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現在經小女兒這麼已提醒,鄭氏也發覺事情有些不對。程思遠那個小王八蛋暫且不論,蘇新英一開始就不是很滿意青兒,和李家結親她快飄到天上去了,恨不得青兒離她兒子遠遠的。現在主動上門,還說出錢讓文家放人自由,這事情確實很反常。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具身體換了個芯子,蘇冬青做爲一個外人,可以根據原主的記憶清楚的看出來。程思遠是個非常有野心的人,和李月萱成親之後,又跑到原主這裡苦苦哀求,那些話不過是花言巧語,他對原主是有感情的,可惜那點感情敵不過李家雄厚家世的誘惑。
思忖了片刻,蘇冬青冷靜的分析道:“程思遠才成親一年多,按理說還不能在李家掌握大權,所以他還得看李家臉色行事,尤其是李玉萱頭一個生的是女兒,這個時候操辦妾室的事情絕無可能。程思遠那麼聰明,敢冒著李家的反對再糾纏咱們,肯定是有所圖,否則他可堵不住李家人的悠悠衆口。”
鄭氏連連點頭,覺得這話十分有道理,可她心裡納悶,李家財大氣粗,程思遠娶了李月萱,還圖蘇傢什麼?
蘇冬青心裡猜到幾分,但是沒有說出來,只道:“程家傍上了有錢的親家,現在開口銀子閉口銀子,我現在不缺錢,下次她們再上門,你們就用銀票把她拍回去!”
說著,蘇冬青從櫃子裡取出五張銀票,放在鄭氏手裡,道:“娘,這一千兩銀子你幫我拿著,我家染布就遭人惦記上了,在家裡放這麼多錢不安全。”
鄭氏並沒有見過銀票,剛開始一臉茫然,聽到“一千兩”銀子的字眼,登時覺得手上千斤重,腰都直不起來了,瞪著眼睛看著那幾張輕飄飄的紙,張大嘴巴道:“一、一千兩?!天啊,青兒,你從哪裡得了這麼多銀子,這、這也太多了……”
蘇冬青把姜大年的事情一說,鄭氏依舊一臉愕然,“那個我知道,前陣子在你這裡染布的那爺三個,我聽你哥說,只染了十匹綢子,怎麼給了這麼多錢?”
“娘,那十匹布當然值不了這麼多,主要是我把方子給了他們。織造署是最大的官營染坊, 專供達官貴人和皇親國戚穿衣,兩千兩銀子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啥,上頭高興了隨便賞賜也不止這些。”蘇冬青不以爲然的道。
竟然不是一千而是兩千兩銀子!鄭氏覺得頭有點暈,抖著手指把那銀票放在貼身的位置,手緊緊的捂住那個位置,生怕一撒開就沒了。
蘇冬青在意的是另外一個事情,喝了口水,道:“娘,用銀子就能買通文家放我自由?這於祖宗禮法不合吧,之前有過這樣的事情嗎?”
聽她這麼說,鄭氏面上的茫然瞬間褪去,將頭靠近蘇冬青寧,用嘲弄的語氣道:“這事明面上說是肯定不行的,不過文家這幾口子你也看到了,貪財的很。只要銀子給的夠,堵住他們的嘴,隨便找個不孝的理由可以把你休了,這樣你就能回家了。本來你和文家兒子就是陰親,可以編纂的理由更多,程家大概也是這麼想,所以纔會那麼說。”
這次換蘇冬青吃驚了,“還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