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臉色頓時好生詫異,不過片刻之後,卻又立即哼了一聲,說道:“小子,你當本姑娘是三歲的小孩子嗎,就憑這樣的謊話,便想把我給騙倒,可沒有那麼容易。”柳靖陽見她仍是不肯相信自己,一時間倒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過了片刻,方又開口說道:“這位姑娘,我此番前來,的的確確就是想要幫助你們蝶湖宮的,先前那白衣玉面書生說的那些要對付你們蝶湖宮的話,你也是聽到了的,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到你們蝶湖宮被他們給徹底剷除掉嗎。”那女子聽柳靖陽如此一說,神色頓時便有些猶豫了起來,過了片刻,又開口問道:“可你與我們蝶湖宮非親非故的,爲何竟願意幫助我們呢。”
柳靖陽道:“誰說我與你們蝶湖宮非親非故了,我之前其實是曾經受過你們蝶湖宮大恩的。”那女子卻是明顯不信,說道:“胡說,我們蝶湖宮向來不與男子來往,怎麼可能曾經對你有過大恩呢。”柳靖陽若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給說清楚,便須得將自己的真實身份給說出來,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如何肯說出自己真實的身份,於是只好說道:“這位姑娘,我當真是沒有騙你的,我多年前的確是受過你們蝶湖宮的大恩,不過由於此事牽連到一些我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的事情,所以現在我實在不方便告訴於你。”
那女子一聽這話,卻發出了一聲冷笑,說道:“你這小子,要編瞎話,也該編得像樣一些,就憑你這幾句毫無根據的言語,就像哄騙了本姑娘,你也把本姑娘看得太笨了一些吧。”柳靖陽見她仍是不肯相信自己,說道:“姑娘,我真沒有騙你的,你怎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那女子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想要讓我相信,便須得拿出真憑實據來。”柳靖陽道:“可我剛纔不是都已經說過了麼,我現在真的不方便告知你的。”那女子道:“你若是不肯告知我,那我也就一定不會相信你的。”柳靖陽心中尋思:看現在的架勢,我若不向她說明自己是什麼人的話,她一定是斷然不會相信我的,說不得,爲了拯救蝶湖宮一衆弟子的性命,今日便是暴露了我的身份,也一定要讓她說出蝶湖宮大隊人馬的具體所在。
想到這裡,便即開口說道:“你要證據是吧,好,我現在就給你證據,你們蝶湖宮的弟子以前有不少都是和我有過交往的,我把她們的名字說出來,以後你自己去向她們詢問便是了。”那女子聽他說了這話,有些將信將疑,問道:“那你都認識誰了。”柳靖陽道:“我認識你們蝶湖宮的大師姐方可儀,還認識一個叫程什麼嘉的來著。”那女子道:“是陳清嘉。”柳靖陽恩了一聲,說道:“對,就是叫陳清嘉,只是時間久了,名字又有點生疏,難免會記得不牢。”那女子道:“方師姐和陳師姐都是我們蝶湖宮年長的的弟子,江湖中知道她們名字的人著實不少,誰知道你是不是道聽途說的。”
柳靖陽見她還是不肯相信自己,又繼續說道:“其實我與你的這兩位師姐雖然認識,但卻並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你們蝶湖宮中與我交情最好的是一位姓鐘的姑娘。”那女子聽他說了這話,臉色一下就僵住了,說道:“我們蝶湖宮中,姓鐘的女子可就只有一人,你說的那位姓鐘的姑娘叫什麼名字。”柳靖陽道:“她的名字叫做鍾雲綺。”那女子聽到鍾雲綺三個字,忽然一下卻大樂了起來,說道:“你這小子,也實在是太不會編瞎話了吧,居然都編到了本姑娘的頭上來了。”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身體一下便怔住了,說道:“你說什麼,你說你便是鍾雲綺鍾姑娘。”
那女子冷笑了一聲,說道:“不是我又是誰,怎麼,是不是謊言被揭穿了,有些出乎你的意料啊。”柳靖陽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會是鍾雲綺,當他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其實最初就是想要確認她究竟是不是鍾雲綺,然而當時一看之下,卻發現這個女子的模樣實在太過美麗,與自己六年前所見到的鐘雲綺完全就不是一個樣子,因此立即就排除了她是鍾雲綺的可能。這時聽她一下道明瞭自己的身份,趕緊又將目光匯聚到了那女子的臉上,看了好半響,這才發覺臉型似乎還真的有些相似,於是又問道:“你當真就是鍾雲綺鍾姑娘嗎。”鍾雲綺見他表情明顯不對,完全不是輕薄之徒的樣子,開口說道:“是啊,我當真就是鍾雲綺。”
柳靖陽臉色立時就大喜了起來,說道:“你當真就是鍾姑娘麼,那實在是太好了,看我這眼神,居然硬是沒有把你給認出來。”鍾雲綺見他一副滿心歡喜的樣子,自己倒是顯得十分的詫異了,問道:“你這麼開心做什麼,我不過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你而已。”柳靖陽道:“鍾姑娘,是我啊,我沒有把你給認出來,難道你竟然也認不出我了嗎。”鍾雲綺更加的詫異了,凝神向他盯了好幾眼,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你是誰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的。”
柳靖陽道:“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六年之前,我曾經將一樣十分重要的東西親手交給了你,你不會就忘記了吧。”鍾雲綺一聽這話,臉色立時就是大變,目光又再次凝聚到了柳靖陽的臉上,說道:“你是……你是……,可怎麼一點也不像呢……。”柳靖陽道:“六年之前我比現在整整矮了一個腦袋,相貌是自然有了很大的變化,不過我的相貌再怎麼變化,胸口上的這道傷疤卻是永遠都不會變的。”說著,伸手就將自己的上衣給拉了開去,把整個胸膛都給露了出來,但見胸膛上赫然留有一道刀疤。
這一道刀疤乃是六年前柳靖陽爲鍾雲綺擋刀時留下的,鍾雲綺如何會不認得,因此這時便再無懷疑了,用十分喜悅的聲音說道:“靖陽哥哥,你真的就是靖陽哥哥,六年前你被那黑衣然突然劫走,從此就再沒有了音訊,這六年裡,你都到哪裡去了,我心中沒有一日不在爲你擔心的。”柳靖陽道:“六年前,那黑人劫持了我之後,便把我帶到了海外的一座孤島上去,之後我又自己回到了中原,不過卻是一個人生活在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山谷裡面,直到兩個月前,我纔剛剛從那個山谷中出來。”
鍾雲綺聽他說了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難怪這些年裡,江湖中連你的半點消息都沒有,我之前心裡還一直擔心,擔心你已經……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呢,如今倒好,你竟然還好好的活著,真是老天開眼啊,在我臨死之前,居然還能再見到你一面,我現在心裡好開心的。”柳靖陽道:“我現在心裡也很是開心的,你暫且稍等一下,我這就想辦法救你出來。”鍾雲綺卻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的,你根本就不會一點武功,這牢房的大門如今又已然上了鎖,你就是有心想要救我,也是無法將我救得出去的。現在時候已經不早了,你不是打算要趕去給宮主她們報信的嗎,我這就將她們所在的具體位置告訴你,你還是趕緊的跑去把這裡的情況告訴她們吧,叫她們千萬不要管我,也一定不要趕到這裡來。”
柳靖陽先時心中想的,的確只是要去給蝶湖宮的大隊人馬通風報信,然而這個時候得知了這個女子竟是鍾雲綺之後,卻早已改變了主意,說道:“不行,我若是就這樣走了的話,那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可就一定性命不保了,我說什麼也不能把你留在這裡不管的。”鍾雲綺道:“靖陽哥哥,我知道你很想救我出去,其實我又何嘗想要留在這裡等死呢,不過你現在卻是一點武功也不會,而我又已然受了傷,就算你能夠想辦法打開這個牢門,那也未必能夠將我安全帶離這裡的。因此爲今之計,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的好,至少你趕去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宮主她們,便可以保住我們蝶湖宮一衆弟子的性命,那對我們蝶湖宮來說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柳靖陽卻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在蝶湖宮的一衆弟子裡面,我最想要救的人就是你,今日若是不能將你給救離這裡的話,那就算再救下多少的人,對我來說都是沒有什麼意義的。”鍾雲綺道:“我的好哥哥啊,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要犯傻,你要是現在還繼續留在這裡的話,不但無法將我救離出去,只怕你自己的性命也會難保的,你趕緊聽我的話,快些離開這裡吧。”柳靖陽道:“誰說我無法將你救離出去了,我現在的確是不會半點武功,不過想要把你從這個牢房裡給救出來,卻也未必就辦不到。”說完這話,忽然飛起一腳就朝牢門踢了過去,但聽得砰的一聲,這一踢之下,竟然便已將整個牢門給踢成了兩段。