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少醒了?”楊管家冷靜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情緒的起伏。
相比之下,夏婉初則是一臉希望破滅的無力感。
“醒了,不過又昏過去了?!?
“啊,真的嗎,這麼嚴重,還等什麼,楊管家,我們趕緊送池少一起去醫院吧?”夏婉初壓抑著心裡的興奮,拉著楊管家就往門口跑。
楊管家無語,池御封這是用生命與夏婉初槓上了啊!
希望不要節外生枝纔好……
凌晨的街道上,車少的可憐,喧鬧了一天的城市也終於安靜了下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點綴著城市如墨的夜晚。
夏婉初第一次覺得,原來外面的世界是那樣的美好,空氣中充滿了自由自在的味道。
只可惜,美好總是那麼短暫。
尤其是面對池御封這個美好終結者!
保鏢開著保姆車一路狂飆,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只用了十幾分鍾就到了。
醫院門口,早已經有醫生護士在等著了。
熟悉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夏婉初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醫院裡的媽媽,心裡瞬間被一陣酸楚佔據。
無論如何,這一次,她必須想辦法離開!
見夏婉初站在原地發呆,楊管家一個眼神,兩個保鏢就站在了她的身後。
“夏小姐,請吧?!?
夏婉初回過神來,早已經不見了池御封的身影。
“知道了?!?
超豪華的vvvip病房,真皮沙發,國際頂級品牌的牀具,米色的牆上掛著好幾副名畫,琉璃燈光柔和安靜,病房裡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
一進門,有那麼一瞬間夏婉初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地方。
靠,這麼奢侈!
想一想自己租的狗窩,頓時覺得心塞的厲害,“真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池御封這樣的變態就該讓他過敏死掉纔算爲民除害!”
池御封就那樣靜靜的躺在病牀上,褐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即使一臉的紅疹子,也絲毫影響不了他那張鬼斧神工的臉的俊朗和渾身凌厲的氣場。
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像是在訴說著他此刻的痛苦。
“池御封,你也有今天,活該!”
醫生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之後,這才緩緩開口。
“沒什麼大礙,就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過敏,打一針就好了?!?
楊管家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那就好,歐陽醫生,麻煩了?!?
“楊管家客氣,嗯,這位是?”歐陽醫生說著,目光就放在了夏婉初的身上。
楊管家看了看夏婉初,猶豫了一下,將話頭引了開去,“哦,還麻煩歐陽醫生費心,看一下池少是因爲什麼過敏,以後我們也好注意著點兒。”
“……沒問題?!?
病房裡,護士正在給池御封打針。
夏婉初站在一邊,眉頭皺的就像是那針頭是紮在她的身上一樣,其實,她只不過是替那些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護士擔心而已。
只是,當她視線從池御封那慘遭荼毒的手腕移到護士的臉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她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
護士妹子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自始至終就沒離開過池御封的臉,那一雙崇拜愛慕的小眼神兒,看的夏婉初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池御封,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衣冠禽獸??!
突然,護士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擡頭,正好與夏婉初來了個猝不及防的對視。。
剛纔還雙眼放光,一臉花癡模樣的護士,瞬間變臉,眼神裡充滿了敵意,和一種名叫嫉妒的東西!
夏婉初狂汗,她這是莫名躺槍了嗎?
“咳咳,怎麼樣,我跟我哥長得是不是很像?”
?。?
“我哥長得好看吧?沒事,趁他現在裝死,你多看兩眼,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夏婉初雙手抱在胸前,一本正經的調戲人家。
護士臉瞬間紅到了耳根,“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先出去了?!?
看著護士慌亂落跑的樣子,夏婉初聳了聳肩,“圖樣圖森破!”
豪華的vvvip病房裡,只剩下了夏婉初和躺在牀上裝死的池御封。
這麼好的落跑時機,夏婉初當然不會放過!
她躡手躡腳的躲在門後面,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
夜晚的醫院,安靜的都有幾分詭異。
確定了外面沒有動靜之後,夏婉初這纔將病房門開了一個小縫,探出了兩隻眼睛。
池御封的病房在最頂層,外面就是一條寬敞的鋪著紅地毯的走廊,讓夏婉初意外的是,走廊裡居然一個人影都沒有!
就連門口,也沒見保鏢的蹤影!
詭異,太詭異了!
同樣詭異的還有她身後那一雙凌厲的鷹隼,正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的背影。
夏婉初當即關上了門,身體貼在門上,用手使勁的揉著眼睛,怎麼也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
“怎麼會沒人呢?難道就不怕池御封被人擡跑了?”
“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只要我一出去,他們就會把我逮個正著?池御封就等著看我的笑話?”
一定是這樣!
這樣想著,夏婉初突然後背發涼,總覺得病房裡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在冷冷的盯著她。
可是,池御封根本就依舊是在躺屍啊!
算了,死不死不試怎麼知道結果?
夏婉初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開門,弓著身子溜到了門外,一步,兩步……
就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不知不覺,夏婉初已經快要到電梯門口。
居然真的沒人?
夏婉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望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和漸漸泛起白色的天空象徵著自由的天空,有一瞬間的眩暈。
幸福來得太突然,就像是一場夢!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夏婉初舒展了一下身體,趕緊墊著腳尖快步跑到了電梯口。
看著電梯從十樓一樓一樓的上升,她的心也隨著一點一點的往上提,直到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才落了地。
“池御封,你就好好的睡吧,最好睡死過去,永遠不要再來騷擾我!我走了!”
她衝病房的方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踏上了去一樓的電梯。
病房裡,一直裝死的池御封突然睜開了眼睛。
“夏婉初,你以爲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池御封嘴角上揚,一雙墨色的眸子深若寒潭,像是早已經料到了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