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目光鎖定在古城十三少和馬彪身上,而且馬彪的嫌疑最大,一來是因爲這小子知道我和李文淵談過話,假設(shè)他擔心我和李文淵交好把他擠開,那麼他鋌而走險也很正常。二來,這小子的後臺背景不俗,有實力幹這種大事。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扭頭看向吳翔:“省外的神秘人,以及那盒白粉末,與這整件事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
吳翔一挑眉:“那些白色粉末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起初還以爲是石灰,後來覺得不像,就直接扔到倉庫裡去了。”
吳翔思索片刻後言道:“咱們還是先把這些白色粉末的來歷弄清楚。”
我連忙點頭:“這樣,去把四眼兒找來,這小子跟咱們走的路數(shù)不一樣,他認識的各類人多,讓他去搞清楚粉末的來歷。然後強子,你去告誡所有小弟,最近一定要安分守己,千萬別給我節(jié)外生枝!”說完,我看向吳翔和劉學:“咱們?nèi)ヒ惶怂e。”
我們各自分工,我先帶著劉學和吳翔就近找了個atm,把我所有的錢都給取了出來,前段時間敲那個廣告公司總監(jiān)的五萬塊錢花的就剩三萬了,那幫黑皮可黑著呢,我估摸著不能夠,劉學和吳翔都是學生狗,真心沒錢,我實在是沒辦法,就先給鵬鵬打了個電話。
得知我的事後,出了名的精神病鵬鵬,居然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差人給我送了兩萬塊錢,而且是送,不是借。在這個時候,辦事還這麼厚道,我不禁感慨,跟了個好大哥。
等我們趕到所裡的時候,董飛燕正在被問話,我們只能在外面等,約莫凌晨兩點多,我們好不容易纔見到董飛燕。走的時候什麼樣,現(xiàn)在還什麼樣,她根本沒有絲毫擔憂,見到我,還一個勁兒的笑:“瞧把你嚇得,就算我真被抓進去了,也沒人敢怎麼樣我。”
我白了她一眼:“既然對方能夠誣陷你,自然有能力搞垮你,別給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在拘留所裡呆著,我會打點好的。”
“別說了,時間到了!”黑皮抓著董飛燕的手腕往裡押,看得我一陣心疼。
董飛燕卻聳聳肩,笑道:“記得下次來看我的時候,給我?guī)c好吃的,再給我把書送來,我可不想落下功課。”
一旁的劉學,笑道:“這娘們兒,真特麼彪悍。”
我現(xiàn)在可沒有時間去念董飛燕的好,連忙塞給值班的黑皮一千塊錢,讓他今天晚上別難爲董飛燕。然後我又讓劉學給他那個ktv乾姐姐打電話,在乾姐姐的引薦下,把剩下的錢塞到所長手裡。
起初所長是不肯收的,還說什麼:“她一個黃毛丫頭,能難爲她什麼?再說了,拘留所裡都是男女分押,我跟獄警說一聲,別找她麻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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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擺擺手:“不成,必須好吃好喝好伺候,她在外面什麼樣,在裡面就得什麼樣,不能掉一根毫毛。萬一這事兒節(jié)外生枝,她被定了罪,以後還有的麻煩您呢。”
我之所以這麼做,除了心疼董飛燕之外,更多的是覺得董飛燕進號子完全是因爲我,畢竟對方是衝我來的,我又怎麼能讓董飛燕幫我受那份罪。
等這邊處理好了,四眼兒那邊也回信了,一見到面,我發(fā)現(xiàn)四眼兒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怎麼回事?沒查出那些粉末是什麼?”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四眼兒搖了搖頭:“查是查出來了,可誰也想不到這些粉末竟然是……”
“竟然是什麼?!”我瞪著四眼兒。
四眼兒一咬牙,脫口而出:“骨灰!”
“什麼?!”聽到這個回答,我和劉學還有吳翔都是一愣,我只感覺後背發(fā)涼。
片刻的錯愕之後,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有些心虛的問道:“是人的骨灰嗎?”
四眼兒推了推眼鏡:“現(xiàn)在還不清楚,我也是託朋友去醫(yī)院問他親戚,想要知道具體是什麼骨灰,還得等明天他親戚上班。”
沒辦法,只能等到明天了,我讓四眼兒先回去,其他人去劉學家裡,免得被隱藏的敵人逐個擊破。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我一夜沒睡好覺,思緒一直徘徊在骨灰上面。等第二天,我發(fā)現(xiàn)哥幾個都頂著黑眼圈,顯然和我一樣一夜沒睡,我乾脆讓何月去學校給我們請了個假。
我們四個坐在客廳裡發(fā)呆,我感覺腦子裡亂哄哄的,實在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吳翔再次展現(xiàn)出了他的過人智慧,他看著我,小聲道:“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先去看看李文淵,畢竟他在整個事件裡也是重要的一環(huán)。”
我覺得有道理,就獨自一人前往醫(yī)院,等見到李文淵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躺在牀上看手機。
李文淵似乎沒有料到我會來,眼神中出現(xiàn)一抹錯愕,緊接著隨手將手機放到枕頭旁邊,微笑著看著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臉色凝重:“現(xiàn)在我沒這個閒心,就是想來問問你,襲擊你的人長得什麼樣?”
李文淵苦笑一聲:“警察早就問過我了,我根本沒看清,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覺得會是誰幹的?”我不死心的問道。
李文淵聳了聳肩:“其實,我上高一高二的時候和你差不多,也是到處結(jié)怨,想要致我於死地的人太多了。”
“但是有能力栽贓嫁禍,對我們之間的情況瞭如指掌的人,就不多了吧?”
聞言,李文淵嘴角一翹:“你的意思是我會隱瞞真相?”
“我沒這麼說,但顯然我們現(xiàn)在的敵人是一樣的。”我雙眼死死的盯著李文淵。
李文淵點點頭:“話是這麼說不假,但咱們並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就算是有共同的敵人,那也是各自爲戰(zhàn)。還記得我問你的那個女人話題嗎?你現(xiàn)在怎麼想?”
我眼神堅定:“你把心思放在誰身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覺得你是那個可以做出選擇的人?”
李文淵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樣子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其實我很不想再變成以前的樣子,但我們與普通人不同,所以纔要更加努力。”
“你剛纔說什麼?”我呆呆的看著李文淵。
李文淵見我表情怪異,臉上出現(xiàn)一絲疑惑,但還是重複了一下剛纔的話:“……我們與普通人不同,所以纔要更加努力。”
在李文淵說完的同時,我扭頭就走,在這一刻,我終於摸到了一絲蛛絲馬跡,儘管這蛛絲馬跡令我有點不敢相信!
在我離開醫(yī)院的時候,四眼兒終於給我打電話了:“海哥,查出來了,那些骨灰不是人的骨灰,是狗的骨灰!”
“海哥?你聽見了嗎?”
“海哥?”
四眼兒在電話那頭呼喚,我卻並沒有回答,默默的按下了掛機鍵。在這一刻,我的心裡像是調(diào)料瓶翻倒,五味陳雜。有感傷、有驚喜、有興奮,也有茫然。我如行屍走肉般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哪?”司機師傅扭頭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市北孤兒院!”
司機師傅一愣,一邊開著車往目的地趕,一邊嘀咕道:“市北孤兒院早在五六年前就拆了,十幾年前,那把大火燒死了二十幾個孩子還有兩個工作人員,後來拆掉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晦氣,就連房產(chǎn)商都不要,現(xiàn)在一直荒廢著呢,你去那幹什麼?”
此時此刻,我的嗓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去……見一個故人。”
“故人?我可提醒你,那地方邪門著呢,小心別撞見髒東西。聽說就在不久之前,還有人晚上看見那飄著個紅影。”司機師傅喋喋不休的說著,而我卻無心傾聽。
等終於到達了那邊令我曾經(jīng)歡笑,曾經(jīng)悲傷的故地之後,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片大約五千平的荒地,雜草叢生,最高的草甚至比我還高,在亂草之中隱藏著一些燒的焦黑的牆體,以及永遠都散不去的詭異氣氛。
我膽子很小,但在這種生人莫近的地方,我卻沒有一絲害怕。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亂草之間遊蕩,當走到一片水泥地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由於拆遷隊沒拆乾淨,這片水泥地顯得很完整,正是當年孤兒院宿舍樓的基座,在上面甚至還有一些當年‘唐氏綜合癥患兒’的塗鴉。
在衆(zhòng)多塗鴉中,有一幅畫最吸引我的注意力,那是一個小男孩揹著一個小女孩,手裡還牽著一隻小狗。
這是當年,我跟福月一起畫的,沒想到時過境遷,它還靜靜地留在那裡。
就在我看著出神的時候,突然,一個空靈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就知道你會來。”
聽到這聲音,我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我近乎機械性的轉(zhuǎn)過身體,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我的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大紅色連衣裙,腳上是一雙同樣血紅的小高跟,烏黑的秀髮自然而然的披散在雙肩之上。當看到她臉上那兩個淺淺的小酒窩時,一股強烈的傷感之意從我的心中爆發(fā)出來。
“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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