敢不從?”
劉棉說著,也一邊搖著頭:“這是理想狀態,自欺欺人罷了,人心都是不同的,自己做事情,還會猶豫做還是不錯,更何況手下那麼多人呢,想要做到人心齊,這是最難得,因爲慾望,誘惑,就會有背叛。”
我點著頭,這些道理,我都知道,但是人,總是想著美好的事情。
他現在出來,無疑是告訴我,這兩三天,鬧得可以了,你該要收場了,不然雙方都不好收場,你龍幫損失會更大,一旦上面有人不滿意了,看你不爽了,你龍幫就死定了。
我知道進退,儘管不明白他的身份,還是點點頭:“多謝老先生指點。”
劉棉搖搖手:“指點就不敢當了,不過年輕人,天底下的路,沒有好壞之分,儘管有些光明大道,有些坎坷崎嶇,但是殊路同歸,最後都是死,早死晚死而已……所以,你龍幫的存在,發展,我不置可否,只是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夠做的過,過了,就勢必早死。”
“我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就喜歡年輕人,不過歲數大了……很少有年輕人來了,以後要是有空,就來這裡找我喝茶,這竹園裡面喝茶的,都是一些老朋友,喝喝茶,溜溜鳥,下下棋,看看書,如果在這個園子找不到我,我就肯定在其他哪個園子裡面。”
“好!”
我笑瞇瞇的,喝了口茶,也不囉嗦。
劉棉看了看蘇梅,低聲道:“怎麼樣,小紅心還好吧。”
“小紅心?”
蘇梅一陣驚訝,不知道他說的誰,劉棉馬上領悟過來,哈哈笑著:“哦,那是她的小名,我說的就是你乾孃。”
蘇梅瞪大眼睛。感覺到不可思議:“您認識我乾孃,這……怎麼可能,我乾孃到底是做什麼的?您怎麼會認識的,而且知道她的小名?我都不知道。”
劉棉嘆了口氣,聞言,知道自己說得多了,轉而搖搖頭:“算了,不說了,趙先生,記住我的話,以後在這裡遇到什麼困難,實在是解決不了,你也可以來找我,老頭子半隻腳踏進棺材板了,但是一張嘴還是能夠出個主意的。”
“是,多謝老先生了。”
我感覺到,這個老頭子肯定來歷非凡,蘇梅那個態度,非要拉我來,已經能夠說明不一般了,現在這最後的話,又是顯示出他非凡的身份。
有人請他出來,那麼,這個人多半是白道的人,或者我也認識,甚至很熟悉,只是不知道是誰,如果是趙德民,只需要打個電話給我就行了,用不著這樣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竹園,我拉了拉蘇梅:“這個劉棉,到底是什麼人?”
蘇梅笑了笑:“他如果不是身體不好,應該是上將了。”
什麼……我瞬間一驚,上將,從開國以來,總共纔多少個?這個老頭子,居然這麼大的來頭,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不過這個老頭,居然知道蘇梅乾娘,而且叫出了小名,顯然是很熟悉,這讓我再一次猜想,蘇梅的乾孃,甚至是紅顏樓,和部隊脫不了干係。
“他身上有傷,刀傷,qiang傷,你是不是沒看出來,都是幾十年前打仗落下的病根,長青市他們那一輩的人之中,他是碩果僅存的,權位最高的人,他是自己請辭的。”
我點了點頭,老一輩就有這種風光霽月的人物,光明磊落,可惜了,現在這種人,越來越少了。
“你早就知道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