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還是妹子你會說話!大鵬之鳥……妹子你過獎了啊!哈哈哈哈……”
楊思聽得眉開眼笑,以爲對方對自己敬仰之極,說出這“大鵬”、“麻雀”的話來也不足爲奇,他本就自恃是個忠勇之將,此番更是得意了。他這裡笑得開心,心智卻不甚細密,原來他只道趙心玉的話兒好聽,卻不料對方的這番話是說與圖那聽的,而圖那也早已反應過來:“入冬”既爲南宋的江山,“暖和一些的地方”既爲大元,“老聒”、“麻雀”喻爲南宋的百姓。
——“老聒”、“麻雀”都到了暖和的地方,“大鵬”卻固執地不爲所動。
——楊思不是個可用之人,所以不必對他客氣。
“小二!小二!”圖那想著要引起楊思注意,便只有“鬧事”這一辦法可行,也合當他與韓忱鸛待得久了,這演戲的功夫委實長了些兒。
“爺,您吩咐!”店小二忙不迭地跑了過來,生怕惹惱了他。
“‘吩咐’什麼!”圖那不依不饒地,怒道,“酒肉都不是現成的麼!怎地讓我等了這麼久!難不成要現殺一頭牛不成!那釀酒的糧食想必也是現種的罷!”
店小二賠笑道:“爺,瞧您說的,您纔要了這些……”
“你敢說爺爺我是‘要’的!”圖那可算抓住了對方的話柄,“啪”地將筷籠摔在地上,順手將對方拎了起來,冷笑道,“你看爺爺像是個要飯的麼?”
店小二嚇得腿都哆嗦起來,連忙擺手:“不像不像!爺,小的也沒那麼說……”
“難不成是那樣想的!”圖那說著將對方摔到地上,左右看了一下,徑直走到楊思這桌,抓起一大塊肉來,扔到店小二跟前,“我看,你這裡的肉都是病死馬的肉!臨安將領無能,將士個個都像花柳街去多了的病秧子,人都如此,馬自然死得更多,還不把那些馬宰了賞賜你們?哎,說不定……”說著指了指周圍的幾桌,“這裡連人肉也是有的!”
“放屁!”楊思果然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哪裡來的鳥人,敢在天子腳下嚼舌頭,不怕斷了他的根!”
“噗……”圖那笑了出來,“天子腳下?你在臨安城裡還找的出小皇帝麼?如今他自身難保,哪裡還能管得你們!”說著轉向賽罕,挑釁似的揚了揚濃眉,“爺最看不慣的便是那些搶了他**女的登徒浪子,這些人才要斷了根的!整日東街走西街逛的人,有什麼本事?”
賽罕冷笑道:“若能搶走他**女,也算得這個人有些手段,只是那些連自己妻女都看不住的人,難道就是有本事的?”
“楊統領,這個人攪了咱們吃酒的興致,你還不讓他吃些苦頭麼?”恐圖那和賽罕二人打將起來,趙心玉連忙圓場,也知楊思根本不是圖那的對手,才如此說道。
“好!”楊思大大咧咧地挽起袖子來,乜斜著圖那,“既然妹子這麼說了,我就拿這小子練練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