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佔臨安城,北、南、東三面都有了人,而這物產(chǎn)豐富、景色秀美的西面,忽必烈則派了心愛的薩仁公主率人進入。自那次趙心玉只用十幾人便圍剿了賊寇的老窩後,忽必烈就認定這個義女定是一員巾幗:武功雖不及圖那等人,也沒有伯顏、阿術(shù)等人的戰(zhàn)功,心思卻是縝密,武功也大有長進,足見是能上得戰(zhàn)場之人。但她究竟是個女子,若是像男子一般征戰(zhàn)沙場了,也難免讓他國之人笑大元無人,竟讓女子來上陣殺敵。故此便同義女商量一番,而趙心玉也是有自己的主意:自己同所率的一干侍婢或裝扮成逃難的百姓,或裝扮成孤兒寡母,自西面悄然進城,一路上同眼線以暗語交流,識得了在這西面之中何人殺得,何人殺不得:那些非殺不可之人,定是阻撓了臨安之戰(zhàn),斷斷留不得的;那些殺不得之人,或是可降之人,或是可用的文臣武將,自要好生相待。故此,趙心玉一行人雖爲女流,卻在臨安的西面順利得很,竟也與其餘幾路人馬不相伯仲,一路向臨安中心而來。
自六月起,臨安城內(nèi)的宋軍便陸續(xù)遭到了重創(chuàng),一時間或死或傷,其狀慘不忍睹,而元兵又如洪水般地向這裡涌來,漫說是潰不成軍的隊伍,便是錚錚鐵漢,也是要膽戰(zhàn)心驚了。至八月份,圍住臨安的四路人馬已佔據(jù)了這個城,處處都有蒙古人的身影,只是卻不見百姓怨聲載道,偶有怨言,也是不小心傷了的,都被忽必烈下令好生安撫,於是臨安城只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倒向了蒙古人這一邊。
旁的人且不說,只說在蒙古人才攻進城來的時候,陳天虎就已得到了消息,便忙忙地想要逃跑,竟也顧不得玉芙兒的暖被了,收拾了一些兒細軟,想要自西路逃將出去。不過他也是選錯了地方,纔來到越王嶺,便中了趙心玉設(shè)下的伏,掉進埋滿了削尖了的竹子的大坑中,成了那受了“開口笑”之行的死人。
臨安城被攻下後,忽必烈斷是沒有忘記當(dāng)初對景王爺和義女的承諾,命伯顏去了宋廷的府邸將宋恭帝和謝太后請了來,並千叮嚀萬囑咐,這一路上不可虧待了二人。宋恭帝和謝太后初到蒙古人的帳中,且不說娃娃皇帝如何,那謝太后也是個性情中人,想到既然蒙古人將是成爲中原新主的人,自己的臣民又多數(shù)願意臣服,自己已無回天之力不說,若再僵持下去,只怕是會死更多的將士,那些將士也都是有妻兒老小的,再打?qū)⑾氯ィ约罕銦o地位可言了。於是痛心之下,只得受了“壽春郡夫人”的封號,同“瀛國公”宋恭帝一同生活在原先的府邸之中,雖吃穿住用一應(yīng)俱全,甚至勝過原先的宋廷皇室之生活,但究竟是個亡國之君,也無自由可言了。雖如此,那瀛國公也是在十九歲的時候被忽必烈賜予了大宗的財寶,赴西藏薩迦寺出家,法號和尊,譯出許多經(jīng)文,最終成爲藏傳佛教的高僧,但此爲後話,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