шшш ◆Tтkan ◆¢ O 話音未落,只聽半空中一聲輕笑:“既然如此,今日就與你一戰!”一語未畢,李元芳一身藍袍,自殿頂跳下地來,正落在沈(悲劇)昌明面前五步,轉身瞪視三人。
他素日待下寬仁,在千牛衛中威望甚高,不少人對他去職之事深感失落,又知他離京遠走,更覺不捨,哪知他竟會在此時回來?衆千牛衛已禁不住大聲歡呼。
二張見他徒然現身,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竟又躲回甘露殿內。沈(悲劇)昌明一聽他聲音,猶如一盆冷水澆頭,竟已有些呆了,站在殿門前愣愣不語。
李元芳冷睨著他,見他呆怔,一亮手中幽蘭劍,沉聲道:“事到如今,你要我先動手麼?”
沈(悲劇)昌明曾親眼見他數招之內就將元成置於死地,雖不及梟滅武凌厲無倫,卻也隱隱可與之並駕齊驅。當時就知自己與他武功相差太遠,只是篤定他不敢擅殺大將,故此屢屢尋釁,此時見他目露殺機,額頭冷汗禁不住簌簌而落,顫聲道:“你……你敢殺我?!”
李元芳冷笑一聲,幽幽道:“我想殺你,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沈(悲劇)昌明心中一寒,自知避無可避,卻道:“李將軍,你我之間不過是官場爭鬥,並無私人恩怨,何須如此?”說話間猛起一劍,近身刺向李元芳脅下。
李元芳見他說話之時眼神閃爍,便知他有意乘己不備伺機相刺,心中暗做提防,果見他右手微動,近身出劍,李元芳不待他一招出盡,將身一側,幽蘭劍陡然長趨,竟往沈(悲劇)昌明胸口直取。
沈(悲劇)昌明大驚失色,只得生生向後一仰,斜盤三步,險險避開這致命殺招。哪知不待站定,胸口一痛,低頭只見虎面鎧甲上,赫然多了一條狹長口子。
他躲避及時,但以李元芳出手之快,自然不能毫髮無損,這一劍入肉不深,卻是奇痛,沈(悲劇)昌明霎時間臉色發白。
李元芳並不趁勢追擊,冷冷瞥他一眼,凝視幽蘭劍鋒,嗤道:“我原以爲你多少有些本事,不想卻是擡舉了你。這等微末功夫還敢如此狂妄,你有今日,全是咎由自取!”
沈(悲劇)昌明怔怔一瞬,忽然轉身向外逃竄,幾個起縱,竟是跳出包圍,逃出了甘露殿。李元芳知他是要到長生殿去求皇帝,對王海申使個眼色,教他進殿捉拿二張,自己拔足飛奔,自後去追沈(悲劇)昌明。
王海申見兩人先後離開,料想以李元芳的手段,沈(悲劇)昌明逃脫不得,當即令衆軍將二張捆綁,聽候發落。
沈(悲劇)昌明逃到長生殿外,遠遠見千牛衛裡外三層,已將長生殿圍得水泄不通,剛一站定,衆軍一擁而上要將他捉拿。李元芳隨後趕來,爲免多添傷亡,當即出聲喝止,衆軍對他仍是從命,紛紛退開。
沈(悲劇)昌明見他追來,不禁萬念俱灰,此時他已不想做千牛衛大將軍,也不想要高官厚祿,只想逃脫此地,不死在李元芳手中就好,但見李元芳緊追不捨,只得硬起頭皮迎戰。
李元芳心知夜長夢多,早一刻解決沈(悲劇)昌明,就可少一重變故,故而一經出手就是最厲害的殺招。沈(悲劇)昌明膽寒之際,早已沒有還手之力,招架三回,手中長劍俶乎脫手,彈出丈餘。李元芳飛起一腿,正中他腰脅,登時撲倒。
看著沈(悲劇)昌明仍欲掙扎起身,李元芳心中冷哼,低頭睥睨著他,幽幽道:“敢動我的人,也得看你的腦袋夠不夠結實!”不待他再動,手起劍落,藍光過處,沈(悲劇)昌明頓時身首異處,首級滾出數尺。
這時張柬之諸人已押著二張來到殿前,宮中除去沈(悲劇)昌明所掌羽林衛,並無其他後患,因此沈(悲劇)昌明被殺,二張成擒,已算大功告成了。
李元芳見二人雙手被縛,口中塞了布條,顯是要帶到皇帝跟前。於是向張柬之低聲道:“閣老,借一步說話。”向押著二人的千牛衛輕輕揮手,兩人扯著二張在後跟隨。
張柬之跟李元芳到廊廡下站定,二張被推倒在地,只得蜷縮一旁瑟瑟發抖。李元芳看了二人一眼道:“二張謀逆當誅,閣老爲何不殺之以絕後患?”
張柬之道:“本閣雖然下令誅殺,奈何衆人皆道,二賊當由聖上發落。”
李元芳暗暗冷笑,心道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右手微抖,噗噗兩聲,幽蘭劍已將二張喉管割斷,鮮血淙淙而出。
張柬之吃了一驚:“李將軍!你這是……”
李元芳收劍道:“閣老須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一旦這二人見了皇帝,未必會有性命之虞。衆人心存僥倖,爲怕皇帝追究,故不肯殺二張,如今二人已死,皇帝若還得掌握大權,豈會幹休?”
張柬之凝視他片刻,幽幽道:“是懷英兄……囑咐將軍如此罷?”
李元芳微微一笑:“閣老睿智。”
張柬之輕嘆一聲:“我何嘗不知衆人心有猶疑?只是誰也不願擔此干係。我一介書生不便親自動手,既然將軍代勞,餘下之事,定當遵從懷英兄囑咐。”
李元芳抱拳道:“既是如此,元芳告辭了!”
張柬之道:“將軍今後欲往何處?”
李元芳微微一笑:“朝堂之上再無李元芳,山水之間卻多一對眷侶。閣老保重!”說罷飛身越過宮牆,無影無蹤。
張柬之看著腳下二張屍體,不禁輕嘆一聲,喃喃道:“狄懷英啊狄懷英,你果真慮無不周。如此斷了衆人後路,皇帝想不退位,只怕都難了!”
李元芳前往上陽宮之前,如燕和狄仁傑已在城外二十里官道旁等候。夜風雖緊,馬車寬大嚴密,車中十分溫暖,柳顏抱著李延青,輕拍低哄,狄仁傑和如燕相顧默然。
良久,如燕低聲道:“叔父擔心麼?”
狄仁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如燕輕籲一聲:“是我多慮了。”話音未落,耳聽十餘丈外似有一葉落地,聲音極輕極微。
如燕目光一利,對柳顏囑咐兩句,轉身下車。夜風稍停,徒然由暖到寒,不禁瑟瑟,擡眼一看,遠處果然有一黑衣身影悄然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