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少,池總請您到書房來一下。”
就在白雪荷和夏婉初的身影消失在客廳轉角的時候,池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池御封的身後。
池御封蹙眉,冷冷的瞥了一眼池管家後,就準備離開池家老宅,可是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腳下步子猛地一頓,眉頭皺的更緊了。
“該死,就夏婉初這個蠢貨,要是我不在,還不知道會怎麼吃虧!”
以前,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根本不會有顧忌,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尤其是讓他有所顧忌的還是夏婉初這種腦子被門擠了的蠢女人!
池管家站在原地,看著池御封的眼神幽深老練,他根本不擔心池御封會就這麼甩手離去,見池御封停在原地,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險狡猾的笑意。
“池少,別怪我多嘴,太太好不容易勸動了老池總,池少你就不要……”
沒等池管家說完,池御封就是一個冷眼甩了過去,然後長腿一邁,就往樓梯的方向走了上去。
“用不著你多嘴!”
“……”
“御封!”
氣氛詭異的客廳裡,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池御封眸色一沉,這回老頭子回來的這麼急,這麼悄無聲息,卻如此的陣仗,難道真的打算有大動作了?
居然,連她都回來了,是爲了迎接即將出獄重生的他那個好弟弟嗎?
池御封眸色森冷,不自覺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出,劍眉都快擰到了一起,他臉稍微轉了一轉,餘光正好將由遠及近的一抹紅色盡收眼底。
玄關處,一個長相嫵媚,烈焰紅脣的女人,正笑意盈盈的向他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現在正在牢裡的池御鐸的新婚妻子,汪美真。
“御封,好久不見啊!”
池管家站在一旁,乾咳了兩聲,冷漠的眸子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汪美真。
汪美真臉色一沉,像是明白了什麼,對著池管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風情萬種的朝池御封走了過來。
“大哥,好久不見。”
“……”池御封沒說話,一個轉身,大步的就上了樓。
留下熱臉貼冷屁股汪美真,眉頭緊皺,一臉的不甘。
“二太太,老池總找池少有事,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我知道了!”
汪美真沒好氣的應著,就準備回房,剛走出沒兩步,就停住了。
“池管家,御……大哥是一個人回來的?”
“不是。”
不是?那個女人也來了?
汪美真心裡想著,不知不覺,剛纔熱情似火的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冰冷的寒意。
只不過,很快,她就斂去了臉上的不甘和寒意,儘量讓她自己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對勁。
“那個女……大嫂,大嫂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她?”
“二太太,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池管家淡淡的說著,語氣冷漠又刺耳,就在他上樓走了幾步之後,又突然停了下來。
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站在原地臉色不太好的汪美真說到,“二太太,可去看過二少了?”
汪美真一愣,眸子裡所剩無幾的火焰,瞬間完全的熄滅了。
“去過了,不過,他不願意見我。”
“這樣啊,知道了……”
“我倒要看看,這世上有什麼樣的女人,竟然入得了池御封的眼!”
汪美真小聲的自言自語著,隨手就召過來了客廳裡剛剛收拾完地上咖啡漬和碎咖啡杯的下人。
“池少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呢?”
下人怯怯的擡頭看了一眼汪美真,欲言又止,臉色蒼白的樣子,一看就是剛剛嚇得不輕。
“我問你話呢,怎麼,這個家裡,有了大太太,我這個二太太,在你們眼裡,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了是嗎?”
下人嚇得渾身一抖,手裡的笤帚當即掉在了地上,當即頭都快低到地下去了。
“二太太,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她怯怯的望了廚房的方向一眼,“夫人帶著她去了廚房,說要一起準備午飯。”
“什麼?”汪美真一臉的難以置信。
“奇怪,他們這次這麼著急回來,當務之急不就是要將那個不清不楚的女人解決了嗎,白雪荷是什麼人,怎麼會……”
汪美真出神的想著,疑惑過後,微微瞇起的眼睛,茅塞頓開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看來,池御封也沒多緊張那個女人吧,不然怎麼會明知道他那個後媽不是什麼好人,還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羊入虎口呢……”
廚房,下人們見到夏婉初的第一眼,都是震驚的。
剛纔在客廳的那一幕,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可是也是略有耳聞的,一個池勝天不喜歡的女人,還頂撞了他,居然沒有被扔出去?
而且,還和白雪荷手拉手出現,兩個人看上去很是親暱,任誰看了,都不會被眼前這不可能的一幕震驚到。
倒是夏婉初,權當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微微的笑著,象徵xing的向廚房裡正以一臉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她的僕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白雪荷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了一絲難以捉摸的陰冷的笑意,然後掃了一眼廚房裡呆傻住的下人,說話的語氣冷了很多。
“還愣著幹什麼,飯菜都準備的怎麼樣了?夏小姐可是第一次來咱們池家老宅,難道你們就要讓夏小姐餓肚子?”
一衆下人被嚇得不輕,連忙彎腰道完歉,轉身就各忙各的去了,“……是,夫人。”
“小初啊,你跟御封結婚有一段日子了吧?”
夏婉初一愣,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結婚?對,她已經和池御封結婚了,原本就難以置信的事情,一直刻意隱瞞,以至於有時候在她的潛意識裡,甚至都覺得她和池御封結婚的事情是不是就是一個夢?
見夏婉初愣著不說話,白雪荷笑了,那笑容裡是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和鄙夷的,只不過,恰巧夏婉初沒有看見而已。
“小初?你在想什麼?”
“啊?沒,阿姨,我沒想什麼,您剛纔問我和御封結婚多久了是吧,快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